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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千百个窃窃私语的声音,一团不断变化的物质,无尽的眼睛在体表浮现沉寂,某只眼睛短暂的瞪着伊莎,但又很快沉入身体,祂伸出一条触手,饶有兴趣地捡起了莫莱黑格的遗体。
然后是腐烂的浪潮,咯咯笑着的滚动肉球,蠕动到她周围的区域,反击着试图将他们赶走的色孽恶魔。伊莎的藤蔓枯萎了,肉球们飞出了一张大嘴,无数可见的蚊虫,以及不可见的瘟疫病菌从喷出,“七重诅咒!七重祝福!”疫病之主的味道让伊莎作呕。
最后是铁和血的味道,血神盔甲的铿锵声从她身边掠过。在祂行进的路线上,无论是什么皆被撞的粉碎,几只守秘者恶魔扑了上去,几乎急切地撞到刀刃上,在他们瞬间被切开并溶解。血神大步向色孽走去,祂拔出了剑,意图清晰。
“够了,”恐虐说,他的声音包含着一千个战场的回声。“凯恩属于我的对手,小兔崽子,他不是你的。”
凯恩奋力的挣脱立柱,他被恐虐的话给激怒,发出狂怒的嘶吼。
色孽的语气变得冰冷,转头看向恐虐,脸上还带着一丝坏笑。
“你的?”色孽回答道的同时将头往后一甩,躲开了凯恩奋力掷过来的剑刃。
“他是灵族之神,因此他理应是我的。这是我的权利,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吞噬和玩耍。”
“他是战争和血之神。”恐虐咆哮道:“所以他属于我。”
淫荡的笑容浮现在色孽脸上,全新的挑战,祂高兴地呻吟着。“如果你愿意,欢迎你尝试带走他。”
“你的鲜血将装点我的领地。”
“哦,我喜欢你,”色孽说,笑容张得大大的,让人不舒服,尽管祂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类似于真正的快乐或幸福的东西。“亲爱的哥哥,如果你让我开心的话,我会让你跟凯恩一起玩的。”
“我不属于你们!我才是真正的战神,你们只不过是亚空间粪坑里的蛆虫!”凯恩咆哮着,显然是怒不可遏。
忽然凯恩僵住了,因为恐虐披着厚重铠甲的手抓住了他的一个肩膀,色孽的爪子陷入了另一个,祂们都将自己的力量引导到凯恩身上,以将他归为己有。灵族的杀戮之神扭动着身体,在两个试图吸收他的强大力量的痛苦中挣扎,两种相斥的力量使得他的身体像个气球一样不断的胀大,其上散布着灼热的裂缝。
伊莎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凯恩在最后一声痛苦的尖叫中破碎,战神的灵魂以碎片的形式散布在了整个银河系之中。
爆炸击退了两个争吵的神,但恐虐只是踉跄后退了几步,而色孽则被掀飞了出去,正好经过了正在咯咯笑的奸奇。
“请别这样粗鲁的对待我们新生的妹妹。”奸奇在恐虐追击时喊道,色孽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及时躲开了一计重击。
奸奇又咯咯笑了起来,在他身后的纳垢不满地咕哝着。
伊莎因为重压而低下头,因为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即使色孽与恐虐,两位具有平等位格的混沌神祇能够,在争斗中双双逝去,她也没有与其他两个战斗的力量……
“不会有事的,妈妈,你看。”一只守秘者将企图靠近伊莎的瘟疫使者撕成了碎片,这让他的语气比以往更加欢快,但这并不是让伊莎突然停顿思考的原因,她在颤抖,因为有东西开始在她脑中沸腾。
“一旦这一切结束,我们都可以回家了,你和我们以及我们美丽的快乐宫殿,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其中!”
伊莎看着说话的守秘者,那个用她女儿的声音说话的人,看到他居然戴着她女儿莉莉丝的脸。
“你怎么敢……”
怒火被点燃,在那之前压倒她的绝望和冷漠被短暂的驱逐了。
“你怎么敢!”
伊莎的生命之力席卷而出,化作无数的荆棘藤蔓,包裹住了守秘者。
“你竟敢用她的脸!她的声音!”伊莎咆哮着,荆棘茧不断的收缩,守秘者先是发出兴奋的尖叫,再转化为了惊恐的哀嚎,最终化为寂静。
伊莎得到了短暂的满足,报复性的满足,因为她把他彻底化为了虚无,永恒的死亡。然而当伊莎转身看到四位混沌之神都注视着她,祂们的表情中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和恼怒。她咽了口唾沫,生生希望自己刚才没有这么折腾,因为现在的她在四神眼中变的有趣了。
“生命女神带来死亡。”奸奇说,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这相当有趣,不是吗?”
“对于如此精致的花朵,适当的发泄是必要的。”纳垢说。“来吧,忘掉那份愤怒,留在我家里,让你疲惫的到到安宁。”
“呵,她这辈子第一次做了这么有趣的事,你就想立刻阻止她?”恐虐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兴趣。“让她打一会儿,我想看看她的血。”
伊莎被困在三神之间,而第四神则在一旁看着,她无处可逃。
“除了鲜血与颅骨,我怀疑你的脑子里面是否还有其他的东西,你这个野蛮人。”奸奇嘲笑道,一只临时的手臂挥开恐虐深向伊莎的手掌,“接下来呢?你把她带走,然后让她的小植物大军吞噬你的血河?”
“如果这让她觉得值得,那么我认为没有理由不这样做。”
“她是我的,恐虐。”纳垢低声说,祂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很久以前就已经同意了,据我所知,你的权柄中并不包含背叛,她是个和平主义者,根本不会想着反击。”
“她刚刚杀死了一只守秘者,还记得吗?”奸低笑着,世事的变化可有趣。
“你们似乎都忘记了什么,”色孽说道,目光以难以置信的不舒服的方式滑过伊莎,如果她不是已经在恐惧和愤怒中颤抖的话,她会颤抖。“她是灵族,所以她是我的。”
四神的注意力都放在彼此的身上,也许这是个机会……
亚空间没有安全的地方。
但还有一个地方,她知道网道的秘密,而祂们不知道。至少在一段时间内,祂们很难找到她。她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祂们碰不到的地方,然后积蓄力量,直到达到可以反击的地步。
“我们是平等的!”色孽厉声喝道,举起阿苏焉的刀刃咆哮道。“我有权捍卫我的财产!”
伊莎后退了一步,然后两步,她尽全力的收来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显得渺小、温顺且害怕。
四神中的几个爪牙有时会看了她一眼,然后他们的目光又回到了关于她命运的日益激烈的争论上, 恐虐看起来已经准备好再次将剑砍进色孽脖子的准备,而纳垢列举了自身的权柄,似乎想要以和平的方式得到自己。
不过,她能去哪里?她需要一个祂们和祂们的亚空间伟力和恶魔追随者无法现身的地方。可以毫无挑战地恢复力量的地方。伊莎的思绪飘到她还活着的孩子们身上,当她考虑她的选择时,悲伤、愤怒和失望在她的胸中盘旋。
殖民艾达们分散的很远,人手也很少。如果她最终可能会偏爱一个世界的文化而不是其他世界的文化而导致分裂。
方舟世界仍在挣扎,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网道……那里会很安全,尤其是黑色图书馆。她堕落的孩子可能是个问题,虽然她的知识可能无法与西乐高相提并论,但伊莎比任何活着的艾达都更了解网道,并且可以轻松避开堕落艾达们的居所——科摩罗。
当她悄悄地四处张望时,伊莎发现附近没有一个网道门没有被破坏与占据。也许她能逃到方舟世界或殖民行星之一,她也许能够通过他们的网道大门,但混沌会跟随她,即使她逃脱了他们,他们无疑会吞噬那个世界和它的居民。
伊莎又往后退了三步,她浑身发抖,害怕极了,完全符合他们眼中的那个可怜的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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