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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学家的弹药是灵感,要是灵感不够的时候,枪不就是很好的后手吗?”
“对于一个专业的神秘学家来说,要是灵感用完了还解决不了局面,那才叫束手无策了。”
“一个神秘学家持枪不是更能迷惑对手吗?让对方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
“说起出奇制胜,这类神秘术可就太多了,不需要特意拿枪迷惑对方。”
“枪,嗯……枪还有威慑力,面对普通的嫌犯,在腰间的一把枪不是比一支玻璃笔更实用吗?”
“那是刑侦部事,我们干只会抢他们饭碗,我们的对象是其他没登记的神秘学家……”
扯淡持续了20分钟,查尔斯顶不住凯恩的死缠烂打,还是松了口,但得到的答案却不是他想要的。
“持枪证这档事你还是别想了。”查尔斯直言了当道,摆了摆手。
“有什么问题吗?苏格兰场的警员有持枪证难道不是一个正常的事情吗?”他还是有不死心的劲,继续追问。
“好吧,看来我们争论的话题一直跑偏了,这不是枪实不实用的问题。”查尔斯顿了顿。“那些人是不允许神秘学家持枪的。”
“哪些人?”
阅读室中安静了些许。
查尔斯默然,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上方,嘴角微微翘起。
“那些人。”
凯恩向上看去,阅读室很是明亮,受馈于电灯泡这一伟大发明。
他忘记了——
他们一直在地下层。
苏格兰场,神秘署警长办公室。威廉望着桌上的一叠人士调动文件,不由得扶额,将手伸向一旁的小食物篮,拿出一块华夫饼。
他掰开华夫饼,一半喂给桌角的卡戎。
“嗷?(怎么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很想辞职不干。”
卡戎一跃跳起,两只白色前爪扒到桌子边缘,黑色的脑袋探出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桌上的文件。
“狺~(我就知道)”
“罗丹本来就是国安部硬塞过来的,没经过考核就跃职成为高级探员。说白了,过来加个神秘署的履历。”威廉嘲笑道,“国安部还算给我面子,要我签个字。”
“汪汪汪,獒!(从高级警探升到士官,长进不少。)”卡戎收回爪子,在桌下来回踱步。
“沃尔沃克,二战功勋大臣的姓氏,可以说军方到处是他们的关系。光凭这一点,就没有哪个部门是打不通的。”
“嗯—(包括你吗?)”卡戎的黑色眼睛看向威廉。
“只能说,我是最棘手的一个。”威廉露出自嘲的笑容,“但我还是得签字。”
他回过头,看向办公桌后面高挂的黑白人像——格雷格.邓斯特。
“嗷嗷嗷。(他会为你骄傲的)”
“不,”威廉叹口气,“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有这么一天,他只会以此为耻。”
“呜呜。(你对你父亲有太多的成见)”
“没什么成见,他就是这样的人。”威廉重新坐下,背对着人像。“假如他在有生之年听说一个麻瓜当上了神秘署的警长,绝对会把说出那个话的人关进监狱。”
“嗷嗷呜,嗷呜。(他有这方面的偏见我不否认,但没有到夸张的程度)”
“UU看书 www.uukanshu.com可是谁又能想到,正因为我是个麻瓜才能坐到这个位置呢!”威廉拍拍座下的警长椅。
“两次世界大战,对神秘学家的迫害,使神秘学家的问题演变成了民族问题。仇恨,敌视,不断在阴影中蔓延。国家赋予神秘学家的人权,说白了不过是一种利用性的专制。”
“机构之间的平衡,组成了现在的神秘署。在那些人看来,我最大的作用不过是调和与神秘学家的矛盾。”
“獒!(威廉)”卡戎露出气恼的神色,“嗷嗷嗷。(你的功绩无法磨灭,这是你父亲也难以做到的)”
“呜呜。(这里的人信任你,他们的信任是靠你自己争取到的)”
“汪汪汪,嗷呜。(你能坐在这里,是因为你无可替代)”
威廉闭上眼睛,深吸两口气。
“谢谢,卡戎,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候鼓励我。”威廉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事调动书,一个好主意从他心头蹿起。
“卡戎,帮我个忙。”
第二天,罗丹意气风发,他如愿以偿地从威廉那个铁公鸡手下抢到了升迁书。
“来,看看,那个臭威廉签的字!呵,等一天我的官比他大了,我再把这东西给他看看,他会觉得今天所做的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翻开升迁调动书,一群人纷纷凑了上来。
眼前的签名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死威廉!”罗丹怒吼道,把升迁书狠狠摔在地上。
签名处,一只鲜红的狗爪印工工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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