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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四天左右,二人来到了小镇阿吉戴顿。
小镇看上去异常整洁干净,房屋都由大理石砌成,长街的石板也是大理石铺就。灰白的墙壁排列整齐,街道两边店铺鳞次栉比,主街和巷口都装点着鲜花,房屋的门口挂满彩带,这是为即将节日披上的盛装。两天后,镇上将迎来第他们的二祭神日,所有居民都会参与进来,街上将有一场盛大的游行。
节日气氛弥漫,石板街上落满了红色和黄色的花瓣。成团的花朵从临街的房屋的窗台上垂下来,还有的盛放在商店门口。街巷里也颇为热闹,各种小摊夹道,商品琳琅满目。
加尔波和盖尔正在街上寻找能住宿的旅店。
米凯莱指示往这边走,但是并没有直说要找什么人。加尔波问过盖尔,盖尔回答是:“那人估计符合人们对臭脾气法师的普遍印象。”
加尔波心中浮现出一个不修边幅长着长胡子的老巫师形象。
对于怎么找,盖尔也只是回答不用刻意去找。
“先生要买夏普克鲁吗?”
背着背篓,举着一顶角形卷边帽子的女孩凑过来。
“夏普克鲁?”
“您一定是远方来的旅客吧?”女孩举起手里的白桦树皮做的彩绘帽子,“这个就是夏普克鲁,节日上戴的帽子,游行的时候戴上这个,大家的祝福的话语都会落到你头上了。”
“我想我们应该不需要。”加尔波回答。
“既然来到这里游玩,何不入乡随俗呢?”女孩俏皮笑了笑,“买一顶吧,您若是不想戴,给那位戴头巾的同伴买可好?”
盖尔不吱声。
“真的不用了,谢谢。”加尔波朝女孩摆手。
“在这欢乐的节日气氛里您就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嘛,我可以给您一些小赠品哦。”说着,她掏出了一串用彩色丝线绑住的石头,石头雕刻成各种小动物的形状,形态粗糙但也憨厚可爱。
身后忽然传来吵嚷声,一群男人地抬着鼓和竖琴从街上经过,路人纷纷让开挤到了两旁,队伍后面跟着群凑热闹的小孩儿嘻嘻哈哈跑着。
她提高声音“怎么样?”
抬乐器的队伍正在经过,孩子们的笑闹声也逼近。
“不用啦!”
“我们可以给你跳支舞哦!”
抬乐器的队伍经过了,留下队尾的孩子们把他们裹挟起来。
“小妹妹,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找找对你的商品更有兴趣的客人,这样你也能早点卖完回家了。”加尔波把语气放严肃了些。
听到加尔波这么说,女孩没再纠缠,识趣般退到人群里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出脚时,突然把手往后一抓,捉住了一只细小的手臂。
“我的朋友手法可比你高明多了。”他回头,“就算这样,我也没在他手里栽过几次。”
细小胳膊的主人有着一张黝黑的面孔,正朝他瞪着双眼。
男孩用力试图扯脱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加尔波松手,他没收着势头,猛往后退了两步,撞到几个路人,头也不回地跑入人群中。
这样的孩子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在枫叶街就经常有卖花的小姑娘缠着客人。总之,从米凯莱那里得到的旅费能尽量不浪费就不浪费,在这种节日里,那些孩子总会在其他地方做到“生意”的。
“你不介意。”盖尔问。
“算了,又没偷成,和小鬼较什么劲?”
二人来到一家旅馆,顺便也坐在餐厅里医治饥饿的肚子。落座后发现餐厅里有张桌子旁挤满了人,围在一块的人群不时发出轰闹声。
加尔波要了洋葱奶油浓汤和熏肉烤面包,盖尔只要了水煮鸡肉。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那边桌子的人群也散去了,只有一男一女还坐在那儿交谈。不一会儿,男人也离开了,似乎很感激那个女人。女人站起来往餐厅里巡视一圈,便径直朝他们走来。盖尔早就吃完了,只安静坐着,加尔波还在用汤匙喝着剩下的汤。
“要不要占卜?”
人还未走近就听到一把悦耳的女声传来,少女笑着自顾在他们的桌子边坐下,“这两天免费哦。”
她笑起来很爽朗,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虽是女性,但脸部轮廓硬朗,眉眼透露出飞扬神采。李子色的头发扎成数十条辫子,辫尾串着玛瑙珠,额头上戴着琥珀和青金石组成的链饰。穿短上衣,罩一件彩绘鹿皮背心,紫色裙子刚好长过膝盖,脚下是一双绑带露趾鞋,指甲上染着粉紫色。
盖尔看了她一眼,“不用。”似乎对这种街头骗术不感兴趣。
“别这么说嘛,就算现在没有想知道的事,可以问问以后的事。就算与自己无关的事,也可以问问别人的事。机会难得,我的占卜可是很灵验的。”少女笑得很灿烂。
“不信?那我先来猜猜。”她琥珀色眼珠滴溜溜往两人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手转动着腕上的木镯子,手指摩挲的上面一节一节的纹路,半闭上眼睛。
“黑头发的客人,你有一个黄色头发的好朋友,你常去的与神有关的地方有两棵榛子树,嗯……生日是在这个月。”她转向盖尔接着道:“那位带头巾的客人从东方过来,嗯,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晚上。”
少女抬眸,双眼异彩流转。
加尔波暗吃一惊,不动声色放下勺子。
“要真的是免费,我倒有些事想问问。”他看向盖尔,“就当找了个人玩猜谜游戏好了,饭后娱乐。”
盖尔不作声,水蓝色眼眸中毫无涟漪。
“什么事都可以问的喽。”少女将手肘撑在桌上托腮看着加尔波,“当然,我对你的眼缘不错,你多问几个问题也成。”
加尔波想了想,问:“我们来这目的何时达成?”
少女闻言,从随身的包里抓出一把东西往桌上撒了,噼噼啪啪的硬币落下。硬币并非金属,而是由骨头、龟壳和木头刻成,两面都刻着特殊的纹路。她用手拨动着硬币道:“此次行的目的是找人,目标人会出现在两天后的中午,节日结束那一刻。”
接着她补充道:“小心与蓝色有关的事物,在这里,红色才是幸运的。”她特地盯着盖尔,盖尔披着的正是天蓝色的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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