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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这类人很多时候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却往往会对一种情况感到愧疚。”
盖尔吹了一声哨音，掏出块干酪扔到前面的草地上，一个晃晃悠悠的影子从草滩下面爬上来，是条流浪狗。狗瘦的厉害，四肢细长，肋骨根根分明，毛皮色泽暗淡，秃毛难看的后腿上还挂着着苍耳种子。
流浪狗走近之后，略微停了下，仰头望着二人。察觉没有危险后，将鼻子凑近干酪嗅了嗅，张口吃了起来，它用前爪压住食物，偏头啃咬。加尔波由于趴在地上，能观察到狗裸露粉色的牙床，一侧的牙齿似乎掉光了。
盖尔走过去抚摸流浪狗的脊背，狗没有躲开，它专注于地上的食物。
正在加尔波疑惑她怎么还有闲情喂狗的时候，盖尔搭在狗脊背上的手掌忽然向下一摁，沉闷的咔啦声音响起，狗的胸腔像被踩瘪的灯笼一样塌下去，颈椎折断，肋骨全碎。
“你……”加尔波瞪着眼说不出话。
狗汪呜哼了一声，似乎被涌上来的内脏堵住了喉咙，之后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前爪抽搐，鼻子和嘴角涌出团团血沫。
“你这个疯子！”加波气的浑身颤抖，鲜血的腥气刺激着他的鼻腔。
盖尔走过来蹲在他前面，伸手拨开了他落在眼际的头发，迎上他那愤怒的目光。
“就是这个。”她说，“还没完，收拾了四条腿的，还有两条腿的。”
加尔波没回过神来，盖尔起身望向他们身后的土路。他瞬间感到脊背上汗毛倒竖，远处传来的车轮声正在慢慢靠近。
“你不是要选择么，大的，小的，选哪个？”
“住手！”加尔波几乎开始大喊。
“不选就是两个都行了。那好，死法呢，要脑袋还是手脚。”
“疯子!魔鬼!”他奋力挣扎，企图从地上爬起来，盖尔一脚重重踩在他背上。
“你有选择的权利，行使吧。”
加尔波内心不停的咒骂，他知道自己无法选择，这根本没得选。他不能让他人用性命给自己做交换。
“时间不等人。”说完盖尔已经向路边走去。
“等一下！”加尔波急忙叫住她，“等一下，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可以放过他们。”
“当然。”
“你之前已经言而无信了，你做出保证，不会杀人。”
盖尔一阵沉默，“我无法做形式上的保证，就算我发誓你还是会怀疑，不过这次你可以选择相信。”
她停在了路边，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加尔波双眼紧紧盯着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因为现在自己只能和一条死狗躺在一起，什么也做不了。
马车渐渐驶过来，加尔波他们原本是面向着草滩，位置是斜对着小路，现在他倒下方向也是如此，在身体的左后方才能看见那条路。他努力转过头望向马车，只能看到马车侧面，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驱赶着一匹矮马，简陋的车上没有蓬盖，里面载着一些木桶和草料。
只有一个人，自己又被这家伙骗了？
盖尔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马车从她身旁驶过往坡下去了。加尔波松了一口气，下坡的路段有些拐弯，他现在能看到马车的正背面。这时他才赫然发现，车尾的草料旁边靠着一个睡着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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