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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居然没死……
……
上午十点，二月份的晴朗天，太阳将没有温度的冰冷白光，投射在公墓内整齐排列的灰色石碑上。
穿着深灰风衣外套内搭白色衬衫的莫斯米右手裹着纱布，将一束花随手扔在面前的墓碑上。
经过家族医生的检查，除了右手的伤外一切正常。但医生依然不依不饶地叮嘱他注意精神问题，并开了一大包的药和安慰剂。
这个墓碑位于整个墓园的角落，旁边一棵柏树的阴影刚好将墓碑分为明暗的两半。碑上刻着一个女孩儿的名字：爱丽丝·卡特罗。这是三个月前在青鸟案中遇害的可怜女孩儿。
她的父亲曾是家族的一个打手，以暴力、小聪明和贪财酗酒出名。母亲据说曾是某个安乐椅的情妇，后来染上了白粉，死于某次派对后呕吐物造成的窒息。
而爱丽丝则是个离家出走和偷窃的惯犯，曾因行窃被拘留过三次，因破坏公共设施被大学退学。
叛逆，不服管教。一只不折不扣的小野猫。
用手指摩挲着从警局要来的女孩儿照片，下意识想到这些，一股熟悉感涌上莫斯米的心头。
照片里的女孩儿染了鲜艳的宝蓝色头发，长度刚刚盖过后脖颈，略显凌乱。虽然她配合地老实拍照，但嘴唇上的唇环证明了，这可不是个乖女孩儿。
按照逻辑和感觉来看，梦里的那个模糊身影应该就是这个爱丽丝了。
【所以，你到底是谁？】
莫斯米对三个月前案子的记忆非常混乱。隐约只记得他的父母带他去那里办事，好像是要处理掉什么人。之后他似乎开了枪，再之后应该又发生了什么，什么可怕的事情。最后，他引爆了炸弹，逃了回来。
当他恢复意识时，自己正蜷缩于自家别墅的后花园里，衣服有几处破损，浑身污泥，紧贴着屋墙。
仔细研究过案子后，莫斯米得知当时本是哈雷家族和比安奇家族的一次谈判。内容是军火和劳工工会，哈雷家族本打算借此刺杀比安奇的人，并除掉内部的几个叛徒。
最终结果，只是比原定计划多死了几个人。哈雷家族依然获得了工会的控制权，并拿到了那批存放于工会内的货。
点了根万宝路，用左手按开手机，打开邮箱。早上九点，莫斯米收到了圣灵骑士团的面试回信，对方的地址在国外。斯涅格鲁，与伦罗萨有一个小时的时差。
……
等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会儿。莫斯米驾驶黑色的凯迪拉克，停车在一家路边网吧的停车场。他换了身休闲夹克配毛衣和工装裤，戴上黑框眼镜和一次性口罩进入网吧。
这样的视频面试，当然不能在存放有危险品的家中进行。邮箱和账号都是新注册的，用的也理所当然是假身份。
下午2点，斯涅格鲁下午3点。戴上耳机，接通视频电话。
对方是一个年轻的白人女孩儿，应该还在上大学，留着干练的灰棕色齐耳短发，穿着略显宽大的棉袄，湖蓝色的眼睛，也同样带着口罩。从她身后的画架，教室墙壁和窗户，贴在墙上的油画和素描画可以轻松辨识出，这姑娘应该是在学校的画室里。
“hello？你就是那个……”女孩对着屏幕挥了挥手，用混着俄语口音的生涩英语问。
“康斯坦丁·拉本，你好，请问你是？”莫斯米随口说了个假名，用比较礼貌的紧张态度来回应女孩。
“娜塔丽，嘿，我说。实际上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其实面试也就主要是聊聊，大家有共同语言玩儿的开心比较重要。”女孩儿将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那个，好吧……我看了下面的评论，大家都说难得离谱，还以为很严格，要做卷子和试题什么的……你看，我连笔和纸都带了……真够蠢的。”莫斯米将提前准备的纸笔拿出，就像个翘课出来上网，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大学生。 www.ｕukanshu.com
“噗，你真有趣。实际上emmmmmm你就当什么相亲，线下面基，就是看大家性格合不合得来。”
女孩儿解释道，然后话锋一转。
“这样，我们聊聊最近的梦？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而且你也提到做了与多特有关的梦。不如，谈谈那个梦是什么样的？”
“说实话…实际上那是个很无聊的梦，介于中世纪晚期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小镇，野外探险，什么的。但我是在做过梦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网站。”
莫斯米简单地描述。
“嗯？你是说……能多说说吗？”女孩儿的目光一亮，睁大了眼睛。
“大概是…我是一个学徒，跟着师傅来到红蛇领郊外的巴登镇，然后住进了酒馆，大概就是这样。但是，有个让我在意的奇怪地方，醒来之后我发现后背上出现了块黑斑，所以在网上查了下，就找到了你们。”
“黑斑？这……做过那个梦之后，你的日常生活有发生什么改变吗？或者有没有出现了什么异常？”听到黑斑之后，女孩急切地询问。
观察着女孩儿的反应，莫斯米不由地在脑中思考。如果是正常人会怎么想？某天做了个怪梦，找到了某个相关的桌游网站，发现自己的背后多了个奇怪的黑色纹身，然后抱着试试的态度来联系面试……大概只有黑斑会引起重视吧。
这么想着，莫斯米向后靠到椅背上。
“别逗了，那只是个梦而已，难不成还能是真的？”
(安乐椅：黑手党黑话，意为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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