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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一处随处可见的街角。
艾特琳娜重新戴上黑框眼镜，摆出一副正经的姿态。
“看上去你的状况不是很理想。”
“如果您是作为旁观者来嘲笑我的，那还是在附近随便找家剧院，那可有意思多了。”
查尔斯脸色依旧不善，即便他清楚面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您为什么只是看着？”
“诘问我也要看看场合，探员。”艾特琳娜像是看傻子一般，指了指身后三米高墙上仅剩的半截余晖，“伦敦的路灯今天7点整亮起，那时候太阳才完全下山。”
“很遗憾，我无能为力。”
查尔斯烦闷地背过身去，踱了两步又转了回来。
“好吧，我不在乎这些。我相信您‘特地’过来可不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威廉也没必要说动您来观摩这些糟糕的闹剧。”
“我正要去拜访一位朋友，恰巧路过而已，并没有什么意图。”
“那好了，我们相安无事，我也可以下班回家了。”
“眼神飘忽，自言自语，并非不在乎的反应……不过是说一些话来故意惹恼他人，顺便欺骗自己。”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每个字却都扼住了查尔斯的咽喉。
“真不在乎又何必身着繁冗的正装，在伦敦这座险恶的城市中享受人群中的孤独，于郁郁寡欢中挣扎着消磨余生？”
查尔斯不知所措，只得轻笑一声。
“我听不懂您繁杂的腔调，您有这种闲心还不如去当个作家。”
“不说别的，看来你们的调查有所成果，但境况却十分糟糕。比如——时间相当仓促：明日凌晨1点是天狼星背角的暗星『巴耶塔』升起的时候。”
“不正巧吗——。”
艾特琳娜瞥了他一眼，等待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3月10号，不就是‘入学日’吗？”
“太阳马上要下山，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
她放下了手提箱，一个充满古老气息和金属质感的黑盒子跃到她手中。
“凯恩今晚大概要加班，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把这个盒子带给他，他自己会明白。”
查尔斯右手接过盒子，顿感手一沉，连忙用另一只手捧住。
“冒昧地问一下，您和凯恩是什么关系？”
“我是房东，他是租客。”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查尔斯嘴角抽了抽。
有句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您一个人寡了这么久，凯恩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没拿他当饭票的打算？
艾特琳娜疑惑地看了查尔斯一眼，撑起白色阳伞，裹了裹肩上的披风，提起皮箱，独自一人沿着街道离开。
“夜晚搓个麻将也不错。”
……
当查尔斯驱车回到苏格兰场时，街边两侧的路灯已然尽数亮起。
加快步伐，来到地下走廊，用玻璃笔照亮告示板上的文字后，写下今日的密文，神秘署的旋转门如愿翻开。
罗伯特说会在原来集合的大厅处等他们，但现在查尔斯的心情相当沉重，因为只回来了他一个。
走近戴着警帽一脸烦躁表情的罗伯特，他没什么底气用复杂的表情开口道：
“罗伯特探长，南希被他们抓走了。”
罗伯特早已注意到他手上的两根玻璃笔、一面罗盘还有一个黑盒子，在查尔斯开口前已有了结论。
“那你还回来干嘛？等着向威廉辞职吗！”
“我可以明天辞职，但今天我还是探员。”查尔斯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凌晨他们就要动手了，我们还能在那之前做点什么。”
“说得好听，你和南希把他们位置找出来了吗？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一张伦敦地图，我就可以把他们找出来。”
罗伯特严肃地目视着他，试图看透他的决心——他面前只有一面单薄的纸，单薄到无所可失。
“好，凯恩还在休息，你先去108房间，有结果了就去我的办公室。”
“这是一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行动。”
说完，罗伯特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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