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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检察官的指控！”
“他们凭什么说我是无动机杀人？我又不是神经病！”
“他们还认为我喝醉了？我那是喝醉了的样子吗？”
“我要是真的醉到了那种丧失理智的程度，还有力气动手杀人吗？”
“你们喝醉一个试试，我保证你们连刀都拿不稳！”
“真是扯淡！”
“我可以承认杀人……”
“没错，我就是凶手，我认罪了，是我杀死了黎彼得！”
“但是你们不能污蔑我无动机杀人！”
“这是看不起谁呢？”
“士可杀不可辱知道吗？”
“我就是故意杀人，而且还是有预谋的故意杀人，杀完了还得检查死透了没有的那种。”
“我的杀人动机很简单，就是为了钱。”
“有人出钱买黎彼得的命，所以我杀了他。”
“就这么回事！”
“我要求控方更改指控的罪名！”
两名年轻的助理检察官已经愕然。
陪审团也终于热闹起来——他们本以为这次庭审会很无聊，但现在终于吃到瓜了。
肖敏也装作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其实在法庭上认罪悔罪的情况并不少见，甚至痛哭流涕的都有。
但人家那是为了取得受害人家属的谅解，博取陪审团的同情，以及争取法官的轻判。
张斌却是因为对罪名不满。
横竖都是杀人，但他就是不满意控方认定的杀人动机。
似乎无动机杀人很没面子。
因为这种原因而认罪，法庭上还是头一次出现。
简直没谁了。
陪审团这时候都已经乐坏了。
这个事情要是拿出去八卦，那绝对会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话题。
“肃静！”
大法官敲了锤子。
陪审团立即都安静下来。
大法官又看了张斌一眼，表情耐人寻味：“被告人，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有证据吗？”
张斌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ｃ当然有证据了，我要是不留几个证据，万一雇主事后不结尾款，我岂不是就拿他没办法了？”
“那么，你现在能否提交这些证据？”
“呵呵，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交。”
张斌现在的人设和心态，就应该是一个滚刀肉。
他可以认罪，因为他已经死罪难逃。
但是他暂时还不能供出他的雇主，因为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一直都是拒不认罪，现在自然也不能反差太大。
所以他还是得继续“嘴硬”。
嘴硬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更符合常理。
然后按照联邦法律，法庭在审判过程之中，如果发现了新的犯罪事实，又或者案情出现了重大变化，那就必须中止审理，将案件发回办案机构重新调查，或者补充调查。
坏处是他不肯拿出证据，法官就可以认为他只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拖延审判的进度。
然后法官就可以无视案情的变化，然后继续根据当前的情况作出判决。
这就要看大法官怎么判断了。
决定权都在大法官手上。
张斌坐回了被告席，等待着法官的裁决。
肖敏也在不动声色的发呆。
他们不需要紧张。
这只是一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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