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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了皇宫,便往公孙兰家去了。
这一支公孙家是一个奇怪的家族,别人家重男轻女,他们家重女轻男。虽然处理对外生意的是男性,但是执掌家族武力的是女性。
白居易《长恨歌》道:“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公孙家的传承虽然确系来自于那段时间,他们家重女的情结也是从那个年代开始的,但是原因却还是有些不同。
世家传承,重要的不是“世家”,而是“传承”。没有传承,富不过三五代。
而公孙家的传承,正是公孙大娘的剑舞。
公孙大娘当年虽然和裴剑圣交流过,但是双方交流的,也只是各自的理念,以及一些不涉及自身根本的技巧。所以公孙家有着不完整的剑圣传承,和完整的公孙大娘传承。
这两种传承因为创始人的原因,分别适合男女修炼。而这一支公孙家后来并没有再出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并没能推陈出新,好在还能保传承未绝。但也因此,公孙家男人的实力也就一般,反而女子,每代公孙大娘,保底也是一流高手。
为了保持公孙家的真正传承不绝,公孙家经常招入赘的女婿。如果哪一代的公孙大娘出嫁了,也要把传承教给家中的侄女,而非外传。当然,如果出嫁的家族较为开明,愿意让女儿回公孙家,也是可以的。
公孙兰今年也二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老姑娘了。公孙家的人只以为她也要招入赘的女婿了,没想到突然间开了情窦,要嫁人了。
但也都颇为她欢喜。尤其是家中有女儿的兄弟和堂兄弟,更是高兴,说不定传承会落到自己家呢!
在公孙家住了几天,陆续有消息传来,江湖上这几天可谓是风起云涌。
并不是谁家被灭门,也不是又有个大盗,更没有别的高手决斗抢风头。风云的焦点还在月圆之夜这场决斗上,不过掀起的风浪却是不断加码的赌局。
在消息刚传开的时候,江湖上就有人愿意以三博二,赌叶孤城胜。
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赌徒,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如果身后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依靠他,那么醉生梦死,所享受的不过是醇酒、美人与豪赌。尤其是,无论是美酒还是美人,都是只出不进的,赌博却能见到回头钱,岂能不让人狂热?虽然从来没见到谁真的靠赌博而不是坐庄发家致富,但是短期能见的金银,仍旧让人痴狂。
于是这场赌局的规模越来越大,各地的庄家都不放弃这次发财的机会。只是半月时间,少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江湖人参与了进来。一部分人还清醒一些,只是想着赚个酒钱,但是一些见过,且仅见过,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一,出手的人,对所见的那个人,惊为天人,相信其人绝不可能输,往往会把身家性命都堵上,要博一个富贵。
叶孤城毕竟成名更久,见过他出手的人,也更多。所以到了八月十一这天,赌局的盘口,已经到了以二博一。
公孙家也有小辈互相赌了起来,常常有押了不同阵营的人互相争吵。他们当然不敢让长辈发现,但是怎么可能瞒过花无缺的双耳?
公孙家的家主也来找公孙兰咨询过。他虽然是公孙兰的父亲,妻子和姐妹也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但是公孙兰已经青出于蓝了,当然还是公孙兰的意见更为权威。
公孙兰问了一下具体规则,确定:如果叶孤城单方面缺席了比武,算西门吹雪胜;而如果两方比武取消,在不找庄家,而是两方对赌的情况下,是算平手。就让其去找人对赌,押西门吹雪胜了。
花无缺对钱没有兴趣,不打算搀和这个,反正花家主不会失了智跟人赌身家。
也是八月十一这天,司空传来消息,说已经入京了。还说看到了花无缺一定有兴趣的事情,请他去一起围观。
花无缺为数不多的好奇心被激起,他知道司空一定不敢骗他,而司空知道的,让花无缺有兴趣的,无非是“星月”与花满楼。“星月”就不是围观,是动手了。那么他说的,应该与花满楼有关。
说来也是,花满楼和陆小凤,也应该到京城了,却没有给花无缺消息,花无缺想去看看,花满楼有了什么小秘密。
公孙兰这次没有易容成大娘,而是易容成了二十四五岁的美妇。虽然拉着脸嫩的花无缺,依然有年龄差距,但这种最多就是姐弟恋,江湖上常见得很。
两人到了约定的酒楼,立刻有店小二前来招待。
公孙兰盯着小二打量,花无缺道:“你坐下说话。”
小二道:“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这身装扮,还是站着说吧。”
显然,他就是司空。他也多看了公孙兰两眼,忍不住问道:“这位难道是公孙大娘?你和她到底差了多少岁?”
公孙兰道:“我又没有想看你长什么样子, www.uukanshu.com你关心我年龄做什么?”
司空道:“还不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魅力,能让你身边这位神仙,动了凡心?”
公孙兰笑了:“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难道你不仅偷东西,还擅长偷心?”
司空打了个冷颤,拒绝这个话题,对花无缺道:“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在京城看到了什么!”
“我七哥谈恋爱了?”
“你居然知道?”
“我猜的。”
“那你一定猜不出女方是谁。”
“肯定不是上官飞燕。”
“确实不是。”
“那我的确猜不出。”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司空知道如果约的地点离花满楼他们的位置够近,以花无缺的变态听力,直接就能知道答案,那就没有意思了。所以约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三个人的轻功都在江湖前十。很快赶到地方,是京城很著名的荟仙居,这里的火烧炒肝,还有豆汁,都是远近闻名的。
大堂里拼了一个大桌,十一个人围着坐,七男四女。花无缺认识四个,其余也大致能猜到几分。
上首一个表情严肃的老者。他腰杆挺直,漆黑的须发如钢针一般,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出卖了他的年龄。
花无缺本不认识他,但是能猜到他是谁。
因为除了他和陆小凤、花满楼、霍天青外,剩下的七个人,刚好三男四女,苏少英还在其中。那他当然是独孤一鹤。
而三英四云中的另外六个,花无缺就只知道名字,对不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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