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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俘虏听到伊尔的声音,看到他严肃的表情,纷纷惶恐地低下头。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应该这样,有谁知道为什么?”伊尔对众人说着,来回慢慢踱步。
“第一个回答的,奖励一小块肉。”伊尔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传来。
“因为他们今天替大人办了事,我们没有替大人办事,所以他们吃肉,我们不吃肉。”
“错!”伊尔吼道,“是因为你们今天有肉汁麦糊吃,全靠他们这些今天出力的人,你们看向他们的眼神,应该是充满感激!”
话音刚落,刚才回答问题的人就低下了头。
伊尔朝米洛招招手,米洛就端了一小块肉给那个回答问题的人。
“虽然没回答正确,但你是第一个按我要求回答的,所以能吃肉。”伊尔对这个人说道。
回答问题的人感激地看着伊尔,随即拿起那一小块肉塞到嘴里,用劲嚼了起来。
米洛硬是压制着自己快憋不住的鄙夷表情,因为伊尔跟他说过,饿几天谁都一样。
“看看你们的样子,为了一点肉食激动成这样,这是赫尔姆山地部族的勇士们应该有的样子吗?这是懦夫的样子,是垃圾的样子,你们这样的表现,我都不屑杀你们,因为懦夫和垃圾的血,会玷污我的剑!”
听到伊尔大声侮辱这些俘虏,米洛感觉伊尔这种操作简直在玩火,这些野蛮人可是已经炸营两三次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次炸营。
伊尔知道不会,而且连一丝赌的成分都没有,不久之前伊尔驯服他们的时候,那可是明确说了要把他们都杀掉,那时候没有反抗,现在凭什么反抗?
光有热血没有脑子的人,早就在之前死了。
不少俘虏脸上都露出了悲愤的神情,但大多数人都克制住了表情,他们侧过头,不愿自己脸上的神情被伊尔看见。
伊尔发现效果不错,也没有继续侮辱,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心有不甘是吗?这么想说明你们太蠢了!你们这些人,是主眷顾的人!是幸运的人!主留下你们是为什么,你们想过吗?”
众俘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伊尔这话是什么意思,连米洛也不知道。
“我今天去了你们部族的村落,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
伊尔说着,面带微笑看着众俘虏,缓缓说道:
“我发现一件事,在这次战争之前,你们部族一直是男多女少的状态,很大一部分人一直没有姑娘结婚,包括所谓族老的独子。”
伊尔指了指早就吃完肉的巴特,继续说道:
“而主最终只留下你们这些勇士,不到七百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们每个人都至少有两个姑娘可以选择!你们不用再去别的地方抢姑娘了,我知道很多人为了抢人结婚甚至死在了外乡人的手里。关键是,一旦到了北境,你们族内的姑娘也没法轻易外嫁!”
赫尔姆山地部族的成年男丁原本在两千人左右,经过军团的绞杀和火攻计划,死去了大几百人,突围时又在戈尔山谷陷入包围死了小几百人,最后俘虏的千把来人又在炸营中被消灭掉一批,只剩不到七百人。
俘虏们愣住了,他们绝对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的,但这个道理从伊尔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完全不需要思考般,所有人都在瞬间明白了。
这一刻,他们的心态变了,从只想着吃好点,混吃等死的俘虏,一下子变回了“勇士”,而那本来让人感到灰暗无光的北境,似乎突然变成了光芒万丈的天国。
就连巴特也兴奋起来,当然他没结婚纯粹是没有喜欢的,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这时候跟着一起兴奋。
伊尔静静地等待俘虏们幻想美好的明天,等到差不多了才大声说道:
“但是!今天我在告诉他们要前往北境的消息时,很多人并不愿去!”
伊尔的这句话如同将一颗本来要塞到俘虏们口中的蜜枣,重新握在了手里。
这种做法无疑杀伤力巨大,伊尔把有人不想走和俘虏们可能到手的利益会受损联系起来,让他们从心底开始担心。
“他们之中大多是老人,那些在部族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
这句话又让俘虏们宽心了一点,不过不包括巴特,他明白自己父亲就是伊尔大人口中说的老人。
伊尔看了看俘虏们脸上的表情如同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还在村里那些人,只要有的选,不会选择去一个寒冷未知的地方,如果有人偷偷留下来,那么更多的人便会动摇,到时具体有多少人不前往北境,就不好说了。”
“但,他们有的选吗?”伊尔质问道,“即便不谈这件事是军团决定的事情, 留下来的人,他们能活下来吗?我想就在山贼、劫匪、奴隶贩子这些人来之前,周边那些和你们有仇的村镇就会第一个赶来劫掠、蹂躏你们的族人!”
“告诉我,赫尔姆族的勇士们,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劫掠你们的族人,蹂躏你们未来的妻子吗?”
“大声告诉我!”
伊尔大声吼道。
“不能!”“不能!”“不能!”
俘虏们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大声怒吼道。
被私心和公义裹挟的人,如同被渎神者蛊惑一般,勇往直前。
“好!这才是赫尔姆族勇士的气势,这才是配得上部族姑娘的勇士!”
伊尔大声鼓舞道,随即说出私货:
“我决定,将十个村子里所有人迁移后遗弃无用的房屋,全部拆了作为建造牛车马车的木料,这些做好的牛车马车,不是给我坐的,也不是给你们坐的,而是给目前还在村子里的那些老幼妇孺坐的。
“有了这些马车,他们就不用担心走不动路,不用担心死在路上,因为有你们这些部族勇士,和我带领的士兵们,一路守护照顾着他们!”
“大人万岁!”
“大人万岁!”
“大人万岁!”
俘虏们一个接一个地欢呼起来,不少人感动到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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