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卉(1 / 2)

至于眼下，该说不说，也到了十月该过去了大半，转眼到了下旬时节的时候。

青春如同屋檐漏出来的水，总会有滴尽的时刻，刚开始水淌得快速，稍晚之后，却有种挤缝的感觉，颗粒点点地落下，昝起珠荡，终会汇成平洼。

但对陈言来说，此时谈且时光匆匆但是有些为时尚早，毕竟是朗朗少年，眼里有火，心里有光，他们不知晓人生只是短暂的几万天后遗留的梦，他们无知或无畏地认为物与我皆无穷。

好在，这是一桩乐事……

一个星期有七天，但陈言总是抱定星期三不怎么放松，俗话说：“翻过星期三，翻过一座山。”，所以熬过星期三，之后的四五六则如同流水般哗啦啦一去不复返。

而这个星期三，恰逢其会。既无烈日炎炎似火烧，又无小雨淅淅沥沥，外面的天白蒙蒙一层阴沉着脸，不管是不是要下雨的前奏，总之今日成了体测的好日子。

体测——

全称是体能测试。众所周知，在推行素质教育时代的如今，体育早已摆脱了当年被六大主科踩在脚下的危机，体育老师再也不用被迫装病，能够堂堂正正地挺直腰板与主科老师叫嚣。

先前我们也在陈言的月考试卷里知晓体育锻炼的各大好处。文本里的确说得天花乱坠让人瑕不掩瑜。

但此时又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关于在某学校不开展或少开展体育活动的背景下开展体育测试》

这便很成问题。借用名间的俗语（其实感觉俗语的智慧非常显著），这可以称之为“既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觉得精辟的打一，不精辟的扇自己两巴掌。

这可能对爱好体育的人来说没什么，但对陈言这种头脑简单四肢无力的人而言却成了灾难。

陈言他刚来教室时便耳闻了这一消息，但他觉得这又是空穴来风，原因很复杂，散布这一信息的虽说是体育委员李俊希，但凭他常年从别班那里获知假情报这一点上来判断，李俊希的信任度便大幅降低了。而且窗外天正阴，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下雨。

陈言手掌相合，作揖摆动，并点头哈腰地小声嘀咕说：“快下雨，快下雨……”

悾信当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从书里跳出来窜跺到陈言旁边，笑着对他说：“拜谁呢？”

“管他是谁，只要能下雨拜你也行！”陈言回答完后，依然嘴里保持着碎碎念。

“哼，拜我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事先说清楚，我可没办法给你下雨。”

“那你就闭嘴吧！”陈言被烦透了，语气里很不悦。

“你自求多福吧。”悾信抿嘴一笑，兀自观看着扫帚间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任凭陈言在那里祈雨。

一上午的课过去，云雾压得更黑漆。

体育委员吆喝着众人在第四节课下课后往操场赶去。陈言不情不愿地慢腾腾收拾东西，最后还是体育委员李俊希亲自来请陈言才让陈言被迫把脚踏上操场的土地上。

操场的组成很简单，八条四百米跑道，内部镶嵌有假草坪铺设的足球场，足球场两侧的两个半圆里，一个两边是篮球框，中间是排球网，另一个则是排球网和沙坑。跑道的外侧有一些成堆的小体育活动器材，比如说单杠，双杠等等。

正中心为主席台，看着很破旧，估计快要被翻新了。主席台两侧有座位，后面是体育器材保管室。再往左走，则到了真正的篮球场，铁网将整个球场围住，防止球飞出打到人。

站在球场处，右下方是食堂，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去买点小吃了，更重要的是，可以到里面坐着休息，这对于夏天的体育课来讲，不可谓不关键。

至于左手边，向前走就是乒乓球场，里面也是用铁网拦住，不让球从里面跑出。乒乓球场里也有着少量的健身器材，俯卧撑，拉背，蹬脚。在乒乓球场的下方，则是几个网球场。

回到篮球场，往前直走，下几阶楼梯，豁然发现出现了一个方正建筑——那是图书馆，（陈言没怎么去过，借书证也没办)。除了图书馆，在往陈言寝室方向走去，还能够看见的是一个游泳馆（陈言更没去过）。

这便是大抵上的学校操场了。好了，镜头回向陈言，只见他拖着一双貌似灌了铅的腿，蹒跚地行走。李俊希眼看着陈言的拖拉，也不再等他，只威胁陈言说：

“点名你没来的话，张大爷会跟李意唠叨的哦！”

“这有什么，反正篮球场那么多人在打球，看他们也没有想去集合的意愿吧。”

李俊希无言以对，只好悻悻走开。

陈言勉强伴着上课铃的奏响，来到集合的人群处，不出意料，男生果然早已少了大半。

张大爷——也就是陈言他们的体育老师，愠色道：“怎么就这么多点人！请假条呢？”

男生们嚷嚷说：“全到齐了！”

“放TMN的屁！全部——”张大爷拉长了音调“给我站好。”他指指李俊希说，“你，清理人数，没来的全部打旷课。”

“说了今天要体测，就着急这么小半会儿去打球，我看今后那些人还是不要下来了，下来上体育课，又不听召号……”张大爷话还没说完，远处便有一群人影跑过来。

他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样子很是笑人。

张大爷很不悦地说：“你们几个，听不到上课领声吗？”

来者几人不敢说话。张大爷骂了几句也就作罢放他们归队。接着体育委员带大家做准备活动，一切完毕后，体测也就开始了。

先是男生的引体向上，满分好像是十五个，但陈言只做了一个，还是靠登地那一下蹭上去的。

陈言心里却比较融洽，一个就一个，有总比没有好。

等男生做完引体向上后，轮到了女生们做仰卧起做，这是后陈言他们没什么事做，只好在操场边转悠打发时间。

约摸十分钟后，女生结束了他们的仰卧起坐。此时就该是跑步了。

跑步，男生1000米， 女生800女，也就是说女生比男生会少跑一圈。男女生起点不同，但终点都在主席台处。这也就意味着男女生会一起跑前两圈，最后半圈还会被跑完在那里休息的女生围观。

陈言跑步的策略一般是前面使劲冲，冲到没劲了，就开始休息划水，等恢复力气了再狂奔，这样周而复始。但这只是陈言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是越跑越累，所以当第一段跑得精疲力尽之后，后面很难再坚持下去。

这也就导致了陈言每次到达终点的时候都是走过去的。

这一次会是例外吗？

当然不是！但陈言今天跑得还不错，他最后两百米的时候还在小跑。但他为了等末尾的李锐，故意放慢脚步，但李锐前面似乎只是在积蓄力量，他最后猛地冲刺，陈言反应不及，反被他甩在屁股后面，成了倒数第二。

至于为什么不是倒数第一，因为有一个人脚受伤了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