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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因为操劳刚过度而弯曲的脊背,和黝黑的脸庞。

一些被剥了皮的,处理掉内脏和头还有尾巴的老鼠被穿在木头上,靠近火堆的地方烤着。

还有一些蚂蚱身上绑着几根绿草,几丁质外壳在炙烤下发出一种焦香。

科尔夫咽了口口水,却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一种无所适从。

“拿来,拿来。”

众农奴异口同声的说道。

“拿来,拿来。”

农奴们一同盯着科尔夫,异口同声的说道。

杂草向科尔夫伸出手来。

科尔夫的心里打着鼓,他明白,对方是巫师,自己只要顺了他的意思,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拿来。”

杂草也开口说道,一种神秘的仪式就在这里出现。

科尔夫像是丢了魂,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自己的钱都为了买香肠和葡萄酒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点还在家里藏着。

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面包,葡萄酒和香肠都在守夜人小屋的床底下,那些够自己吃上两三天。

科尔夫摸索着,突然在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漆黑的,泛着奇异光泽的药丸。

“拿来。”

科尔夫恭恭敬敬的把这颗药丸递给了杂草,是利昂大叔故意塞给自己的药丸吗?

一阵恍惚感冲散了科尔夫的疑惑。

杂草接过药丸,然后放在嘴里狠狠嚼碎吞下肚里去。

又把烤老鼠和烤蚂蚱分给每一个人,也包括科尔夫。

科尔夫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同别人一样端坐好了,手里拿着一小块老鼠肉和蚂蚱,老鼠肉没有腥臭的味道,杂草处理的很干净。

一些浆果被抹在肉上面,让肉充满光泽,科尔夫学着其他农奴的样子也吃着。

虽然只是老鼠肉,但是却好像比镇上的香肠还要好吃,刚想再开口讨要,科尔夫发现其他人都正襟危坐的面对着杂草。

“你觉得领主为什么可以拥有这么多土地和财产?”

杂草向科尔夫问道。

科尔夫挠挠头,这是什么问题?不是国王给的吗?

科尔夫缩着脖子如实答道:“国王赐给领主老爷的祖上,然后由领主老爷继承的吧。”

“那国王的土地是怎么来的?”

“难道要说他们的祖先一千年前赢了战争,所以你们必须世世代代为奴,向他们提供地租,上缴粮食吗?”

“难道他们说你们的祖先一千年前输了战争,所以你们必须供养他们吗?”

“他们划起土地,说‘这是我的!你们要使用,必须向我支付金钱!’”

“但是土地是自然赐予的,自然赐予了我们土地,就像自然赐予我们水,石头,还有山河湖泊一样。”

“他们借着谎话,来奴役世人,奴役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懦弱猪猡。”

“他们不劳而获的啖肉蚀骨,他们的祖辈奴役你们的祖辈,他们奴役你们,他们的子女奴役你们的子女!”

“建设,荒地的开垦,道路的建设,每分每毫都是你们的祖先建设的,但是你们生生世世永不得翻身,而他们只用活着,就可以...食利...”

杂草憎恶的吐出这些词汇,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爬出来噬咬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是啊,凭什么?我们凭什么被奴役,被压迫,而他们甚至都不用下地,就可以喝着我们血汗酿成的美酒。

农工的孩子世代为农工,贵族的孩子世代为贵族?

从我们的祖先起,我们就在被他们压迫,不是一个人在压迫,而是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为奴。

科尔夫懂了,自己和他们不同的不是血统或者出身,而是...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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