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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听到这里,就离开了皇宫。
皇帝在就寝前,专门问了贴身保护的高手,是否有什么异常,都说没有。
第二天早晨,两人在下朝前就等在了玄武门外,自有皇帝安排的人领他们进宫面圣,就在宫后苑(御花园)的一处凉亭。
两人拱手行礼后,帝后分别请二人入座。
皇帝隐隐有些得意地问道:“不知花少侠是否知道,朕昨晚跟王安说的密语,到底是什么?”
花无缺道:“陛下说了四个字:伟敏庭光。伟岸的伟,机敏的敏,庭院的庭,光明的光。”
皇帝脸色黑了下去。
旁边皇后见了,心知花无缺说对了。
不等她打圆场,皇帝就收拾好了心态,道:“少侠的轻功果然天下无双。你可知这四个字的意思?”
“单独的字知道,但是放在一起,并不明白。”
三人都知道,皇帝说这四个字,肯定是有说法的,不会无聊到真的随机抽几个字。
亭中的石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墨已研好,皇帝提笔挥毫,写道:“伟业辉煌奕世后,敏功砥砺行于先。庭前且喜椿萱懋,光大发扬瓜瓞绵!”
他极爱书法,笔力遒劲,体格庄严。张居正说他“虽前代人主善书者,无以复逾”,肯定是在吹捧,但不得不说,确实是好字。
用了皇帝个人的私印后,他道:“这是送你们新婚的贺礼。你们俩儿是忠君爱国的义士侠女,本身与皇家也都关系匪浅。金银珠宝之类的俗礼可以婚礼那日再给,这个,权当是朕对你们两人忠勇的感谢。”
两人起身拱手答谢。
皇帝示意两人坐下说话,又对花无缺道:“你我两家是实打实的世交。从太祖和东丘郡侯算起,两家已经相交两百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花世叔就每年都会来见先皇几次,先皇让我称你舅舅世叔。我登基后,世叔把手里的生意逐渐转交给了你大哥,这两年都是你大哥来见我,我们也是兄弟相称。我记得我年长你一岁,你可以直接叫我钧哥,我就托大,直接称呼你无缺了。”
他不用“朕”自称,而是用“我”,以示诚心以世交的身份结交,而非皇帝。
花无缺也不客气,喊了声:“钧哥。”
皇帝露出笑容,这样他也不用端着了,很累的。道:“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其中的疑点想必你也清楚:南王叔,确实没有谋反的实力。无缺你在江湖上人称‘玉面诸葛’,都道你智力高绝,可有教我?”
“智力高绝都是误会,但我也确实想了很多,有些想法。钧哥你也说了,他无兵无权,自然不能从南方开始谋反。能做的,只有从钧哥你本身处入手,无论是迷魂、毒药控制,还是易容替换,都得制造时间与你独处。买通王安是其中关键,但是更关键的是,他们一定有一个能说服王安的计划。如果王安看不到成功的机会,肯定是直接举报他们。”
“王安确实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和我在夜间独处的太监。”皇帝想了想,问道,“既然王安知道这个计划,直接抓捕王安审问如何?”
“能保一时无虞,但是隐患很大。没了王安,他们还可以收买其他人。关键在于,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杀手锏是什么,他们到底掌握着什么底牌。这张底牌不除,就永远对你有威胁。如果掌握这种方法的人,是南王府本来的人还好说。怕就怕是个什么藏头露尾的家伙,一旦逃脱,谁知道他们下次有什么计划?”
“所以必须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这个底牌,无论是谁掌握的,行动之时,一定会到场。这个时候,才是除掉他的真正时机。”
皇帝点头表示认可。
花无缺继续说道:“叶孤城,就是来执行这个计划的。你身边平时守卫森严,如果对你出手,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也没有办法瞒过那么多人。而如果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就在皇宫门前比武,那么你身边的护卫,大多数都会忍不住去观看。留在你身边的,可能就那么几个人。这就是机会。”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身边还有绝不会动心的高手,他们也足以应对刺客了。”
“你是指昨晚,在柱子里的四个人吗?”
“你连他们都发现了?”皇帝这是真的惊讶了,这已经不是轻功的问题了。
“钧哥你应该知道,花家最擅长什么。”
“暗器……听力!怪不得!怪不得你来了他们却发现不了,怪不得你能获知这么多事情。”皇帝恍然大悟。
“嗯。每个人的呼吸都是有声音的,只不过轻重缓急不同。从呼吸声,是可以初步判断人的功力的。只从功力来判断,我目前遇到的人里,最强的是木道人。木道人本身还特别擅长剑法。”
“但木道人常说他输给了叶孤城。”皇帝知道这个人。
“嗯。那四位,即便联手,也不可能是木道人的对手。内力差太远了。”
这也就是说挡不住叶孤城。
“你是说与西门吹雪比剑的叶孤城会是假的,UU看书 www.uukanshu.com真的会来剪除朕身边的护卫?”他陷入思考中,不自觉得,又用回了“朕”字自称。
“叶孤城有很多弟子传人,虽然都不是很强,但易容后模仿叶孤城,想必会很像。”
“可是和西门吹雪一动手,不就露馅儿了吗?”
“拖延时间就行了。他只需要负责吸引注意力。”
“那朕应该怎么做?”
“皇家一定还有更厉害的高手,陛下不妨提高暗中护卫的数量和等级。而既然知道比武的叶孤城是假的,我们夫妇当然懒得去观看,也可以在较远的距离,暗中护卫。陛下只需要坐看他们演出即可。等知道了他们的底牌,自然可以将他们留下。”
皇帝想了想:这个方案唯一的问题是,花无缺可能贼喊捉贼,他可能才是要害自己的。但是从昨夜的情况看,花无缺可以随时摸到自己近前,要害自己没必要搞出这么多花样。
于是也就放心了。
“如此,辛苦无缺和弟妹了。”
正事儿谈完,四个人就聊起了家事。
皇帝询问花无缺关于花家的一些趣事儿,也给他讲自己跟花家父子相处的一些往事。
皇后本来要和公孙兰说悄悄话,但是她们刚刚也在旁边,知道花无缺的变态听力,自然不能当面聊隐私,便也说起了幼时的趣事儿,偶尔互相揭个短儿,便出现三笑一怒的局面。
花无缺的敢说敢笑,毫不拘束,让皇帝觉得他是真的把自己夫妇当兄嫂,而不是帝后,心情也好起来,留下二人用了午膳,才放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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