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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早饭是小麦粥与培根，作为房子的女主人，早餐自然是艾特琳娜准备的。这种食材料理的简易程度，即便是艾特琳娜这种懒人也能轻易驾驭。
血姬不吃早餐，量对于凯恩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他对于食物并不挑剔，在他看来，这些就已经算是人间美味了。
感谢艾特琳娜，过着白吃白喝的生活也不错，大概？
时常有这种想法，但还是被他自己否决了。
凯恩整理好白色内衬，打好领结，捡起手提袋与艾特琳娜告别。
“我去苏格兰场了。”
“去吧，不用跟我说。”
凯恩离开后，整个房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也仿佛失去活力，像只趴在平地上晒太阳的乌龟。
看见凯恩出门后，艾特琳娜摇摇手中的铃铛。
“西蒙，给他买个公文包，这样出去怪像收废品的。”
“小姐，你不要太惯着他了。”
“……”
在伦敦这座城市的浸染下，凯恩也学会了上班乘地铁，这样就不用徒步走一小时了。
核站，付钱，检票，撕单，流程化，他很容易理解。
上了地铁，人人都在看报。走上地铁，两排看过去，只有帽子，各式各样的帽子——它们白，它们黑，它们标致，它们统一。
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那顶与众不同的高高丝绸礼帽。
也许自己同样与人群格格不入，这让他不禁有些想念海德奔放的口音，简单的笑容。
主要还是凯恩不舍得花钱买报，他可是过着负债累累的生活。
走进苏格兰场的电梯间，顶着黑眼圈在纸表上签了名，这是神秘署的日常打卡。电梯向下移动，他熟练地拔开移动门，走进敞亮的地方。
自从发生了餐厅那一档事后，他在警局里的受关注度直线飙升。上午一来就有不少同事跟他问好。
他的工作也有了安排，以前他都是挂个闲职，基本属于局内呼来唤去搭把手的小人物。现在每天下午都会与查尔斯进行例行巡逻。
至于罗尼，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人，听说是被调到别的部门去了。
罗尼的两个跟班，失去了靠山也就属于墙头草的小角色，跟如今的凯恩半斤八两。
上午凯恩保持一贯作风，再次查询了一些关于古神的研究笔记。这些东西很不好找，它们大多数是手稿，夹杂在图书馆最深处积了灰的同类型的书页中。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手稿没有被系统性地收录，甚至它们的笔迹都大相径庭，不出所料应当出于同一个人笔下。
“古神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存在，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祂们的尊名只不过是我们根据其晦涩的启示中声译过来的一部分……”
“古神的侵蚀大多表现为呓语、幻视、错觉，灵感越高的神秘学家越容易获得祂们的启示……”
“目前没有系统性的治疗方法，据粗略统计，历史上已有超过3400名神秘学家死于侵蚀。他们大多变成了疯子，徘徊在自己的梦境中，成为古神的狂信徒……因为仪式泄露的平民受害者更是不可计数。”
“我个人的建议是，当你遇到这种情况时，不要聆听，不要对视。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装作没有察觉。”
“对祂们的了解越少越好，认知是陷阱。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这是无数前人用鲜血总结而出的经验。”
“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求助，暗示也不行，这会让污染扩散。除非对方拥有能抵抗古神侵蚀的能力或者神圣遗物……”
他将收集而来的手稿藏进手提袋的内夹层中，还有更多的手稿躺在他房间书桌上了锁的抽屉中。
“希望写下这些手稿的大师不会责怪我僭越的举动。”
“艾特琳娜小姐她到底清楚我到什么地步？她的一些举措会不会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
遗憾的是，他还没有从手稿中找到同他这样天天被困扰的先例。
“估计有先例的都已经疯了吧……”凯恩自嘲一声。
下午巡逻回来，没有找到海德的踪迹。两人坐在空置的阅读室两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话题从伦敦上涨的物价、推荐的下午茶店，到了最近的失踪案。
“虽说伦敦年年失踪案也不少，但最近几起倒有些不同寻常。”查尔斯喝了口水，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
“绑架案吗？”
“说不准，本来这种事情都是刑侦部干的，不管我们的事。”
“他们怀疑是神秘学家干的？”
“呵呵，怀疑是一回事，他们自己找不到人是一回事。”
查尔斯几乎把“这群饭桶”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跳过这个话题，凯恩问起了持枪证的事情。
“你想学枪？”查尔斯有些惊讶，眼睛略微张大。“我还以为你更喜欢神秘术一点，平时你不总是看那些书吗？不要被那群军事砖家忽悠瘸了。”
“有句话叫技多不压身，不是吗？”
“神秘术不够用吗？枪这种东西很危险，又花里胡哨的。”
在另一群人看来恰恰相反吧……他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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