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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梦游时间已持续18分钟，距离极限阈值还剩：
5分26秒。
当记忆深潜中断，庞大的阴影遮盖了凯恩的意识灵体。
锋芒般的危机感刺痛着他的脑袋。
“苏格兰场？”中年男人的浑浊声音在黑色中荡漾。“人工梦游机更迭到第二代了？怎么能深潜到这个地方还没自我认知癔症的症状？真是稀奇。看来我要重新评估官方研究的进度了。”
“探员，你的代号是什么？”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催促着凯恩顺应他的意图，吐出他想要的话语。
见凯恩沉默不语，他用慈祥长者的口吻劝诱：
“年轻人，不用怕，我对你并无恶意，我只不过是个研究者，对你的境遇感到好奇。能来到这里，想必你的精神强度一定相当优秀，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认识你。”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凯恩虽然脑海一片混乱，但仍对这来路不明的声音保持高度的警惕。
“询问别人之前，不应当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嗯，看来并不是一次性用品的智能机，它们可不会使用反问……
“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名号。当然，如果你想，你称呼我为‘教授’。”
“我已回答，到你了，年轻人。”
教授……他皱起眉头，这并不是一个称得上正式的称呼。
“凯恩。”
诡异的寂静持续了半晌。
“你的诚实，在神秘署、甚至在整个苏格兰场也是难得一见的，我很欣赏。作为回报，你想问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你同圣安东尼寄宿学校的人体实验有什么关联？”
“很直接的问题。”对面似是哑然失笑。
“我就是主导者。”
毫不掩饰。
“你认识查尔斯？”
“呵呵，不仅仅是认识。更多的我就不透露了，你的提问结束了。”
“最近，集体海潜意识上层的异动越来越多，我很好奇卢卡斯想要做什么。”
灵海的压力陡然增大，似乎要将凯恩闷死。
“你能告诉我吧，凯恩探员？”
深海的强压逼迫着他的胸腔，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更加颤动。
对方语气看似友善，实则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但是我拒绝。”
“哦？给我个理由。”
“很简单——查尔斯、阿丽兹、哈里……还有更多更多的孩子，他们在学校经历的可称不上算是人生的人生。”
“而你，不过是个加害者。”
一个无趣的回答。
没有回应，只有压迫感的力度愈发增大，像是用漠视的眼神掐住两指间挣扎的蚂蚁。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自己调查？”
“卢卡斯到了叛逆期，很正常。把上层空间用大量的记忆泡掩盖是个聪明的做法，你也吃了不少苦头。”
“那拿别人的灵海做实验有什么意义！”
“我本以为像你这种深陷孤独又内心强悍的特殊个体会理解这一实验成果的划时代意义，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他的语气相当失望。
“依据你的态度和立场，我们注定无法志同道合，那你就留下来和他们作伴吧。”
……
“Warning！Warning！”
“警长，凯恩探员的意识反应十分不稳定。仪器显示有其他意识体在攻击他。”
威廉一脸毫不意外的神色，他瞥了一眼躺在玻璃盖中被神经线管缠绕的凯恩，又看了看面板上的红色倒计时：
3分30秒。
“采用应急方案C，给探员注射稳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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