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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起来吧,先祖已经走了。”范仁小声地在一旁提醒。
允婼再次向着昆仑山的方向深深一拜,随后站起身,向着台下的族人们朗声说道:“今日,我允婼在此得先祖赐福。定不负先祖及诸位所望。与阿始一起带领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先祖与我们同在!”
“先祖同在!”
“先祖同在!”
……
高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族人们有的相互击掌,有的互相拥抱,有的甚至激动得绕着高台跑了起来……
兄弟二人缓步走下高台。走在后面的范仁发现自己这位大兄与上台前有了明显的变化。裸露在兽皮外的皮肤变得更加紧致,仿佛下面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目测个子好像也长高了些许。
“先祖赐福难道可以改变肉身机能?风先祖这个老家伙也许早知道我不会在此地停留。这才有了先前那一问。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姜还是老的辣呀!”范仁腹诽着风氏族的先祖。
待两兄弟来到台下,弇兹氏率先迎了上来。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小婼,等参加完联盟大会的勇士们归来,我将正式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你。风氏族的未来就交给你和阿始了。”
“阿娘……”
还没等他说完,身子就被族人们托起,围绕着高台唱着跳着。一旁看着热闹的范仁,也没能逃过族人们的热情。身子被高高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生活在后世里碌碌无为的范仁哪里受过此等待遇。不过很快就在族人们的欢笑声中释然了。望着头上的白云,咧着嘴傻笑。
“真就留在这里,好像也不错呢!”
……
聚居地的重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兴奋过后,族人们更加卖力地投入到建设当中。
在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后,范仁终于把简易泥炉弄好。一种要烧制点什么的冲动涌上心头。算算时间,阿源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于是一时兴起,随手用草木灰和着黄泥在石板上揉搓出一根根泥巴条。自己一个人玩还觉得不过瘾,把族里面的小孩子全都叫过来帮忙。看着那一双双小手笨拙地有样学样揉搓着泥巴条。范仁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把泥巴条盘成一个圆,再一条一条盘旋着向上捏。很快一个黄泥罐就做成了。等到泥炉彻底烧热后,把和孩子们一起做的三个泥罐放进泥炉中烧制。这一烧就是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清晨时,范仁带着孩子们用木条把泥罐夹取出来,三个有些变形的陶罐就此诞生。到河里把陶罐洗净,再盛满清水。孩子们欢呼雀跃地捧着装满清水的陶罐,向族人们炫耀。这看似普通的实用器皿,却大大地给族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
就在族人们围观讨论这三个能够盛水的器物时,远处一行五人正火急火燎地向着聚居地这里奔来。
“阿丘,速度再快一点。怕是族内发生了变故!”望着那道滚滚浓烟,五名风氏族最强大的战士此刻心急如焚。
等到了聚居地近前,望着那片空旷的平地,族人们正聚在一起研究着什么,小孩子们嬉笑打闹着。如此矛盾的场景让五人呆立在那里。
还是小胖子允姤眼尖,第一个发现了风尘仆仆的五人。兴奋地喊道:“山回来了!”
族人们纷纷抬起头,望向聚居地外。随后弇兹氏带领族人们迎上前去。
这一行五人正是参加联盟大会的风氏族代表。也是族内最强大的战士。通过他们的交谈范仁了解到,此次联盟大会,最终还是由弇兹氏、华胥氏和盘岩氏包揽了前三名。风氏族这次有所进步,不过只能算是中游偏上的水平。
在知晓族内发生的事情后。五人默默地向着昆仑山方向跪拜下去。许久之后,五人站起身将允婼、允始两兄弟围在当中。看着身披兽皮容貌各异的五人,虽然知道他们是允始的父亲和长辈。可在范仁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这五人身上的气息着实惊人,也不知在他们身上都经历过什么。这一点,生活在现世中的华夏人很难感受得到。不过可以试想一下,当你正牵着女朋友的手在夕阳的余晖下压马路时,迎面走来几名煞气腾腾的大汉,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拉着女朋友退避开?虽然这种比喻并不恰当,不过此时这五人给范仁的第一感觉就是非常危险。
就在兄弟俩不知身前这些长辈们要做什么时,五人突然单膝跪地,右拳猛击胸口。
为首的山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允婼、允始,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族新任的族长和副族长。我们会像敬畏祖先一样,遵从你们的命令。”与此同时,聚居地内的族人们全部单膝跪地,向着二人宣誓效忠。
这一出可把范仁整不会了,来自后世的他何曾历过这个。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开。一旁的允婼揽住了兄弟的臂膀。大声地对着族人们说:“我兄弟二人在此对先祖起誓,定不负汝之重托!风氏必兴!呼!”
“呼!”
“呼!”
……
关键时刻还是大兄靠谱。族人们再次欢呼起来,从此刻起,兄弟二人的身份就正式发生变化,成为了风氏族的首领。
接下来的几天,范仁负责指挥,允婼负责调度。重建聚居地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以龙脊木为骨架,由黄棕土、熟石灰、草木灰搅拌在一起砌出的围墙异常坚固。“猼訑”在不变身的情况下即便是用尽全力也撞不破。这一度让以神勇浪子自居的“猼訑”郁闷了好久。原本范仁还计划烧制砖头,给族人们盖砖瓦房。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太大。他砌的那几个小泥炉烧点石灰、瓦罐还行。烧砖还是算了吧,温度根本达不到。不过就算是土围墙,在这个时代也属于牛逼PLUS的存在。
经过全族上下三十多天的努力,当然还得算上那头不太着调的异兽“猼訑”的帮助。一个颇具后世山寨风格的聚居地正式建成。合理的风水布局,两尺厚三米高的围墙,墙壁内侧还设有木质脚手架,以便遇到围攻时族人能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围墙进行防御。四角高大的箭楼可以第一时间发现远处的敌人。在这个以茅草屋为主体,木栅栏为围墙的时代。风氏族的聚居地被称为堡垒也并不为过。
看到工程已经竣工,爱好自由的异兽“猼訑”在与两兄弟打过招呼后,屁颠屁颠地消失在了远方。临行前,交给每人一根纯黑如墨的翎羽。按照它的说法,这是“尚鸟”的元素精华之所在,算是留给二人当作纪念。看到“猼訑”如此的识相,范仁只是眯着眼睛笑望着它。被这道目光注视,“猼訑”不自觉地一抖。呦呦地高鸣几声,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至于为啥没把这货剥皮做成铠甲?换成是你,忍心下手吗?
接下来原本打算放松放松精神,深度体验一下数万年前祖先生活的范仁。在聚居地建好的第二天,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昨夜全族为庆祝聚居地的建成,举行了盛大的欢庆活动。人们载歌载舞地持续到了深夜。第二日清晨,还在熟睡中的范仁就被大兄叫醒。
“阿始,起来了!”
看着那张被自己揉搓得变了形的小脸,允婼咯咯直笑。昏头昏脑的范仁闭着眼睛勉强坐起身。嘴里嘟囔着:“好困啊!让我再睡一会儿。”
“阿始,再不起来,火叔可就亲自过来了!”
“火叔过来就过来呗,嗯?火叔要过来!”
范仁好像一头受了惊的小鹿,赶忙睁开眼睛,手忙脚乱地穿起皮衣。
至于范仁为什么一听到火叔的名字就立马精神起来,还得从前些日子说起。那日在族内权利交接完后,允婼、允始兄弟二人就被山叫到一旁,说是要考验他们。 www.uukanshu.com
所谓的考验就是让他俩从五人中任选一位,凭借自身的实力与之对战。换句话说就是武器啊,兽牙项链啊这些外物不能使用,单凭自己的肉身去战斗。当然五人也承诺只用一条手臂。范仁耍了个小聪明。想到山是这几人的首领,必然战力最高,不能选。丘作为山的副手,战力想必也不会太低,不能选。于是在另外三人当中挑选了身材最瘦削的火叔。也怪他一时大意,如果事前翻看一下允始的记忆,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当听到他选择火叔时,就连允婼的表情都变得非常怪异。范仁仗着自己打过种异人还跟凶兽交过手的经历,也没太在意。说了句“火叔当心”,直接进步冲拳,火叔则微微侧身让过拳头,脚尖上翘挂住他的脚踝。冲势未消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部就与地面亲密接触,来了个标准的“狗吃屎”。引得一旁众人哈哈大笑。这一下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站起身的范仁似心有不甘,回身就是一个上步摆拳,火叔绕身侧闪接挂臂压肩,锁住对方的上半身。不待他做出反抗,轻提右膝顶住他的小腹。
咱们的副族长范仁、范老师,疼得面如猪肝,捂着肚子半天没起来。一旁的火叔面带戏谑地闷声道:“一成力。”
接下来的时间,范仁一次次站起又一次次趴下,在第十三次倒地后,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最后还是大兄把他背回了临时搭建的茅草屋。痛定思痛的范仁第一时间翻看允始的记忆。然后便后悔莫及。原来火叔才是族内战力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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