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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早晨起来，马浩拿起手机翻看着微信朋友圈，看到订阅号里原创的一篇文章里，开头说----一位来自湖南的女士征婚列出娶她的要求及每个条款的价格。要车、要房、要彩礼、要钻戒，满打满算加起来就是500万上下。譬如：一、婚前在市区买套130平米房过自己名下；二、婚前买一辆GLS450过户到自己名下；三、彩礼80W以上；四、50W黄金加50W以上2克拉以上钻戒；五、婚前不上床；六、92年以上，最好属牛的……网友都很好奇这位女士的底气在哪里？然而映入眼帘的一行字，却让人大受震撼：“女方嫁妆：自己及两个孩子。”十分严肃末尾补充：“真诚择偶，做不到的别来烦，做得到的可以谈谈。不接受大饼，看实践证明。”流量飙升。就在网友口诛笔伐最严重的时候，此人放出了母女合照。先前刷屏的“拜金”“功利”“普信女”言论销声匿迹。
马浩看着网上征婚启事确有其人，看着文章震撼之至，联想到自己近来所遇的艾峰、陈汐等，不禁对当下社会的一些女人明码标价及其骗局很不理解，她们也不是东西，干嘛像做买卖那样出卖自己的婚姻呢？婚姻还讲不讲究缘分、感情？旧社会的那种买办婚姻居然死灰复燃了。难道人类的进化、前进就是这样？----尽管这是女人里的少数，但也却有其共性与倾向性，让他不能不迷茫啊。到文章末尾分析说：这场经典的征婚闹剧，看尽人性的深渊。欲望，永远比欲望的客体更深远。生活中充斥着很多“馅饼式”的骗局，千万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便宜”，更不要成为欲望的奴隶。他觉着文章的点睛之笔，不管文章里的故事真与假，现实社会依然存在这样的魔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关键在于一个人的价值观使然啊。他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起身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不一会儿，打卤面就做好盛上饭桌吃起来。而吴莉是在他吃完刷了筷子碗、正要出门时才坐到饭桌前。他也没有吱声开门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最近因为疫情的原因，每天几乎是两点一线，尽量少接触人、以防万一被感染。忙着中，手机响了。他接起“哈喽”了一声，对方自称是双双婚姻工作室的，自称江红，通过渠道联系过来的。他就问道：“你有什么事？”
“您现在还一个人吗？我这有几位类似于白富美的女士，应该符合您的择偶标准。您听我说啊，您是没有征婚，但想交友吧？”
马浩顿时警觉起来，说：“你们真是挺用心的啊。现在这网络连点隐私都藏不住了，你想怎么样？”
江红说：“大哥你千万别误会，我是真心想帮您，我吃这碗饭也20年了，您相信我，我干这一行很懂规矩，不会把您的情况随便透露到社会上去的。”
马浩找了个借口急忙挂了手机电话，在猜想着自己的情况是从哪个渠道传出去的？他可不想自己婚姻的事在社会上沸沸扬扬的。他回想着是不是从百和网络平台传出去的？现在的手机信息很容易被一些为了蝇头小利的人卖出去的。自己的手机信息也不例外，想想这些还真有些后怕。
“嘟嘟”他看了下手机是微信求添加的“大哥，您通过我吧”。他想了想就添加了问道：“又是你吧？”
“我是双双婚姻工作室您这个妹妹，您下午有时间吗？大哥，我邀请您到我们工作室来看看”
马浩听着她的口气倒也不难听，说道：“先不用看，好兄弟还明算账，你跟我说下收费情况如何？”
“哈哈，谢谢哥。但我们还是需要面谈，费用咱们是几千到几万不等，有五款产品可以选择，因为要给您找对象的话，我最起码要对您有直观的、相对的了解，才能给您匹配准确。”
马浩问道：“你们婚介都这么说吧？简要说下五款产品吧”
“我不知道别的婚介怎么说，包括我也是第一次和客户这么说，因为是第一次有客户和我这么说呀。那我就破破例直接把报价单发给您，您了解一下。”
接着，江红就将婚介的报价单发了过来。他看了下还是真是挺详细的，包括见几次、提供几次信息，多大年龄一个收费标准，择偶的要求包括身高高差、生不生孩子？学历、是否与老人一起生活？等等，有帕金、翡翠、玛瑙、钻石、VIP五个等级，年龄越大收费越高，最高的十几万啊！他有些惊讶：走私买卖毒品是超暴利犯罪，墓地业暴利不到一平米能卖到十几万，代生孩子也几十万以上，而今这婚介业也是一个暴利行业。人生中的出生、婚嫁到死三个年龄段充斥着无限的商机与暴利啊。
其实，江红也是巧遇到这位特殊的客户，说自己有海外背景想征婚、并可以提供一位小“王老五”的联系方式，自己就是冲他来的。江红质疑她为啥有联系方式、还要通过婚介来帮忙？她坦言两点：首先是怕网络了解的自己被骗，找婚介机构把关放心；再就是自己爱好文学创作，偶尔在网络发表作品。除了想结识那位小“王老五”，还想体验下恋爱生活的全过程。江红对她的这两个理由深信不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她的恳求，并约见她看一下她的身份资料显示：此人来自重庆，名叫柳下惠。岂不知这背后也有些蹊跷，人的大意失算也就在一念之中。江红被一时蒙蔽了，一切都按照她的意图立马来约见马浩。
“您看完婚介所五款产品的内容了吗？如果您能把生育放开的话，有几位姐姐很优秀，和您的匹配度很高。两个女孩儿一位是82年，一位是83年的，一个人一米六八、一个人一米七二，都是本科，知识女性，气质素质形象在这个年龄段里都是数得着的。您这两天就赶快做决定，带着您的相关证件到我们这里付费签约，咱们就该见谁见谁了，非常简单。您要是真心找另一半的话，需要认真的拿出时间、精力、金钱来哈。不能敷衍、更不能画饼，不论是对红娘还是对未来的另一半，您说呢？对了，另外那两个女孩的照片、简介我发给您看看。”
马浩被对方一口一个“您”字感动了。他也明白对方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自己年龄不小了，这自己也承认。他看着微信里那三个女孩的介绍，觉得眼缘上有那么一眼，心里一时充满了期待。
“其实，通过我们交流、我给您的人选，您对我们的真实性、专业性相信都有相对的了解，我给您挑选的不仅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几乎都是我们的付费会员，不论和哪家公司我们都敢比服务哈，这和您在社会上认识或网络上认识的那些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拿得出万元起步服务费用的人，自身条件和婚恋意识都是和一毛不拔的人不可同日而语的，也欢迎您选择我们作为您的婚恋服务管家。”顿了顿，她又问：“大哥您忙完了吗？忙完了过来做做自己的事吧。”
那人的不烂之舌终于打动了他，想了想决定约个时间铤而走险一次，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那他这个属虎之人，看看去她那里能不能寻到“虎妞”？可想而知，一个从事了20年的“红娘”，他那是她的对手，几句话就收入她的囊中，连合同也不签，直接微信转给她一万元定金，还给她一个上好的翡翠镯子。此镯子要在大的商场里卖也得小20万元。而他之所以给她一个翡翠镯子，是因为她看了自己的朋友圈对她收藏的、并发在朋友圈的翡翠镯子说得头头是道、叹服不已。她也心知肚明他是要变相的以此充当婚介费，看了眼睛一亮，但心里暗喜却推脱着说太贵重。他说这是自己收藏的翡翠镯子最普通的一只而执意要她收下。她才愉快地收下了，当即戴在手腕上笑说这个镯子特别合适与自己特别有缘。他对翡翠、玉石一类珠宝深信不疑、并认可讲究缘分这一说。或许翡翠镯子使然，或许心诚则灵的缘故，她当着他的面直接约谈了柳下惠，自然对他大加褒奖。电话里的柳下惠答应一会开车过来。他则有点不安，坦言自己没有准备这么快，来时穿着有点休闲不正式，怕对方见了心里有不被尊重的意思。她承诺自己一会对来的那女的打个“预防针”说一下，并拉他进洗手间帮他整理了下发型、喷了点香水，这更让他心里一阵不安和感激。坐在会见室的等候是忐忑不安的，江红见此就莞尔一笑、劝他几句不必紧张之类的话。他呢，只是觉着做梦似的，这约会居然有那么点戏剧性而不可思议，难道是自己爱的春天、婚恋的运气真来了？真不敢想象见了面会是一种什么场面呢？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一位看上去气质文雅、高个骨感、长发飘飘、瓜子脸上有一对酒窝和水汪汪的丹凤眼的美女，就推门出现在马浩的面前，这也是马浩所心仪的那种。
“我是柳下惠，我来了，惊艳不？”
柳下惠？马浩突然想起《诗经》里记载的坐怀不乱的典故：据传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柳下惠宿于城门，遇到一无家女子，柳下惠恐她冻死，叫她坐在怀里，解开外衣把她裹紧，同坐了一夜，并没发生非礼行为。于是柳下惠就被誉为“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这么想着，他就笑了起来。江红和她都不解地看着他。江红问道：“你这笑里有话啊，什么意思啊？”
马浩解释道：“柳下惠的名字出自《诗经》故事，而且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柳下惠说：“你放心吧，我也会坐怀不乱的。”
“呵呵，哎，你的声音，我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马浩脑海里突然感觉似曾陈汐的声音。但被江红抢过了话，说：“这就对了，人讲究的是缘分，别是一见钟情了吧？”
柳下惠手捂着胸脯，说：“我的心也‘嘭嘭’直跳得不行了。”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不知所措的马浩又说：“我的心快‘蹦’出来了，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神奇啊。”
江红笑着说：“你那两点都实现了，可喜可贺啊。”
马浩不解地问道：“什么两点啊？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没有跟你说，你怎么知道？”
江红接过柳下惠的话说：“她跟我说的，那让柳下惠跟你说，我出去一下，你俩好好聊啊。”
俩人一时默默无语地看着彼此一眼，马浩想了想主动打破沉寂，说：“我们喝茶，你怎么想到来岛城了啊？”
“有高人给我算过，我情定终身就在胶东半岛这，所以，我在一个适当的时候见到一个适当的人。你呢？”柳下惠问道。
马浩直接说道：“我也有人给我算过，情定终身的人在大西南的方向，你信吗？”
柳下惠则说：“我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缘分的问题，或许只有天知道。伟人有诗曰：‘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wwｗ.uｕkanshu.com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可惜你不姓杨而马先生也。”顿了顿，“也或许那天上的吴刚会知道我们情归何处、情归何人，你说呢？”
马浩被她这一说感染了，加上刚才自己说柳下惠的典故，她坦言会坐怀不乱，似乎感觉她文化知识的底子不差有点好感。莞尔一笑说道：“嫦娥也知道。”
“那地上呢？谁知道？”柳下惠“呵呵”地问道。
“时间老人会告诉我们：你知我知？”马浩突然转移话题，问道：“你之前……下一步什么打算？”
柳下惠想也没想，说道：“美国留学、回来不久，又去广东、上海转了转，就来岛城了。至于以后怎么样？那要看我的意中人了。我这样解释回答你，你还算满意吧？”
马浩下意识里突然感觉她和之前艾峰、陈汐会不会关联到一起呢？他脑海里这一闪念，但随之又否认了，自己和她不会那么巧的“蛇”与“井绳”。说道：“我有点失理、随便这么一问，你别介意啊。”
“我们本身需要相互了解，你说我说都一样，信任才最重要。我也会跟你‘查户口’的，你也不会介意吧？”
“那倒是，我欢迎你查我的‘户口’，这样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彼此。”马浩一边说中在想：自己是不多虑了？信任毕竟是人与人之间的基础啊。
……一晃间一个小时过去了，马浩与柳下惠的促膝长谈，彼此加了微信，后续会加深了解。然而，马浩不知道陷阱正在一步步地趋近自己。而江红却觉着两人有戏，期待有情人会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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