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来了（5）(1 / 2)

“第一小队已抵达，先锋亚岚就位”，冬华在通讯器中向全员报道，他们此刻已经接近了迷雾区外层。

迷雾已经覆盖了大概三分之二的梦之森林，空界城以及周边附属地带，是唯一没被梦域影响的区域。早在冬华拟定计划前，负责民事管理的三位长老就已经疏散了全部的居民，现在这些城镇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冬华觉得非常亢奋，他手中那柄剑与他的精神不断共鸣，越接近迷雾区，这种共鸣就越是强烈。

“你也在渴望这场战斗吗？”冬华紧握剑身，感受着那剑刃中澎湃的魔力，心中也是愈发激昂起来，月殇剑似乎在回应他的期许，剑身上附加的七层月象符文不断闪动银芒。

元老院战力前七席紧随冬华身后，兰斯和尤里伴其身侧，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沉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勇敢面对这场战争。冬华在得到空界城指挥部的明确指挥后，准备开始击破梦域了。

“指挥部收到，作战即刻执行”，希尔薇的声音从通讯器传达了出来。

冬华有些惊讶，“希尔薇？你不是被叫去医疗部了吗？”

“哎呀呀，人家也想见证你们的战争嘛，这可是独家新闻”，希尔薇楚楚可怜的声音传出来，如果不是冬华知道她的小心思，怕是真的要被她说服了。

时间是分秒必争的，冬华没有在意她，而是高高举起月殇剑。剑出影随，冷月寒霜，兰斯再次见证了那轮月，只是与之前所见又有所不同，月轮并不是那么清晰，仿佛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白纱，显得朦胧而梦幻。月殇剑剑光冲天，一剑斩下，那朦胧的月色就一同撞向了迷雾的边界，光辉过后只留下一道虚幻的剑痕，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峰。这剑痕仿佛是斩断了空间，而非坚实的大地，因为破开迷雾后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仅仅只是梦的维度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亚岚，圣物就交给你了”，冬华将月殇剑举过亚岚的头顶，剑辉释放出一道银月光环将亚岚包裹在内，“为了保护你的精神力，我以此剑赐予你加护，保证你免遭梦域的侵蚀，一定要在加护的力量消尽前，找到圣物。”

“我明白了，之后的一切，就拜托各位了”，亚岚看着满身银辉，在回望了一遍众人的身影后，转身向着那虚无缥缈的梦域深处前行。

亚岚进入后不久，梦域的边界又重新开始形成，那些迷雾试图重新覆盖，冬华等人乘着裂缝未完全愈合，逐一步入其中。相比自己之前所见，如今的梦域已经是截然不同了，没有了天空，没有了大地，只存在一片寂静的空域，冬华他们直接漂浮在半空，也没有丝毫坠落的迹象。如果硬要形容这个梦的世界是什么的，那就只能用五彩斑斓的黑去描述了，如同泥水一般的漆黑物质充斥着整个空间，漆黑物质中翻腾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这里，变得比之前更加混乱了”，尤里对于眼前这番景象，一股恐慌感油然而生，死寂的周遭令她感到无比寒冷。

“小心，她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冬华提醒道，“尤里，兰斯，千万记得要按计划行事，不要让自己迷失。”

尤里和兰斯坚定地点头，兰斯右手紧握着尤里的左手，他们的手腕上也有着跟亚岚一样的银色光环，只是更小巧，而且并不显眼。这是冬华提前为他们准备的，用于在梦域中绑定他们二人的道具，只要有这加护存在，两人就不会卷入梦境旋涡当中，并且能够保持两人同步。依照冬华的计划，尤里将和兰斯一同去解救影龙王，凯登拥有穿梭于影界和现实的力量，影界就是梦域的一部分延展，当初亚奇选择将梦魔之眼嘱托给凯登封印并且守护，也应该是考虑到了这层原因。

“诸位，欢迎光临我的领域”，虚无的周遭响起空洞的女声，只是发话就让众人感觉汗毛倒竖，“不要急，我为诸位准备了非常多的礼物”，伴随着伊德海拉的冷笑，冬华才意识到他们正被转移到梦域中央，那些隐匿在漆黑物质中的斑斓光点全都汇聚在此。话音未落，整个空间似乎又颠覆性反转了一通，冬华他们脚下延展出焦黑的土地，仔细观望才发现他们来到了片燃着烈火的高地之上，徐徐燃烧的树木和枯萎烧焦的花草，这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山火的迹象。

“快看，那是空界城？”二长老胡克指着远方山巅之上那空间裂缝中的宏大城市，正是空界城的模样。一众人看着那正在崩落凋敝的空界城，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崩坏的城市版块悉数落在山头，砸毁一片片密林，将灾难的火种瞬间蔓延开来，众人仿佛能够听见那城中的居民在烈火中惨叫、哭嚎，埋怨着他们为何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看见了，这就是你们忤逆我的最终下场”，冬华抬头仰望天空，一双巨大的蛇眼赫然映入眼中，蛇瞳放射出贪婪的邪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像看着一群蝼蚁筑巢避灾，“渺小的虫豸，我很想见证毁灭时刻的到来呢。”极尽讽刺，这就是旧日神使概念级的力量，在伊德海拉眼中，冬华他们至始至终都是被玩弄命运的存在，与她而言，这个世界从她放弃自己神职起，就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了，享受一点点毁灭这个诸神打造的世界，是她仅有的乐趣。

“她的真身环绕在梦域边界？”兰斯在昏黑的环境中，看见了那梦域边界不断徘徊的巨大蛇躯，以兰斯的视角来看，蛇鳞散射出魔力的光晕，美丽却极端危险，它的每一个鳞片都在形成魔力风暴，每掀起一股魔力的浪潮，梦域就坍缩一次。

“不，那是她的化身，她的真身依旧隐匿在梦中”，冬华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四周的环境再一次改变了，变换成了一片广阔的平原，只是所见并非绿意，而是血色。死去的将士们，他们的尸骨随意丢弃在战场上，血水、残肢、断戈，有些甚至还是温热的，“诸位长老，第一波攻势来了。”

冬华他们身处战场的一端，他们向战场另一边遥望，一群群可怖的蛇魔和恶灵尖啸着奔涌过来，那些尸骨未寒的将士们，从死亡的边缘被拉拽回来，拼凑起他们破碎的血肉，如同失去理智的恶兽一样朝他们扑过来。伊德海拉将他们困在当年狼族内战时期的最终战场——平山高原，那一战惨烈无比，与当初狼族的奴隶解放战争不分上下。

胡克首当其冲，踏步上青天，身化火狼之躯，自高空跃下，在地面击起道道热浪；第四席与第五席长老，纳塔和纳缇娜，兄妹二人两眼相望，一左一右互为照应，风动化于形，转眼便冲入敌阵，面对蛇魔的围剿没有一丝动摇，双手拍击大地，一道道紫色光幕分割战场；冬华与其他长老也不甘示弱，纷纷配合追击起来，纵使蛇魔身躯庞大也不是对手，旋转的火焰斩击一次次穿透那些眷属，只留下焚烧的虚影。

“伊德海拉，你的手段不止这些吧，统统放出来吧”，冬华挥动着月殇，每一剑都轻松斩在蛇魔的身躯之上，那些亡者军团则是一批批被余波触及。他站在地面仰视着那颇具威慑的猩红蛇瞳，轻蔑地冷笑起来。

“不过是些蝼蚁罢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伊德海拉的声响回荡在整片战场，“惩治你们，没有什么比降下一颗星星，更完美的了。”

地面开始颤动，众人抬头仰望，破碎的天幕中，一颗巨大的陨石划破长空，夹杂着火焰和汹涌的魔力浪潮直直向着地面砸来。冬华立刻呼唤众人，请求立即回避，但是那陨星的坠击速度过于迅速，咫尺之间就已经接近了大地。众长老立刻集结在冬华身边，在胡克的号召下，七位长老纷纷展露出了自己的兽印，霎那间，澎湃的魔力形成遮天帐幕，硬生生与那巨大的陨星对抗。

众长老们额间都显出了不少的汗珠，纵使他们力量强大，也难以抵御那坠落的新星，魔力屏障逐渐被陨星砸出裂痕，破碎只在一念之间。冬华举起月殇，口中轻声吟唱，“遥望彼世的神明啊，以此剑为誓，愿您回应我的呼唤，赐予我斩断罪孽的力量”，整个世界似乎停滞了，一轮圆月缓缓出现，月光倾泻，万籁俱寂，无垢之月笼罩天帷。

“狄安娜，是你，是你！”伊德海拉撕心裂肺地叫喊，猩红的蛇瞳迸发出幻梦般的光，推动那陨星碎裂，将防护冬华他们的屏障彻底裂开。

“以月神之名”，在那屏障破碎的一瞬间，冬华完成了咏唱，月殇上的三道月之环逐一解放，“此为——【无垢月华】”，璀璨如水晶般映射的银白光芒自剑中释放，如箭在弦，瞬势而出，无数的剑光将那陨星斩击化作纷纷扬扬的尘土。这一剑虽然力破惊天，却也凝缩了剑中留存的月神之力，剑身上已经消失了三道月之环，这最后四道也只能支撑他在梦域中不受梦境影响罢了，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否则他们刚才根本无力承受那高天降下的坠击。无垢月华的强大，即使冬华本人都觉得震撼，剑气如月光照拂般迅速展出千段，将命中物彻底粉碎，这一术是亚奇曾经教导他的，只是他一直没有达到亚奇那般高度，倘若是完全的无垢月辉，即便是生命与智慧的神女也难以招架吧。

“现身吧，伊德海拉”，冬华努力平复紊乱的气息，手握月殇，摆出近似挑衅的姿态，高傲地同梦境蛇影对视，完全不惧怕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瞳。

梦域中的蛇躯逐渐退散，猩红蛇瞳也如同火种般熄灭了。“我认可你们的能力”，蛇从黑暗中显露了自己真正的身姿，如冬华先前所见，银白色的蛇类下身，宛若女子的上身也缓缓出现，只是那纤细的腰肢和双臂上附着白色的蛇鳞，伊德海拉的额间有一道微妙的竖纹，那是她未能张开的第三只眼睛，也是亚岚此刻正在寻找的梦魔之眼。她的一双蛇目紧紧盯着冬华的身躯，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则是张开了她的双臂，魔力汇聚到她覆盖鳞片的双手，到那惨白的似是枯槁般的指尖，“无名的人啊，汝之名讳，只能冠以死亡二字！”

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长老们，他轻轻点了一个头，众长老默默给予回应，纷纷释放自己仅剩的魔力，将那些魔力汇聚到冬华体内。这是他们备用的作战计划，只有冬华才能在梦域中长期稳定心神，因此当伊德海拉显现真身的那一刻，冬华就做好了单独作战的打算，集结众人之力，配合月殇存留的力量，他可以勉强与力量不全的伊德海拉展开拉锯战。这也是为了尽可能降低伤亡，保存空界城的能力，即使他无法抵抗她，穿透梦域回归现实也依旧是可以做到的。七位长老的魔力在冬华体内凝聚，瞬间承受这汹涌如浪潮的魔力使得冬华感到十分痛苦，好在利用日之印的强化效果，在强化自身身体机能后，他可以逐渐吸收并且转化这些力量。冬华重新举起有些残损的月殇，转眼间就在梦域中创造了一个新的缺口，一众长老虽然担心冬华，却也只能按着计划依次退场了。

“荒谬可笑，你觉得凭借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能战胜我？”伊德海拉猖狂地大笑起来，“你手中的剑确实不错，狄安娜居然在舍弃了我之后，重新寻找了信任使徒，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善啊。”

“玷污创造你的月神，这就是你身为旧日神使的狂妄吗？”冬华丝毫没有理会伊德海拉猖狂的神色，只是静静开启了自己全部的精神感知，监视周围的一举一动。显现真身的伊德海拉，在实力上就已经是近乎碾压的存在了，他的每一步，每一个行动，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要全部把握。

“以神的名义，就判决你傲慢之罪吧”，伊德海拉的身形比冬华高大太多了，虽然远不比那些庞大的蛇魔眷属，却更具有威胁性，借助她蛇形的化身，她在梦境中迅速游走，同时利用这高速移动的能力对冬华发出猛烈的攻击，“来吧，甜美的死亡啊”，伊德海拉单手结印，地面层层破开，数道地刺破土而出，直冲云霄。

冬华屏息凝神，迅速感知危险进行躲避，同时左脚踏着地刺借力，在空中迅速跳转，回身后迅速利用御风能力接近伊德海拉向其刺去，伊德海拉嘴角轻咧，冷哼一声，直接硬生生抗下了冬华的攻击，在胸前凝聚魔力光球。冬华深感不妙，立刻想要逃离，可是伊德海拉覆盖鳞片的双手直接抓握住剑刃，力量之大实在是令冬华感叹。光球赫然破裂，密集的光束以极快的速度射出。在被击中的瞬间，冬华利用【瞬影】强制脱离了伊德海拉的制约，同时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由魔力构造的如同玻璃的幻影抵消光束的穿刺。幻影被击穿，化作无数透明的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了伊德海拉的模样，冬华继而立刻调整方位，剑指伊德海拉的身躯，一剑直下，在她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剑痕。伊德海拉被击中后，看着自己身上的剑痕，非旦没有尖叫嘶吼，反而大声欢笑起来，这笑声响彻整个梦域，连梦域本身都开始跟着一起颤动。多少岁月过去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再次感受到伤痛的一天，月殇剑残存的月神之力灼烧着她的全身，她竟然感觉到无比愉悦。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呢”，伊德海拉笑着笑着，最终竟变成了隐隐哭泣，“明明，我只是想让他们都活下去！”

冬华呆愣住了，看着伊德海拉的泪水滴落，这反常的举动令他难以理解，但他还是出于战斗的本能，冲上前试图再斩一刀。意外总是难以预料的，在冬华的剑身快要触及伊德海拉身躯的瞬间，自伊德海拉体内迸发的强大魔力瞬间如浪涌般释放，伊德海拉捂着她的脸，将自己的双眼从眼眶中一点点撕扯了出来，她的蛇形身躯也渐渐扭曲，包裹着那双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被鳞片覆着的蛇蛋。梦域中的魔力向着蛇蛋疯狂汇聚，重新塑造伊德海拉的肉身，她居然舍弃了自身所拥有的关于梦域的全部概念，将一切倾注到这场对决中。不断地，梦境旋涡开始生成，那是只有梦域中魔力紊乱后才会产生的冗杂，就像是附着在梦域上的斑纹一样，冬华无法逃离梦境旋涡的吸引，被迁入其中。

梦域之外，众长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消失，好像某种本能的感知在消退，亚曦、尤利安和希尔薇坐镇的指挥部，包括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率先明白是何东西的是空界城的六大医疗院，医疗师和护工们发现原本需要安静休息的病人们全都难以入睡了，他们就像失去了睡梦这个概念一样，持续保持在高度的清醒状态，以致于某些需要患者保持全麻醉状态的手术完全难以开展，病人在痛苦和绝望中苦苦等待精力溃败而亡。缺乏梦的概念，所有人都难以得到有效的精神恢复，他们在盲目的恐慌中逐渐浪费了自己仅剩的精力，身心都在承受巨大负荷。亚曦与诸位长老在得知这情况之后，也是纷纷陷入无助的地步，这是属于世界规则类别的抹除，凡人如何能去干涉，只能尽力祈求冬华他们能挽救这次危机。

“这是怎么回事？”尤里和兰斯手牵着手在梦境中穿行，原本他们身处于各种各样的梦里，从一个梦进入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梦，直到先前一股剧烈的震动令这些梦全部破灭了，如同梦幻的泡影般消散，只留下那晦暗寂静的黑暗空间。

“不清楚，但这并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了，我们要赶在这些梦全部破碎前，找到影龙王”，兰斯紧紧握住尤里的手，迟迟不愿意放开，那些梦境旋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稍微迟疑一步，都有可能迷失在冗杂的梦里。

在冬华赐予的加护之下，他们找到了关押影龙王的梦，那梦已经是半数破碎的情况，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消失，二人即刻进入其中。一转眼的功夫，便轻飘飘落到了一座山头，山巅上全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植被，一个巨大的环形石台就在眼前，由碎石堆砌的石台上，正束缚着一大群影龙，他们的脖颈被漆黑的锁链束缚，龙翼被钉刺穿透，就像标本一样固定在半空中，总共36只。这已经是目前影龙族的全部族民了，经历了大灾变的他们能够生活在影念山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尤里在那群被拘束的影龙中，见到了之前与冬华交好的那只，在那影龙幼崽身旁的，正是所有影龙们的王，他的身躯比一般的成年影龙更为巨大，独角修长，颜色更为深邃，宛如真正的黑影，漆黑的影焰无时无刻在他的尾尖和龙翼上燃动着。相比这些，更令人在意的是他满身的伤痕，龙血不断滴落在石台上，染红了一大片。尤里看着手中的光环趋近黯淡，便确认了眼前的目标，她指挥兰斯将那些锁链斩断，将那些影龙们从锁链中解放出来。兰斯照做不误，只是那锁链异常坚韧，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高级的火焰魔法，才能松动这枷锁”，威严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回荡，二人下意识背靠背观望起来。

“谁？”尤里看着四周，警惕地问道。

“我，影龙王，凯登。”

兰斯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施展自己的高级魔法，一点点将那锁链焚毁。影龙王的枷锁被消除后，他从沉眠中睁开了双目，拖着沾染鲜血的身躯，在尤里二人眼前缓缓站立起来，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不仅震慑了尤里他们，也将那些关押影龙们的枷锁全部破除。尤里和兰斯在这群成年影龙面前，显得有些渺小脆弱了，尤其是被凯登注视的时候，二人打心底里感到有些惊慌。凯登一声咆哮，自他周身燃起的漆黑火焰瞬间将整个梦境环绕起来，四周漆黑一片，跟原本的梦域大相径庭。这里是影界，属于梦域的延展，但又区别于梦域，并不受伊德海拉直接管辖，所有影龙都有着出入影界的能力，他们在现实世界中创造的阴影区，就是影界在现实中的具象化，类似一个便携的传送通道。尤里和兰斯看着眼前整齐待命的影龙们，不知如何向他们继续开口，好在影龙能够进行意识交流，凯登在捕获了二人一丝意识洪流之后，立即意识到了梦域现在的处境。

“伊德海拉，她使用了自己最后也最强的权能，【虚妄的梦之帷幕】”，凯登的声音直接传达到了尤里二人的脑海中，“这个权能会会回收整个梦域，重新塑造她的身躯。她企图颠覆神明为她附加的枷锁，重新演化新的梦域。”

“梦域消失，不就代表她自己也会消失？”尤里大胆地同凯登交互，“难道，她想要跟我们鱼死网破？”

凯登轻点头颅，得到肯定的回应，兰斯才赫然想起为什么梦在逐渐破碎，原来不是因为他们介入，而是整个梦域都在承受伊德海拉权能的牵引而坍缩，“有什么办法阻止吗？冬华此刻正在同他奋战，我们不可以坐以待毙”，兰斯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慌乱，亚岚现在不知所踪，极大概率还在梦域中寻找那圣物， 冬华与伊德海拉的争斗也没有尽头，只是在尽量拖延时间，他怎么能容许自己在这里无所作为。

“你说冬华正在同伊德海拉抗争？”凯尔焦急地加入谈话，语气中的急切和担忧丝毫不加以掩盖。

“是的，我们制定了计划”，兰斯看着凯尔一副急躁的模样，只得简要概述了他们的计划和目前梦之森林的危险状况，影龙们对于现状感到惊叹，伊德海拉被封印千万年，如今重获自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这实在是难以预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