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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来,物质世界被毁灭风暴不断肆虐撕裂。疯狂的至高天风暴充满了由凡人噩梦所孕育的恶魔和怪物,在灵族疯狂的放纵及银河系其他地方的苦难推动下,亚空间风暴被卷起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在这无尽的疯狂之中,最后一个理智的堡垒屹立着,一座闪闪发光的堡垒,神圣的力量挡住了风暴,那是灵族之神们聚集于此万神殿。
伟大的凤凰王,阿苏焉;睿智的老妪,莫莱黑格;谋杀,战争之神,血手凯恩;欢笑与戏剧之神,西乐高;梦境少女,莉莉丝;野蛮但高贵的狩猎之神,库尔诺;铁匠瓦尔,终于从牢笼中解脱出来,当然还有生命之母伊莎。众神齐聚一堂,商议即将到来的灾难。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神没有身体,祂们没有堡垒,祂们没有声音交流。祂们是情感和超凡脱俗的力量,祂们是凡人的信仰,由梦想和思想塑造的概念和想法的存在。这一切都只是比喻,描述了凡人无法理解的事件。然而,所有的比喻在亚空间都是真实的,那里的现实法则毫无意义。所以也许这确实发生了,众神真的聚集在化身中像凡人一样互相交谈。谁又能说清楚呢?
神的诞生本应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当一束在亚空间中飘荡的情感和概念融合成一个新的存在时,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
伊莎可以回忆起她女儿出生的那一天——她的眼睛睁得那么慢,就像从沉睡中醒来一样,显露出未来的所有希望。
当艾达灵族孕育他们最新的神,曾经的承诺现在都变得毫无意义。莉莉丝很久以前就说过,艾达灵族将导致众神的陨落,看来他们终于兑现了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预言,伊莎希望她还有生气的力气,但她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责怪阿苏焉没有放宽与灵族交流的禁令上,凯恩一开始就强制执行了禁令。
在向众神诉说出黑暗未来时,莉莉丝没有考虑到她自己的母亲或父亲,那时她还太年轻,残酷的终焉吓坏了她。伊莎无心责怪莉莉丝,阿苏焉的懦弱与凯恩的残暴,消耗掉了她的所有精神,现在她所剩无几的是一个冷酷的决心,即使到了她该死的时候,也至少会在丈夫和女儿的身边。
伊莎的目光转向莫莱黑格和阿苏焉深入讨论的地方,虽然看不到他们面具后面的脸,但脸上沉重的眉头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在谈论什么。
离他们更远一点,瓦尔静静地站着,手里拿着他最后的作品,绑在他手腕上的镣铐仍然悬在祂的手腕上,看起来,嗯……跟凯恩带走他时一样,精神。
伊莎考虑过他是否会接受她的帮助,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瓦尔因她的错误而受罚,她却没有做任何事情来解救他,就像她对其他许多不公正的事情也没有做任何事情一样。
还有西乐高那个骗子,他回应阿苏焉的召唤,却并未到来,蹲在墙角的那个滑稽丑角,显然连分身都算不上,伊莎怀疑他是否早已逃走。这可能是西乐高几百万年来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无论他身在何处,都隐藏得很好,以至于他甚至有机会在这场灾难的余波中幸存下来。
“时间差不多了,”莉莉丝低声说,艾莎转身看到她的女儿低着头,闭着眼睛。
“妈妈,我从来不想要这些……”
“我知道,亲爱的,没有人会为此责备你。你的兄弟姐妹……”伊莎犹豫了,她试图保持的安慰性微笑,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笑容却消退了。“艾达们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最终都会度过难关。”
“你,也许吧。”莉莉丝嘴唇嗫嚅着,却最终没有发声。
库尔诺走到女儿身边,一只手搭在莉莉丝的脸颊上,轻声安慰着伊莎,伊莎勉强的微笑变得更加真诚。要是他们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只有他们三个……
这个念头蜷缩在她的胸膛里,紧绷着,火辣辣的,有那么一会儿,伊莎以为自己要哭了。
库尔诺,沉重的喘息声打破了这片刻的美好。
伊莎皱起眉头,名为恐惧的压迫感堆积在她胸中,紧张越积越大,伊莎甚至感觉到疼痛
“祂来了!祂在这里!”
亚空间扭曲,尖叫起来,由理性构建起来的堡垒瞬间崩塌,化作了艳紫色的烟尘与沁人心脾的幽香。
疼痛,这是伊莎此时唯一的感觉
这就像是有人匆忙而谨慎地撕开了她的胸膛,紧接又掏出她的内脏,直到她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假象。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跪倒在地,只记得前一刻她还好好的,下一刻便被极大的痛苦击倒。
伊莎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尖叫,尽管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认出那是她自己的声音。这有点可笑,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喉咙被眼泪哽住,沉痛的悲伤压迫了她的神经,伊莎为每一个已经死亡或即将死亡的人而哀伤,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几乎没有在她的意识中留下痕迹,他们被拉进最年轻的神的贪婪的嘴里,为他们曾经的暴行付出代价。他们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拖拽着她的皮肤,点亮了已经磨损的神经,他们乞求生存和他们得不到的怜悯。
“暴行到此为止!”战争之神的怒吼,相当具有穿透力。
伊莎强迫自己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最年轻的神祗——色孽,祂皮肤细腻完美,其上流淌着阿苏焉的本质,两性的美在祂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现,祂随意挥舞着阿苏焉的武器,对抗凯恩的血腥怒火,祂脚步轻盈,未拿剑的手捂着嘴咯咯咯的轻笑着。
其他神的身体处于各种肢解状态,他们所有的胸膛都被撕开了,而她的胸膛却依然是完整的。
她怎么还没死?伊莎吃力的支起身子,原本无垠广阔的万神殿,此刻被色孽的衍生恶魔所塞满,他们欢快的跳着舞蹈庆祝着一位至高的诞生。
歌曲、舞蹈、糜烂、纵欲的狂欢以及受害者的呼嚎,混杂在一起,刺痛了伊莎的精神。
一只爪子拂过脸颊,.伊莎吓了一跳,因为她意识到,她已经被色孽的恶魔所包围,恶魔们模仿着死者的声音,模仿她的孩子们咯咯地笑着,嘲弄地咕哝着围着她,轮流擦去她的眼泪,津津有味地吃掉它们,或是使用尖锐的刀具或爪子,近乎温柔的扯碎了她的盔甲和衣服。
其一只恶魔咬着她的喉咙,伊莎又尖叫起来,用亚空间藤蔓把它们全部甩掉,同时她试图找到更加具有攻击力的武器。那些被抽飞的恶魔们欢快地笑着,它们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或是四处乱跑,或是冲向她那毫无防备的身体,那些被藤蔓抓住的人看起来很兴奋,似乎被藤蔓勒死能够让他们感到无上的欢乐,而其余的恶魔则撅着嘴,挥舞着钳子和爪子或是附肢,更加紧紧地抱住她,爪子纠缠在她的衣服和头发上,显然在他们的主人结束与凯恩的战斗之前,她无处可去。
恶魔的数量似乎是无限的,每杀死一只,总有更多的涌上的,被恶魔淹没的伊莎已经陷入了绝望中。
阿苏焉,莫莱黑格,莉莉丝,库尔诺,瓦尔,他们都已经死了,而她没有,当伊莎考虑这个新神可能对她有什么其他用途时,她感到恐惧的蔓延……
“哦,妈妈。”色孽的守秘者在她耳边低语,黏腻的舌头舔舐着伊莎的脸颊,守秘者模仿着莉莉丝的声音:“妈妈,请给我们更多,给我们一切。”
亚空间发生的变化,色孽停下了欢笑,暴怒的凯恩被她一剑钉在了万神殿的立柱上,祂失去了玩乐的兴趣。
因为另外三位神衹从祂们的领地缓慢地到达了万神殿的边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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