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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箫指着夜晚的星空,欣喜地对着父亲(竹俯峰)说,“爸,你看那,好漂亮!我长大后也要去那里,摘一颗给您!”竹爸轻抚着他的头,温柔地说,“好呀,到那时候,我也要陪你去看看。那么现在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赶紧睡觉。”竹箫听话的盖上自己的被子,并抱着小熊玩偶假寐。竹爸看他睡着后,关掉他床头的台灯,轻声慢步地走出他的卧室,并缓慢地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与竹妈(苏颜镜)商量着院子如何分割。
竹箫在竹爸走后,便起床想听听父母每晚在闲聊些什么。推开自己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卧室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说咱老家的院子如何分,不要让我们一直去照顾你的父母,还有你哥为什么不去承担呢?”竹妈气愤地说。
“对于老家院子如何分这个问题,后天乘车回老家,咱们到老家我们兄弟仨会一起商量,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烦了。我哥他现在既要还房贷,又要还车贷,他与咱们不一样,咱们现在已经把车贷还完了,房子顶多住老家那个,现在租的这个房子差不多等到孩子上了大学以后就不租,把老家的房子重新翻新一遍,然后把院子一起重新盖一下便行,所以我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呀。”竹爸沉着气冷静地说,“还有我三弟,他家现在有两个女孩要养,更不能让他来承担呀。”
“你说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不是我们这一家去帮的,你妈病重的时候你出了一多半的医疗费用,还有你弟开实体店的时候也找你借了钱,他现在还了吗,你让他去承担抚养你父母的责任呀,这点事我就不信他弄不了,就全部甩给咱们吗?”竹妈继续追问道,“咱们现在家里情况你也知道,孩子既要去辅导班,还要学一些其他的才艺,所剩下的经济也才差不多够日常的开销,还要去全部承担家中抚养老人的权利,凭什么呀,凭你们三兄弟是亲兄弟嘛,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竹妈含泪哭诉着。
“你别这样闹好吗?儿子刚刚睡着,有什么事能冷静下来慢慢聊吗,这件事我们几个会说的,你不要这么着急嘛?”竹爸见她如此,安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抚养父母的权利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共同承担,但也考虑情况,况且院子的修缮划分的事,我哥他也要说的,所以就不要担心了。还有不要把我弟拉进来,毕竟他家里情况更糟,就不要让他担过的责任,行吧?”
“不行。我害怕你们商量完后,咱家担的责任更多。我觉得不行。”竹妈执拗地说。她虽执着于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有点动摇,想到自己也是他们竹家的亲人,脸颊被气鼓起来,可爱也有点脾气。竹爸看到她不在有怒气,便说,“这样我就和他们商量,父母抚养权一多半给我哥,剩下的我和我弟担着,然后院子的事到老家再说。”
竹妈好似没听到他的声音,瞬间躺在床上,并盖上被子好似睡觉,竹爸试探地躺在她身边,便不出意料的被踢了一脚,他也不敢再回到床上,自觉地打地铺睡觉。竹箫的鼻子有点鼻炎,稍微擤鼻子就会打喷嚏,但不知这次怎么回事,打完喷嚏一个趔趄,顺手把门推开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迅速跑到自己的卧室,装着睡觉的样子。竹爸、竹妈看着已开的门,知道了竹箫差不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因为他们所租的房间的隔音效果有点不好。竹妈想下床看看孩子的情况,竹爸拦住她,四目相对,竹妈想要说什么,便用微笑代替了话语。谎言若被戳破,那就不要再用另一种谎言弥补那个破洞,用合理的话语解释那个谎言,让孩子慢慢理解成人世界中的谎言和现实,而不是把孩子就只当做孩子,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坚决不让他知道,将谎言贯穿他的一生,追根到底,孩子也是人,只不过是最纯洁的人,那就用最纯洁、最合理的言语,去引导他走属于自己的道路。
竹箫眼含泪水进入睡梦,脑子想着这一切不可能,我又不是多么重要,也不是那么勇敢的人,并且爷爷经常大声训斥着我,为什么是我呀?为什么要间接接那个重任?内心的剧烈挣扎,刺激竹箫潜意识自我保护机制,它逐渐通过吸取竹箫负面情绪,形成一团巨大的黑雾,在竹箫的梦境中,作为保护机制消化了负面,那么给予竹箫更多正面回应,使得可以安心的入睡。阴阳两极,相生相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终两者走向极端的道路,便都会堕入欲望深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竹箫的粉嫩如玉的脸颊上,泪珠如烛光般闪耀。竹箫被这束温暖的阳光唤醒,睡意朦胧地穿衣,慵懒地走到舆洗室,洗漱完便坐到餐桌,等待着父母做的早餐。过往温馨的画面,在他脑中翼翼浮现,现在他也会做早餐,但却只能孤独地享用它,往事如此珍惜,如今却忆往事。父母还了一身行头,竹爸穿着依旧朴素洁净,无论怎样的衣服,他都可以穿出他自己独有的魅力,而竹妈则一反常态,穿着她不喜欢的红衣,竹箫刚想要说这件衣服不适合竹妈,却又被内心一股力量止住,不要做父母讨厌的事情。他们乘着计程车到了火车站,一行人带着行李进去。
竹箫拿着自己喜爱的玩偶,坐到候车室的椅子上,开心地摆弄着玩偶,等到父母们带着行李过来,他抬头露出可爱的眼神,对竹爸说,“我在手机上看到有好几个其他地方的火车站,大人们进去的时候,只需将手指头按在需要扫描的地方,他们就能直接进去了。爸,你说咱们这为什么还是需要身份证验证呢?”竹爸开玩笑地对他说,“等你上了大学,咱们这里的火车站也就会有的。”
“爸,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有呀,那多方便呀?”竹箫不解地问。
“因为它要等你长大,在你长大之后,它便就是社会给你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了!”
“真的吗?”竹箫充满期待的眼神说,“我一定要努力学习!长大了把这份礼物也送给爸爸。”火车到站了,父子俩在欢笑声中登上了火车,母亲则被他俩冷落,他看向和睦的父子俩,虽心中有不甘,但也有点释怀,好久没见到竹俯峰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竹箫坐在车窗边如过去自己一样欣赏风景,突然父女俩的讨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向那对父女,好似当年的场景,同一辆火车同一个车厢同一件事,但不同的人,女儿面对新事物的好奇,天真无邪的问父亲,好像把父亲当作人生的百科全书,对答案的无限期望,父亲也耐着性子慢慢地用类童话的话语解答着,虽不是官方的答案,但是女儿想要的答案。他看着那对父女许久,嘴角抿笑着,且无奈叹息着,自语:“过去的我真的很纯真单纯!”他知道他将面临什么,他学着父亲的作风,让父亲知道自己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他便独自躺在床铺上,心怀孤独而睡觉。
不知过多久,天色已晚,火车快到果梨市了。竹箫还在甜美的梦境中,享受着夏日海滩的清凉梦,竹爸无奈地轻拍着他,说,“儿子,火车快到站了,马上到老家了,醒醒别睡觉了。”竹箫揉搓着朦胧的眼睛,烦闷地说,“嗯......爸,怎么还是晚上呀?”竹爸擦拭着水杯,收拾着行李,轻柔地说,“咱老家果梨市距离兰桃市很远,所以到老家肯定也是晚上呀,儿子,你自己收拾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没有拿的嘛。”
他们下车前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竹爸仔细地清查着,便走下火车,乘着出租车回家。这些回忆如同昨天发生一般,他愣神地站在火车站外,看着过去的自己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换取父母短暂的和谐,让父母嘴角露出微笑。他已不再有过去的纯真,已在黑白边缘中立着,内心已不再澄澈。李师傅看着愣神的竹箫,便喊了一声,“你还坐车吗?”竹箫回过神,尴尬地说,“坐呢。”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置到后备箱,坐到副驾驶,对着李师傅说,“去玉露镇。”李师傅发动车,前往玉露镇。路上的树影在竹箫的脸颊掠过,好似温柔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并安稳地熟睡着。至今,他的这恶习还未戒掉。到家,竹爸打开车门并付了车费,竹妈看他熟睡,便轻轻地抱着他下了车。他的父母不忍心打扰他的睡眠,把他抱到床上,他们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并将手搭在竹箫身上。巨大的手掌落于渺小的身体,保护着他,安慰他。
李师傅猛地刹车,竹箫惊醒起来,问他,“师傅,下次刹车慢点行吗?”李师傅无奈地说,“你睡的那么熟,我只能这样叫醒你了。下次会慢点的。”他走到自家门前,犹豫了一会,手微微颤抖着,不知内心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么兴奋。出门游玩的顽童,再次回来便是稳重的男生。他这次回家仅仅只是想看看老家,看看早已年迈的父母。他推开大门,走进院中并轻轻地锁上大门。父母那间房屋依然亮着灯光,为孩子留着灯,期待他能回来把它关掉,他爬到窗台上看着里面,父母双方依偎着睡觉,静静地等待着孩子。他为了不打扰他们,他缓缓地推开房门,用手摸开关,关掉灯,便闭上门走进自己的西房,疲惫地躺在床上睡着。
他的耳边穿来了阵阵敲门声,他睁开眼,竹妈的手在他身上重复着轻拍身体的动作,他微微将她的手拿起,自己便从中间溜出去。他知道这个敲门声是他们几个的暗号——急促地敲五下,舒缓地敲二下。他打开房门,便走出去,跟着仝雷他们玩去。他爸妈自然醒了,知道他出去玩了,便不在意了。人永远会把自己经常做的事变成理所当然,逐渐放下戒心,不会注意经常做的事中隐藏着隐患,而遗憾的事也正是这些导致。
竹俯峰洗完脸,邀请竹箫的大伯——竹俯淼到家中,商议着事情。苏颜镜和公孙薇澜在厨房一起准备着午饭。
“哥,你喝茶?这个茶是我从朋友的茶田里摘的,刚泡好的。”竹俯峰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茶,并递给竹俯淼一杯。竹俯淼不好推辞,喝了一口说,“不愧是刚摘下新鲜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的颜色和味道确实不一样。”
“哥,你看咱院子是不是该翻新一下了?”竹俯峰指着门外的院子说。竹俯淼看向院子,满地的杏李,随着气温逐渐腐烂,地上遍布黑色的果皮,引种的草莓,与杂草相互缠绕,很难分辨。满地的黄土,破旧的炊房,腐烂的木门,院中参天的梧桐,在生机勃勃的夏季显得如此凄凉。他思考地说,“确实应该翻新一下,好歹不能委屈咱们的儿子,咱这一辈吃的苦也不能让他们再吃一遍呀!”他四周大量着,问,“你儿子竹箫呢?”
竹俯峰无奈地说:“小孩子喜欢玩嘛,这不一大早起来,就跟他的朋友一起去玩了。”俯淼说,“他和小时候一样呀,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嘛。”俯淼喝完茶水,接着说,“院子翻新这件事,过两天,我会找人过来咱们一起商量,然后工钱嘛,咱们差不多平摊。你看行吧?”竹俯峰笑着点头的说,“行,反正咱们也是为了他们嘛。”
这时,午饭差不多做好了。竹箫却还未回来,这是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醒来,发现被子盖在他身上,他疑惑地叠着被子。并去投喂着雪,发现鸟笼的门闩上有几道划痕,他疑笑地看着它,白乌察觉到异样,便将头转向一边,装作对新环境的好奇,眼神偷瞄着他,害怕露出破绽。竹箫早已知道它并非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没想到它竟然还通人性,那只能顺着它演下去了。
竹箫敲着父亲的门房,竹妈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的不顾竹俯峰的阻拦,便去开门给儿子一个拥抱,喜极而泣地边摸着他的脸,边说,“儿子,你看着比以前瘦了。你回来了,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竹妈开心地走进厨房,顿时有了力气般。竹箫想要帮她,被她拒绝,她边推搡边说,“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做的,放心。以前你和你爸那些不愉快的事总要有个结果吧,总不能这样僵下去,快去找你爸吧。我没事。”
竹箫坐到竹俯峰边上的沙发,颤颤微微地说,“爸,我知道错了......我那时不应该离家出走,不应该......”竹俯峰好似没听见他的声音,平静地重复着嗑瓜子的动作,看着电影,并严肃地板着脸,竹箫也不在继续往下说,房间顿时充满着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这种气氛被竹妈的饭菜香味所打破,竹妈眼神示意竹箫继续说,竹箫再次不情愿得说,“对不起,爸,我那时侯不应该跟您怄气。您原谅我好吗?”竹妈又旁敲侧击地说,“是谁每天都想要儿子回来,并且还说只要回来,以前的事都能原谅。现在儿子回来了,谁又板着脸不让儿子回来呢?”说完,便瞥了一眼竹俯峰。
竹箫在竹俯峰眼中就是极其爱玩闹的小孩。他没有按时回家吃饭,他并不是没有这个时间概念,而吃饭已是平常的事了,但配朋友自由地玩耍却不是平常的事,或者说是极其稀缺的事,他只不过多玩了一会,等到他回到家里,他将面对父亲笑中带杀的压抑感,父亲只希望他多学习,少玩乐。他坐在圆桌的侧边的末尾,不服地吃着饭菜。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类似冷暴力对待他,还是因为重新翻新院子需要把他喜欢的梧桐给锯掉。便对父亲产生了厌恶感,心中油然萌生出了嗔欲的种子,对父亲估计只剩下了怒。
童梦已破碎,心中生怨怒。何以解心结?何以归常人?
竹箫渐渐抑郁,时不时眼前会有梧桐化为人的场景,引导他走向彼岸。但被自我最后的毅力所对抗着,像最后一颗稻草,摇摇欲坠,只需他人施加一点外力,便会立即崩溃。竹箫在二爷家里接触箫这个乐器,便喜欢上了它,抑郁慢慢缓解,自己为了不让父亲知道这件事,便借助与朋友玩耍的借口,去吹奏心中喜欢的音乐。好景不长,他二爷因为意外事故而去世,自己学习箫这件事也被发现。自然而然,父亲为了打消他的这个念头便摔碎了箫。从此,他再也没有笑容,再也不回家,只在悬崖边缘看着那个梧桐,与它进行对话。便跳下悬崖,追寻心中的梧桐。
跳下去的一瞬间,感觉周围世界如此陌生。自己如此这样呱呱坠地,又如此这样结束人生。人生的多姿多彩如此绚丽,而竹箫的人生充满黑白单色调,压抑的父亲,温柔的母亲,他们为什么不能真正听听我自己内心4的世界,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完不成的东西积压在我身上,他们为什么要毁坏自己所珍惜的东西,竹箫在下坠的过程中,心中无数嗔念猛然增长,它们瞬间占据整个意识,他自身陷入到了黑色温玉的水沼中,意识逐渐模糊,心中只有愤怒,他只看见一个男人走到自己的身边,然后不知说了什么,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竹箫在医院里醒来,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这是地狱还是人间。他不敢多想,他心里只想这一切只要是现实便行了,他对家人的怒依旧存在,只不过转为急于脱离现状的疯狂的学习知识的愤怒。出院以后,他便没有童年,没有纯真,只有愤恨,顺利升入重点高中,且又是第一批录入重点大学的人,在此之后,令竹俯峰惊讶的是竹箫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虽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断绝也罢,不断绝也罢,毕竟他依然完成了我的心愿,便同意断绝法律意义上的父子关系。
“爸,我以前那样做只是为证明不需要您,我也能活下去。您儿子的那些朋友也是可以帮上忙。”竹箫继续说,“我知道,对于那件事您虽是同意但心里面有很多的不情愿,所以我在道德上还是您的儿子,还是可以抚养您的,毕竟我还是您亲生的儿子,血缘关系做不了假的,只不过那样做的话,我在外面做一些事情就不会连累您们二老呀!”竹俯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这说是过度平静,他知道孩子马上要走了,不敢太过于留恋。
“妈,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这几天主要是我想您们了,就请假回来,看看您们。”竹箫无奈地说。
“那行吧,那你明天吃完饭再走行吗?”竹妈说。
“不行,我订的是明早六七点的票。”
游子终究是游子,就如浮萍,随风飘荡不知到底何时才稳稳地归根。游子在外,父母均都放心不下,母亲只能含泪而泣地看着儿子远去,父亲虽静如止水,但内心早如洪水般咆哮,他们不知每次与儿子相别,下次还能与儿子相见嘛,父母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自己健康的活着,不给儿子添麻烦便是最大的开心。
竹箫的记忆渐渐恢复,关于跳崖那段记忆已有了准确的答案。那个男人正是雾先生,记忆中唯一与他相似的点,就是那个只有左眼露出来的鬼面具,以及当时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怒火。便就是他所提到“彼岸赎己罪”——嗔,也就是我之前梦中一直出现的小男孩——嗔欲影响下的自己,虽然现在一些疑惑揭开,但有产生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夜幕依然降临,困意袭来,竹箫便躺在车铺上,稍微安稳地睡觉。
雾先生坐在他对面的车铺,他所分析的事便一字不差地被他听到了,他敬佩竹箫通过过往场景的显现,刺激自己的记忆去找寻自己那段时间记忆,但我弄丢的不仅仅是那段记忆,而是把记忆重新给你整合成我所期望的。雾先生看着他,看着这个世界我的影子,莫名地感到心痛,但他只是一具数据所组成的类人罢了,为什么感到了痛。或许这不是痛,这只不过感情信息处理系统的升级罢了。既然他已经猜出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下手中了,他还是老方法指引他。
旧事已逝去,黄花已凋零。病树生新枝,耄耋祭天祀。
一张纸条,便是一场事故,纸条虽小,但承载的东西是很大。纸条是传递信息的最便利的工具,也是指明他人罪证的有力证据。但雾先生怎不会想到这一点呢,若这纸条只能给固定的人看,那将是一场极其好玩的游戏,看着自己的猎物, 嗅着自己留下的迷惑的气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亲手制作的陷阱,然后再把它放了,等它跑的差不多了,再用弓箭射断它的腿,就那样看着它流血身亡。竹箫醒来,看着眼熟的纸条,阅读着上面的文字,他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肯定会有人被雾先生所杀,并且不留下一些线索。
竹箫不想再想太多,便把纸条叠放在书包里。而雾先生则已经到了果梨市玉露镇,竹爸、竹妈还在收拾着行李计划着自驾旅游,欣赏着年轻时所看不到的景象,但暴风来临前,永远都是平静的天气,他们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家外核桃树枝极具摇曳着,蝉鸣的节奏也趋向杂乱,鸟雀在天空胡乱地飞舞,像是迷失了回家的道路,在房屋上方盘旋着,甚至有几只则撞到他家的墙上,黑云逐渐逼近房屋,空气也渐渐弥漫有类似血水的气味。竹爸察觉不对劲,便叫竹妈赶紧回屋,关上窗门,但惨状依然发生,雾先生控制住竹妈,到厨房里去拿把菜刀,但只让她站在门口,他走到竹爸前不知说了什么,脸色煞白,平常冷静他这时却在也冷静不了。雾先生擦拭着手上的不知是谁的血,欣慰地笑了,散漫地离开竹家,竹家里只剩下一把带血的菜刀和一封遗书,暴风已过,树枝不再风中摇曳,树上也没有蝉鸣,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般。
竹爸、竹妈是否活着,那把菜刀为何带血,究竟是雾先生的血色舞台,还是他和竹家人联合起来弄的一场作秀?这一切不得而知,能知道的那就是在竹箫熟睡时,控制他身体的嗔,因为当时他也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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