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李寻欢的手(2 / 2)

这梅二嘴硬得很，说，“我梅二，两不看病，一是心情不好不看病，一是酒瘾犯了不看病。”

乔伊说，“你可以不收人家钱，人家就一份钱，让你拿走了，不看病，人家就死了。你怎么能心安？”

“这与我何干？找我看病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不喜欢的话，可以找我看病。”这梅二嘴很硬。

乔伊漠然的看着他，像看着死人一样，说，“牛家庄的权老七，认识吗？他娘亲就是被你这样害死的。你还记得吗？”

“权家老娘？记得，怎么啦？老太婆是寿终正寝。跟我无关哦。”

“真是巧言令色。人家钱给了，就是因为你贪杯，耽误了病情，人也没了。”乔伊说，“所以，让你偿命，这很合理吧，不冤枉你吧。”

“这很冤枉，她根本就是正常寿终了。非我贪杯不治，而是人到寿终的时候，就没办法医治了。”梅二看见乔伊伸出手来，赶紧喊，“权老七那老娘已经八十七了，早已无胃无神无根三绝脉象，神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呢，这怎么能造假？”

乔伊说，“你贪杯耽误病情，这是实情，别狡辩了。 若是他老娘绝脉，该当正寝归西，你为何原先不解释？现在才来解释？”

梅二说，“我老人家总还是有些傲气，怎么给他们几个啥都不懂的乡下汉子解释，又怎么解释他老娘命该如何呢？他找我岂不本来就是要我去救活她的？”

乔伊说，“你却救不了。不是你连救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借口要解酒瘾？”

“他老娘没法救了，我又不想解释。只能如此。”梅二说，“虽然在江湖里人心里，梅二这样卑鄙无耻、偷鸡摸狗、诱奸拐骗、迷香下毒等人，早就该死了，可是，在乡里间，我们都是实在人，不会欺负乡里，鱼肉乡里。”

梅二又说，“我梅二可以发誓，并无虚言。”

“姑且相信你，也不无妨。”乔伊说，“今日呢？”

“与其我欺骗几个平民或者欺负，自作自受。不过，但愿，官府还我清白。”

“现在呢？现在怎么说？你应该他们才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忽悠的，他们是中原八义，没那么好忽悠过去的。”乔伊看着那个最大的一家肉案旁系着招牌，上面写着：黄牛白羊，现杀现卖。

肉案后面站着个又高又大又胖的独眼妇人，手里拿着柄车轮般大小的剁骨刀，满脸都是横肉，一条刀疤自戴着黑眼罩的右眼角直划到嘴角，不笑时看来也仿佛带着三分诡秘的狞笑，看来活像是凶神下凡，哪里像是个女人。

梅二说，“我哪里知道。你自己问问女屠户翁大娘吧。”

乔伊说，“大嫂，请问这梅二是什么事情犯了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