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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茗手里的剑还是架在柳三刀的脑门下,说:“无辜与否我手里的祁门红自有判断——祁守宿与慧明做了什么交易?”

柳三刀还有心情笑,笑完还卖关子,说:“这——我却是不能说的了。”

“大少爷要是感兴趣,那就只能自己上山一探究竟了。”柳三刀暗示道。

“只是这慧明如今是不好惹的,不知何时又会下杀手。”柳三刀好似不怕死一般,又将他对祁元茗的称呼改回了少爷,颇有点阴阳怪气了。

剑意寒冷彻骨,杀意即将凝聚成型,祁元茗没再多给柳三刀一次机会便手起刀落——一剑就将柳三刀的衣衫劈成了一条条碎布条。若是祁元茗手抖了一下,那柳三刀就好直接想碑上刻的词了,运气好的话祁元茗会帮他记下来。

祁元茗扔给柳三刀一套黑色布衫,说道:“若是不想挂着这碎布条回去,那就穿上这个跟我上趟山吧。既然要亲自上山一探究竟,那总得有个带路人。”

谁能想到祁元茗会随身带上一套夜行服。他说罢还脱去了自己的青衫,衣服底下竟是一套一模一样的夜行服,柳三刀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却没见过这种人,居然能在经历被打到落花流水后的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重整旗鼓,甚至准备得……那么充分。姑且说是充分吧。

柳三刀抓着这夜行服穿也不是放手也不是,只能用这衣服适当遮掩了要紧处。他一脸惊诧,没想到正直如祁元茗会使出这般招式:“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祁元茗认真道:“我现在独臂使剑,可能没以往利索。要是不小心下手没注意轻重,最后没能给你个痛快,那就抱歉了。”意思是若柳三刀想要逃跑,他不介意下死手。

柳三刀是会一些保命的功夫,这些功夫要放倒寻常刺客已经足够,但若是遇上了祁元茗这般知根知底——也或许是单方面知根知底的高手,柳三刀只有死路一条。

“你这一点倒是与老爷挺相似的……”柳三刀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手脚利索地换上了那身夜行服。哪有退路,原先的衣衫,风一吹,那布条就都跑了。萍城这富裕得流油的地方可没有宵禁的规矩,要让人看到了不雅之物,没准还要被官兵抓去问话。

祁元茗还会宽慰柳三刀,他说:“你就当我拿你的生死相逼吧,你只是无可奈何地背叛了祁守宿。”

柳三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要是祁守宿老爷追来砍我的头,我就只能说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了。”

皓月当空,凝霜满地。月光亮得能够看清人的表情,留给小贼们遁形的地方也就不多了,两个人只好躲着月色,东躲XZ,一路上山,直奔剑宗寺去。

夜里的剑宗寺安静得很,平日里头专门为寺庙演奏的乐师们也早早歇下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寺庙里头的人的注意。

因此二人躲在剑宗寺围墙的墙头上,飞檐走壁,没留下一丁点脚步声。

柳三刀甚至还有闲心跟祁元茗聊几句,问:“你带着我上山来了,就不好奇我究竟要带你见些什么?不怕我把你送到慧明手中,让他如愿以偿把你大卸八块吗?”

潜行之时,祁元茗的右手一直按在剑柄上,方便有需要时立时出剑。

这会儿便是有需要的时候了,祁元茗拿剑柄拍了拍柳三刀的老腰,气声道:“你既然选择了为祁守宿卖命,那你必定还有把柄被祁守宿握在手里。你若是不想要命也不想要柳絮阁的——嗯,或许是事关柳絮阁未来的东西吧,如果这些东西你全都想放弃了,无需你出卖我,我现在就能帮到你。”

“再说,若是我死在了剑宗山,祁守宿会放过你跟你那些重要的东西么。”祁元茗当然知道,答案是不会。

柳三刀苦笑:“我只能拼死去求佛祖保佑,让你千万别死在慧明的剑下了。你要知道,那不是普通和尚的剑法啊——”

柳三刀说到一半突然闭上嘴,皱起眉。剑宗寺夜里是有和尚巡逻的,就在说话的这刹那,三组巡逻的和尚进入了一个交错的线,寺庙里的右手侧墙根小竹林成了这一瞬间的死角。柳三刀毫不犹豫,直接跳下了墙头,祁元茗紧随其后,几乎是贴着柳三刀的背在行动。

柳三刀此人的轻功堪称一绝,他一步千里大步流星转过七个弯又过了一道槛下了一层楼,还能一边急行一边顺气说话:“你要知道,慧明那小秃驴用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佛道剑,而是货真价值的杀人剑。”

“澹家的嫡房长女,澹家掌上明珠澹明月,她就是一个声名冠绝大明南北、专精杀人剑的天才啊。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我讲与你的故事?澹明月与那凿石工之间是否有情愫我是不知,但我能够打包票,慧明使的招式,完完全全就是她的剑。”柳三刀说了那么一长串柳三刀也没岔气。

祁元茗面不改色地跟上了柳三刀的动作,还有余暇回应柳三刀:“我知道。”

无需柳三刀多言,祁元茗也在过招中摸清楚了慧明法师的来历。

祁元茗在看到慧明的一瞬间,只是观察他站在那边的架势,逼近自己的痕迹,就能从慧明身上看到澹明月的影子。

要知道人是会说谎的,但有一些功法不是只靠说谎就能再现的。毫无疑问,今日慧明使的剑法与澹明月的招式如出一辙。

两人快速地穿梭在剑宗寺隐秘的地下通道里,柳三刀熟门熟路,竟然轻易地就突破了诸多会要了人命的禁制,如鱼得水,进到了寺庙里头的最深处。

这个时节,虽然地面上的气候已经暖得能让人换上透气的薄衫了,但山头底下的寒气倒是能给人带去一股入骨的凉意。

柳三刀为祁守宿推开了半扇木门,说道:“被人夺走修为,随即下落不明、再未回过澹家家门。但我却能肯定,澹明月并没有死。”

“实不相瞒,我在剑宗寺里头也有些柳絮须须,我的眼睛看到了那和尚——哦,那时候他还叫作平清明。我的眼睛倒是不认识这种无名之辈的,只道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求到了剑宗寺。再后来,就再没听过这二人的事情,而剑宗寺里又多了一个天降活佛。”

门被缓缓推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睁着眼睛的女人。

如死灰一般静默,如枯草一般憔悴,如困兽一般狰狞,持续地向着周围迸发出灰黑色的绝望气息。但这已经是一滩再没希望的死水,现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能做的仅仅是用自己的痛苦向人传递绝望。

“这就是祁守宿与平清明的交易?”祁元茗的声音平到不剩任何情绪。

“这我确实是不可说——”柳三刀的话语却是被打断了。

法袍披月,步步生莲,五大三粗的光头汉子却只用这几步便营造出了仙子下凡之势,步伐看似轻盈跳脱突兀违和得很,但每一步落地都有可能给祁元茗与柳三刀送去致命一击。

来人脆生接上柳三刀被打断的话语:“这个人只能用事实告诉你,剑道天才的澹明月还活在世上,但却受着剥皮去骨之痛,备受煎熬,生不如死。事实也如他所说,澹明月只剩一息,危在旦夕,随时都可能暴毙而去。”

“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贫僧这般卑微、无能又可笑的凡人。 www.uukanshu.com”

慧明——或者说是平清明,捏着一串新的朱色佛珠,只用一句话的时间,就已经横在了祁元茗与澹明月之间。

平清明满目悲悯、痛苦、爱慕:“祁守宿答应了贫僧,只要贫僧愿意脱下这身法衣,将贫僧从澹明月身手得到的一切再传授于你。”

“祁守宿便能保证澹明月恢复如初——起码不必再忍受这般痛苦。”平清明的声音颤抖,仿佛光是看着如此绝望的澹明月,就已让他足够痛苦。

满心悲怆的平清明向前走了两步。

一面走他一面从身后抽出一柄剑身通红的利剑,两步之后又是三步,一个闪身,没给祁元茗与柳三刀反应的机会,径直刺向祁元茗受伤的那一侧。

祁元茗的右手一直按在剑柄上,未曾移开,此时此刻,祁门红瞬间出鞘,硬生生顶住了这夺命的一击。剑身碰撞,剑意振动,酥麻的感觉从手骨一路传到了大脑,祁元茗立刻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稳心神,才没有在这个力道的威压下倒地。

祁元茗横眉冷对:“但你后悔了。你并不打算去救澹明月。”

平清明第一次笑道:“非也非也。贫僧现在的所为,才是真的在救贫僧的恩客澹明月。”

“贫僧必须要用澹明月的剑法,去成为天下第一才行,因此恩客的修为与那渡剑的功法,还请原谅贫僧不得交出了。”

天下第一——去成为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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