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输了小组赛最后一场，我们不再自命不凡。与此同时，另一个小组，汪老师的10班和江轶凡带领的5班这两支队伍在比赛中发生了严重冲突，双方队员大打出手，沸沸扬扬闹到了林主任那里，还好没有人出现严重伤势，不然事情就很难收场了。虽然最终结果是5班获胜，但江轶凡领到一个林主任给出的警告，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江轶凡只能收敛性子，不敢再造次。

通过抽签，淘汰赛第一场我们对阵另一个小组的小组第一8班。8班，那可是小可的班级！好家伙，下午第二节课才开打，然而第一节课前，顾言就提前逃课溜去练球，这种奋发图强的态度不知是为了知耻而后勇的班级荣誉感，还是为了小可，总之顾言的认真程度，我们前所未见。

我生怕等到比赛正式开始时，他就已经体力耗尽，打不动了。

“我有个计划！一会儿比赛，我们把球都传给大头打！哈哈哈！”趁顾言溜去练球的工夫，我将我们的本场“战术”写成小纸条，给各位队友传阅，队友们投来坏笑，附议我的方案。

“李和群，你们在忙什么捏？”传来传去，动静越来越大，惊动了正在讲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大卫老师。

“我们在……商量战术。”李和群憋笑。

大卫老师显然没打算听我们解释，走到最后一排来取走了纸条。

“我有个计划。一会儿比赛，我们都把球都传给……大头打，哈，哈，哈。”大卫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把纸条内容当着全班面一个字一个字念了一遍，引来哄堂大笑。

大卫老师用两只手指搓了搓鼻子，将纸条叠好收起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继续讲他的非限制性定语从句。大卫老师没有批评我们，我猜当时的他已经被我们感天动地的热血兄弟情打动，他是男老师，男人的浪漫他一定也懂！

后来我才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良苦用心的大卫老师只是不想打击我们为班级争光的积极性，将对我们的教育留在了班级篮球联赛全部结束之后。

下课后，我们和顾言在操场汇合。不一会儿，8班队员和观赛的同学们纷纷到场。小可和她的同伴走了过来，我们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小可一来，大声起哄。

这场四分之一决赛的赛前气氛非常轻松，好似一场活脱脱的告白现场，一点没有了比赛前那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紧张情绪。顾言满头是汗，他整了整自己的发型，在起哄声和掌声中，跑到小可面前呵呵傻笑。

“我可不会为你们班加油，但是我会为你加油的。”小可睁着大眼睛，红着脸看着顾言。

“我发型乱没乱？”顾言自顾自地摆弄着刚纹理烫过的发型。

“帅得很！”小可抬手帮顾言整理整理已经湿透的刘海。

我在他们旁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看愣了神。我真羡慕他们。后来的顾言跟我说，没什么好羡慕的，等你拥有了你就不会羡慕了，我认为不是，我还是会羡慕，因为拥有的时间越久，就意味着距离失去的时间越近，我会越加的珍惜。

小可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看出了我的失神，喊顾言陪我去热身。顾言过来，问我：“是不是想到林薇了。”

“靠，我只是羡慕你刚烫的长头发。”我倔强地胡说八道，嘴比鸭子还硬。

8班有大飞，是个比我还要高出一头的大中锋，球打得不错，但他们班能打的只有他一个，双拳难敌四手。这场比赛，我们轻松取胜，顺利进入4强。顾言得到最多的11分，我们几个主力队员休息的时间比上场的多，坐在场下，顾言每进一球我们就在一旁大声起哄，小可频频脸红。

与此同时，另外三支四强队伍全部出炉，分别是之前有过不和谐状况发生的5班、10班，以及赢过我们一次的15班。

我将对阵表带给汪老师看，不巧，按照赛制和抽签顺序，半决赛我们班还是应该对阵15班，5班还是对阵10班，由于胜负场的原因，我老老实实将我们2班和10班摆放在下位区，而5班和15班处于上位区。

汪老师看着对阵表，眉头皱了皱，我不知道汪老师忌惮的是5班威猛的篮球实力还是火爆的打架实力，他让我将2班和10班对调：“就让10班打15班吧，你们2班打5班。”

汪老师大概是不太清楚我们2班和14班的情况，才做了如此决定。总之，半决赛将我们班和14班这个强敌凭空调开，我心中暗喜。

我们班有个姑娘姓谢，外号小白，之所以叫这个外号，是因为姑娘皮肤黝黑，我经常和她在一块儿开没情商的玩笑，希望她有朝一日变白一点，所以叫她小白。时间一久，我和她几乎处成了哥们，开各种无聊的玩笑。

对阵5班这一场，江轶凡独木难支，我们班爆发出不俗的实力，我得到12分，领衔取胜。这几天的比赛，小白都在一旁为我拿水拿外套，尤其是取胜后，小白甚至比我还兴奋。

“谢小白，哥的发型乱没乱？”挺进总决赛的我一把从小白手里抢过我的外套，模仿起顾言与小可卿卿我我的话来。

“你还有发型？你不是光头嘛！”小白失声大笑。

“我去！小白，你找死！”我上去要掐她脖子。

“求饶！求饶！怕痒！”小白的脖子和下巴缩在了一块儿，我内心得到满足，决定暂且饶过她。

“这下不是冠军也得是个亚军了。”打闹完，小白恢复了平静，推了推银边细框眼镜对我说。

“这叫什么话，我们肯定冠军好不好。”我自顾自地转身回班，小白拽着她的好闺蜜柳心怡，不依不饶紧随其后。

“成宁，你累吗？你连外套都湿透了。”小白突然追上前，拽拽我的衣袖问。

“废话，能不累吗，回班给我捏捏肩哈？”我嘿嘿坏笑，看着身后的小黑皮。我怀疑小白一种特殊的“不易变白体质”，军训晒黑后，别的姑娘都争先恐后白了回来，只剩她，还固执地黑着。

“我才不要！”小白拉着柳心怡躲得远远的，“对了，你比赛前盯着大头和小可看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关你屁事。”我不搭理小白。

“你在看他们的时候，我可一直看着你呢。”小白又迂回到我身边，小声地告诉我。

“……”

“你好像越来越关心成宁了嘛。”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开口，柳心怡嘴角一咧，说道。

“那是！毕竟他是我儿子嘛，我不关心他关心谁。是吧儿子？”小白满嘴跑火车。

“小白小白，你是白痴的白啊。”我狂怼回去，顺势躲进男厕所。

“别喊我小白了，喊我母亲大人！”小白对着男厕所大喊。

正值青春的孩子们，在过家家中吐露心声，是很好的隐蔽方式。对于感情方面反应迟钝的我，后来才慢慢感觉到，她好像有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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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我们又与宿敌15班相遇。不是冤家不聚头，汪老师恐怕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争夺第三名的比赛还是10班对阵5班，看到结果的汪老师可能欲哭无泪了。

决赛代表着决战，抱着必死的心在隔壁空教室交谈对策。我还特地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球场，作为战术板。

“我有个计划！”我首先发话。

“他们比较针对我，今天我们换个策略，比赛开始后你俩主攻，打他们措手不及。”我分别指指杨箴和李和群。

“防守改人盯人吧，自己去限制自己的人，之前“二三联防”效果不好。我尽可能地牵制江昊天和大树，他俩不是主要得分点，杨箴只需要帮我协防大树，这货太壮，江昊天留给我收拾。剩下三个人要交给你们了，这三个人都有一定的得分能力，尤其是团长，李和群你要看住他，杨箴帮忙协防着点，这货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但是他得分能力强，而且打起球来简直不要命，胳膊肘开路，横冲直撞，我们是领教过的，一定要小心。”我慷慨激昂，用力过猛，在“战术板”上圈圈画画、指指点点，粉笔已是断了一根又一根。

“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计划？”李和群起身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