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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气笑了，这才想起来，面前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年少岂会不气盛？金九龄污蔑他是绣花大盗，想必是让他十分气愤吧？“你打算怎么刺杀金九龄？”
“当然是用绣花大盗的方式，他既然说我是绣花大盗，我不妨让他求仁得仁。”
公孙大娘：我就知道！她劝道：“如果你能用绣花大盗的方式杀了金九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真的绣花大盗？我尚且这样，其他人呢？”
“金九龄虽然不干人事儿，但是绣花大盗这个名号倒是很好听，我很喜欢。”
“还是算了吧。我有个办法，应该能揭露金九龄的身份。按照你的说法，也会有南王府的人见证。如果你再当场杀掉他泄愤，想必南王府不会因怀疑而更改计划。”
“什么方法？”
“我之前的打算是，想办法先说服你们。然后让你们把我活捉。之后金九龄想必会在确认我身份后，放松警惕，就能让他自己承认绣花大盗的身份。”
“他对你承认有什么用？虽然我和七哥、陆小凤能靠近到能听到的距离，不被金九龄发现，但只有我们四个人指正，可信度显然不够。南王府的人，叶孤城轻功应该够高，应该也有希望靠近，但通知他，不就相当于通知金九龄了吗？”
“我们四个虽然不够，但受害者呢？江轻霞告诉我说，花满楼把你们花家辅助听力的秘法教给了那些被金九龄刺瞎的人。瞎子本身听力就会更好，又有辅助听力的秘法，轻功虽然不够，但站远点儿不就行了？”
“好主意倒是好主意，但是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危险了？”
“危险倒是不怕，只要能揭破金九龄的伪装，并且不引起南王府警惕，这点儿风险值得一冒。只不过我需要验证你们真的能跟上金九龄而不被发现，别到时候你们没跟上，大娘我就只能任人摆布了。”说着，露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花无缺点点头：“既然你都不怕风险，我自然不怕验证。这样，上官飞燕会易容术是吧？你让他给我制作一个面具。既然红鞋子有公孙大娘，背后自然可以再站着一个公子大爷，到时候如果金九龄不承认，还想对你动手的话，我就直接动手，把他干掉。我们俩儿的方法结合起来，就更有保证了。”
“坏小子，占老娘便宜！”公孙大娘挥掌向花无缺扇去。
花无缺手一抬，就抓住了公孙大娘手腕，让公孙大娘挣脱不得。解释道：“我没有。”他只不过觉得“公子大爷”和“公孙大娘”的说法比较对仗。
公孙大娘没想到花无缺功力比她高，拳脚功夫也比她好。不过她的强项不在拳脚功夫上，颇有些不服气。道：“你放开我。我们比轻功和剑法去。如果你能追上我，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实施。如果你能胜了我的剑法，我就相信你能强杀金九龄，让你做公子大爷也无妨。”
花无缺松手，道：“好。我们比剑就别用宝剑了，用普通的剑，我比较擅长弄断兵器。你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最好在两个时辰内能到。至于轻功的比较，你离开之后可以用各种方式去往比剑场地，我会跟着你。到目的地，你就停下，说个‘五’，正常语速倒数五个数字，如果我还没到，就算我输。如果停下之前，你发现我了，也算我输。比完轻功接着比剑。你看如何？”
公孙大娘很欣赏花无缺的年少轻狂，笑着道：“如果这都能让你赢了，你这公子大爷实至名归。我很期待喔！”说罢，转身离开。
公孙大娘离开得果断，是不想给花无缺换衣服的时间。花无缺成天一身白袍，显然不适合夜间追踪，公孙大娘不相信这么显眼的目标如果跟着自己一路，自己还能发现不了。心里想着如果只是因为白袍的原因被她发现，就认可他实力，但是嘲笑他一番。如果是别的原因被发现，那就得换别的方式追踪金九龄，不能低估金九龄。
花无缺自然无所谓，他夜探王府都是一身白衣服，还能怕被公孙大娘发现吗？保持着距离公孙大娘自己大约四个数能赶到的距离，远远的跟着。
在城里的时候，建筑物够多，花无缺完全不怕被公孙大娘发现自己。出了城稍微麻烦一点儿，距离需要拉远，否则没有障碍物，靠太近会被发现。但也因为障碍物少，四个数能赶到的距离就更远了。
不算内力，单说轻功水平，公孙大娘和花无缺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比花无缺稍强。但是轻功这东西受内力的影响太大。这就导致实际效果上，花无缺的轻功比公孙大娘强两个层次以上。公孙大娘甩不开花无缺视距外的追踪，又不能凭借速度拉开距离，这场比赛的结果自然注定。
公孙大娘到了一处城外的据点后，停下脚步，嘴里开始倒数。她路上没看到花无缺，以为已经甩开了对方。数数只不过是走个流程，心里打算着第二天晚上再去见一面，商谈下有什么其他追踪办法。
刚数到三，就听到身后的声音：“你转身。”
公孙大娘转过身，看到花无缺，当真又惊又喜：“好小子！真有你的！”
花无缺道：“比剑吧。”
公孙大娘却道：“那你等会儿吧，我这身衣服施展不开。”
花无缺点头：“记得别拿宝剑。”
公孙大娘去换衣服，花无缺老老实实地等着。
并没多等，很快一个女人就走了出来。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子般的美丽女人。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
如果花无缺没有因为见过司空的易容术，而专门练过用呼吸方式来分辨人，公孙大娘也一直没离开过他的听力范围，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个女人和刚才那个平庸的妇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花无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邀月怜星都比公孙大娘漂亮，但是她们天天穿的都是不同款式的白色宫装，从没有穿得这么艳丽。
邀月怜星的气质也更高贵，但那份高贵是清冷如仙，如果硬要以人间的高贵身份做比，也是太平公主乃至武则天，是公主乃至女皇的高贵。而公孙大娘，是端庄大方，母仪天下那种高贵，应该是在王喜姐身边学的。或许危险的时候，她要做那位皇后娘娘的替身。
花无缺想到这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道：“如果南王世子，易容成陛下的样子，又有王安掩护，能否在一定时间内不被发现？”
公孙大娘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但想了一下，还是摇头：“没有可能。哪有那么容易。起床洗脸这一关就过不去。否则古往今来，皇帝不知道被暗中替换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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