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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他对面的洛尚樊垂下脑袋来装鸵鸟，心里替他回了宋至的话：当然是去赚功勋。
宋至头疼地琢磨了会儿，想着这人虽然不着调，但总比洛尚樊这个喋喋不休、毛手毛脚的好，而且他也指望着这位少爷早点赚完功勋早点走人，两方都能安宁。
于是点头：“行，你去。”
这下洛尚樊就不满了：这位燕少爷又不是专业的，跑过去万一染上个什么把命丢了，还赚哪门子的功勋？！
于是他开口嚷嚷：“宋至宋至！不能朝令夕改啊！还有你燕少爷，先来后到懂不懂！”
燕于飞乍然听到“燕少爷”三个字顿了下，但又立即弯眼笑着，开玩笑似的回道：“先来后到在我这儿不适用，我急着呢。”
比洛尚樊多了根筋的顾风岩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想去拦已经开口又准备嚷嚷的缺根筋的人，但可惜晚了一秒。
“不是！你就算再怎么急着赚功勋也不能不要命吧？！”
话音未落，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
顾风岩没想到这二货是真的没脑子，闭眼、捂脸、转头，不忍直视。
燕于飞好似并没有在意会议室微妙的气氛，脸上挂着的笑颇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他盯着洛尚樊，慢悠悠地开口：“哦？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来赚功勋的？”
好了，亲口承认，这下彻底坐实了。
原本还想挽救一下的宋至重新闭上嘴，默默抚额叹了口气。
洛尚樊这才意识到刚才激动之下把闹了自己几天的事给说漏嘴了，他怂唧唧地不敢与那位少爷对视，讪讪闭嘴，又垂下脑袋装鸵鸟。
要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早在埃莫科城时他就知道了。
而至于他为什么知道……
说实话，那会议室的门隔音效果实在不太好。
燕于飞瞅着他那样也猜到了些什么，从喉咙挤出一声笑，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声调不高不低地道：“那这么，这次功勋我不赚了吧。”
话语音调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摔上的门却充分地表达了他的内心情感。
门被摔砸出的巨响激得洛尚樊浑身一颤，他颤颤巍巍地望向宋至：“宋……副队我错了。”
副队头很痛。
———
冬日的晚风呼啸而行，一家24小时便利店前，其老板正在锁门关店。
便利店虽名为24小时便利，但因人少而生意惨淡、开着而白白浪费电，再加上老板自己也耐不住这冬夜的寒，打算早早收店回家钻暖被窝。
只是这店门的门锁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冷给冻坏了，老板掰了半天都没掰开。
老板搓了搓被冻凉的手， 低声嘟嘟囔囔了一句：“见鬼。”
然后他就真的见鬼了：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吓得他手一抖，刚才与他奋战许久的锁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身后的“鬼”“哟”了一声：“果然，人在恐惧之下潜力是无限的。”
老板看着那被他给硬生生掰坏的锁：……
他实在没忍住，忘了那狗屁的“顾客就是上帝”，转身冲身后的“鬼”翻了个白眼：“亲爱的阴间客人，您要买什么？”
“亲爱的阴间客人”虽然背着路灯的光，但老板仍能看清他被冻得惨白的脸，这倒是更符合老板赋予他的身份了。
他刚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位客人死不怕冷，就听后者笑了一声，接着道：“你亲爱的阴间客人要一箱冰啤。”
老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真想成为阴间客人？！”
燕于飞对老板这一惊一乍的有些不耐烦了，皱眉“啧”了一下：“你就说卖不卖。”
送上门的生意岂会不做，老板忙点头：“卖卖卖！”
只是最后他看着燕于飞拎着那一箱冰啤上车时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开口劝了句：“大冬天的别这么糟蹋自己。”
燕于飞头也没回，冲他摇了摇手，再送了他一车尾气作为这句劝告的答谢。
老板对于他这“狗咬吕洞宾”的行为，白眼翻出了天际，转头望向那阵亡的锁时，再次：……
正准备撸起袖子解决飞来横祸，老板突然发现门锁缝里不知被谁塞了一张百元现金。
“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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