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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早上醒来,秦浩见西米还在甜甜地睡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就下床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完。拿手机看了一会朋友圈。又坏笑了一下给西米发个示爱的微信表情,写道:“人生无论遇见谁,都是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经历一些我该经历的事,遇见我该遇见的人,你就是我最好的遇见。爱情曾经很折磨人,爱你后被折磨幸福了。不和自己较真了,因为伤不起;不和往事较真了,因为没价值;不和现实较真了,因为人生要继续。也因为善良,所以宽容;也因为责任,所以承担;也因为看轻,所以快乐;也因为看淡,所以幸福。书一卷往昔,等一世尘缘,只为与你度此生兮。”
西米一激灵醒了,拿手机看着皱了皱眉头,说:“干吗啊?”就回复着:“荷开爱自来,花自心怒放。国色汝天香,一枝独秀兮。但等蓬籽实,期盼藏金屋。一生又一世,白头即偕老-----即兴写给你的”
秦浩回复说道:“呵呵,早安的仪式感啊。”顿了顿,“你真才女啊。”
“你别捣乱了,我还想睡一会儿。”
秦浩看着西米的回复笑了一下,就出门下楼朝海边走去。
晨曦中,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沿着木栈道走着,微微的海风夹杂着海藻鲜味扑面而来,秦浩有一种舒缓的、愉悦的、惬意快感。矫健的步子踏着木栈道是那么富有节奏感。不远处有块礁石伸向海水里,他近前坐下看着几个钓鱼人悠然自得的样子,就拿出手机看起微信。其中:有吴莉发来的:
“早安,马克昨晚醒来与我深谈了一次,对于我和你当下与日后敏感的问题开诚布公、并放下了思想包袱,我也是。这样,我们的情感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彼此可以开始一段新的婚姻旅程啦。还有你落在马克名下的海南博鳌别墅,你说大家有共享权,加上你留下的银行卡,让我特别感动。你说得对,我们失去了婚姻,亲情、亲人的名分还在,依然可以做亲人,这是何等情怀、胸怀啊!我想了想,银行卡里的钱,我给马克保管着。至于别墅共享权嘛,去住一住也无可非议,毕竟是我们儿子名下的,我答应了。如果有一天我们一起带着各自心爱的人,去海南博鳌度假,那或许是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而很有意义的事。还有,听说马克即将的大学老师是你的新爱。我的新爱是他的中学老师秦刚,你的新爱又是他大学的老师西米。晚上带上她一起在我们曾经的‘家里’聚会吧。秦刚会烹饪一手好菜,包你们大饱口福。”
秦浩看完吴莉的微信也没有多想答应下来。说道:“好啊,那我跟西米老师说一下吧。”
随后,秦浩起身返回家里,见西米还在床上熟睡着,悄悄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餐。不想,一不小心将一个盘子掉在地上。西米随即从卧室出来上前问道:“啥情况啊?”
秦浩讨好地说道:“我刚碎碎平安了,西米教授早安啊。”
“你真是理他爸啊?小心吓着咱宝贝。”
秦浩一声“我的妈呀”看着西米去了洗手间,就盛上一碗小米粥、连同一盘煮鸡蛋端到饭桌上。又去拌一盘海米黄瓜、开水烫秋葵蘸上调料端上来。
西米洗漱好走出来见此笑了点点头,说道:“没有主食啊?”
“黑芝麻饼,我去拿啊。”
两人接着坐下来,喝着、吃着早餐。其间,秦浩将吴莉微信的事叙说了一遍,西米则半信半疑地接过他递上的手机,看了微信内容有点感动。说道:“我批准了。”顿了顿,“她是块冰也被我们焐化了,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心若定,何须追逐;心若安,何须浮躁;心若净,何须飘摇;相携岁月而过,相伴风雨而行,静享人生美好。”
秦浩喃喃地说道:“是啊,她总算觉悟了,懂得了我们的良苦用心。我的心终于‘定、安、净’下来了,想一直跟你手牵手,看太阳光芒四射、看潮起潮落、看鸟起惊飞、看落进你眼里的温柔。因为你是我藏在微风中的欢喜,不想和你看同一个月亮,只想和你一同看月亮。然后可以相视笑言:我们的生活真甜蜜、人生真美呀。”
“哎呀,我的牙酸倒了。你少在教授面前班门弄斧,还是想想马克吧。”
秦浩说道:“知道了,那我今天带马克学车报名,再听听他的口气。”
“孩子最重要,千万不能伤他的心、留下阴影。”西米说道。
秦浩说道:“相信马克、相信我,”
谁知,马克上午学车报完名、教练开始教他上手练了一会儿。秦浩在一边看着他的悟性倒是很好、犒劳他吃涮锅时,就委婉说了吴莉的意思。他想也没想说道:
“我妈问我了,我没有意见。你俩这几年的冷暴力我领教过,现在都‘生米做成熟饭了’,我能怎么样?人生苦短,追求幸福是你们的权利,我一开学就住校,你们各自的日子过得好与坏,那是你们的事。”
“哎,你不是答应学了车,与西米老师朝出晚归吗?”
马克说道:“你说那可能吗?你趁早别想。要不,这车我也别学了。”顿了顿,“我要保证的是:以后在学校,西米是我老师。回到家后,是我老师也是亲人,这行了吧?”
秦浩问道:“你妈也很不易啊,你班主任更是……”
“我知道,以后回那个家,我也一样,老师加亲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马克平静地说道。
秦浩伸手摸马克的头一下,说道:“你这孩子,你知道吗?我、西米、你妈这些天特别纠结,生怕你因为我们出点事情,你长大能理解人啦。”
马克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我在学校、在班里,曾经安慰过十几位同学,他们的父母自私真不如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婚姻幸福,而你们没有,这么比较起来,我还算幸运。你和妈妈离婚这么长时间,为了我还装夫妻似的,这很难、很不易啊。”顿了顿,“再说说你跟西米老师,也装作不认识似的,还给我换别墅、哄我开心,我可不是一块冰,得领你们处心积虑的这份情,爸你说是不?”
秦浩感慨万千地说道:“你能这么想,我跟你妈和西米会很感动。我们曾经给了你生命、现在也爱你,你能这么理解我们,也是大爱啊。”顿了顿,“既然我们今天说开了,以后我们要做比过去更好的亲人。你将由两个特别爱你的人,变为四个爱你的人。”
“是六个人,还有西米老师的爸妈、我那姥姥姥爷呢。”马克补充说道。
……
午后的阳光灿烂着,马克继续在驾校练车,秦浩开车回家见西米不在家,就微信了一下。她回复在学校候等领导谈话。也是啊,暑假还有不到二十天,她也要重返讲台了,事业、生活即将步入正常可喜可贺。而自己从她车祸至今,事业平平趋入应付,文章几乎没有原创的,大都是从邮件、微信修改一下发出去,不应浑浑噩噩、理该有所建树啦。思来想去地反思,他又开车回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的邮箱处理了几个邮件,双手抱住下腮沉思着想写点什么却无从下手。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手机响了,他一愣怔,接了起来“哈喽”一声。手机里传来胡璐璐的声音:“忙什么?把我忘了吧?”
“哎呀,是你啊。我在办公室发呆,闭门造不出车啊。”秦浩说道。
“你晚上除了陪你那教授夫人,还有安排吗?”胡璐璐问道。
秦浩想也没想地说道:“她就是最大的‘大熊猫’安排。”顿了顿,“对了,吴莉说晚上让我俩去吃饭。”
胡璐璐说道:“不瞒你说,我新近交了一个海归男朋友,想请你和你那个海归夫人帮我把把关,不知你能不能不计前嫌、携夫人来我会所叙叙旧?”
听她话里倒是很诚恳,秦浩想了想能跟她彻彻底底地断了情感这根神经,了了彼此的瓜瓜葛葛也未尝不可啊。便对她委婉说道:“我得征求她的意见,西米今天去大学、说是领导找她谈话。”
“那我不管,我可很缠人的。”胡璐璐带着女人的一种特有腔调说道。
挂了手机后,秦浩微信了西米,问她晚上有没有特别安排?她回复说道:“你忘了今天晚上的事,我是无所谓啊。”
秦浩说了一声“你等等啊”,急忙给胡璐璐打去电话又说了原委。她哈哈一笑,说道:“这更有意义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更好吗?”顿了顿,“我最后一次求你,就这么定了。晚上六点十八分,在我那会所大包间不见不散啊。”
“哎、哎、哎,别啊。”胡璐璐已经挂了电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先给西米打去电话说了。西米坦言说道:
“要是吴莉姐去,我说我无所谓,反正公共场合或许更好一点,在你原先那个家里多尴尬啊。”
秦浩说道:“那你是同意了,到时候,我回家接你、再去捎带吴莉他俩。”
随后,他又给吴莉电话说道:“哎,晚上在家吃饭太麻烦,我有个朋友的男朋友回国工作在岛城,非约我们晚上一起热闹,帮她把把关呢。我真无法拒绝,你和秦刚老师也别拒绝,我夹在中间很难堪啊。”
“这什么事啊?我和秦刚说什么啊?”吴莉说道。
秦浩央求地说道:“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吃菜喝酒。我六点前开车接你俩。至于马克嘛,你在家给他随便做一点就行啦。”
“你这什么爹啊,重色轻儿啊。”吴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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