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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文心头清楚,这饭吃完就得择日上工了。
临别前赵景贺强行添加了他的微信,并在他窗口叭叭叭了一连串。白思文真是除了那个疯狂的企鹅表情包嘛都没记住,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周末一过又得上学,这日子就有点磨蹭人。打工和学业挤压着白思文的空闲时间,连出都没空出去。偏偏他们协会又离得远。
——没错,当时他爸给他那地址就是协会大本营,尽管白思文至今还没机会亲临现场。
这事不是他主动发现的,是被动告知的。就前两天他才想起来这茬,把聊天记录给斜阳一转,想问他谢鹏明是不是就住这呢,真要找可以去找他老人家。
斜阳说,真巧啊这是我办公室那栋楼。
白思文:……好的吧。
总而言之,白思文在工作日期间除了上网冲浪也没有别的法子和协会接触:他以前没事爱打王者荣耀,现在没事就爱在那个接单小软件上翻过去看过来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又闲得慌在那鼓捣委托一览,整个主页面翻到最底下跳出来个黑名单列表。
这下白思文来兴趣了。
他一点开黑名单就看见好几串名,但这堆名字里只有一个能超链接点进去。
——屠玄。
他点进去一看,卧槽,是一大叔一只手拿胳膊肘撑着木桌,另一只手比个耶的照片。穿个小皮夹克还是有点时髦的,想必年轻的时候搞摇滚吧。
…嘶这背景还挺古色古香的,古玩店?跳蚤市场?
不过咋就能上黑名单,难不成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抓现行?白思文在这琢磨着,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摁下接听。
是斜阳的电话。
“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唛?”
“啊?没呢。怎么了?”白思文感到疑惑,对面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去把委托做完吗?我还说要帮到你,哎,是我想太多。”
白思文听出来了,斜阳是故意用那种欠抽的语气和他唠呢。
相处了这么几天,白思文逐渐摸清了斜阳的行事和说话风格:这人就是乐于犯贱,并且勇于犯贱。但真有个自己在意的事情又闷着不说,用那种很蹩脚的方式去转移话题…就挺别扭一人吧,也拿他没办法。
“这不等着你说时间么老板,你说个点,我直接来。”
“这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帮忙。”
“周六早八行不?学校门口见,保证时间充裕。”
“成的。”
斜阳把电话挂了。
白思文心情复杂。
周六早晨白思文压线赶上约定。斜阳似乎在门口已经等了有一阵:这回他穿得还挺正常,普通的牛仔衬衫配普通的黑色长裤,只剩那一头长发让人出戏。白思文颇不好意思地打了招呼,顺便就掏出手机准备打个滴滴。
“你先不着急打车,我得去找个人。”斜阳背对着他,似乎早就预判到对方的行动,“我们先去…不对你还是得打车。”
白思文:……
斜阳:“先去一趟北滨路,谢谢哈。”
白思文:……………
两人打车(白思文自费没有报销)一路来到目的地。车上斜阳把地址说得七扭八拗,像他爹给他那地址一样,下了车白思文定睛一看。
好家伙,这不殡仪馆吗。
他看向斜阳。后者丝毫没介意,直接跨进大厅朝角落走去。白思文再一看:在那角落的墙纸中缝有一道暗门。
斜阳敲了三下墙壁,门纹丝不动。
约摸是顿了几秒,斜阳突然像打架子鼓似的疯狂敲墙。白思文听见那门后传出一阵清脆的,类似于iri播报的机械音。
——“滚。”
哇塞,字正腔圆。
“对了,给你分配一个新的任务。”斜阳突然转过头对白思文说道,“待会给钱的时候你来给。”
“?怎么还有给钱的环节???”
“出来我报账。”斜阳说完又开始敲墙壁,白思文只觉得里面的人(如果刚才那是真人的话)很可怜。
虽然没有搞懂,只要自己没亏就行。
斜阳敲了七八分钟,白思文终于听见门把手扭动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双死气沉沉的、咪成一条缝的眼正狠狠地盯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对方举起了手机。
——“别敲了,叫魂吗?”
手机里甜美的女声继续播报,白思文汗颜。这个人…难不成是哑巴?怎么用手机朗诵来对话的…
斜阳毫不客气地直接顺着缝把门拉开走进去,对方看上去非常痛苦地闭上双眼。白思文跟在斜阳屁股后面扫视整个屋内:里屋窗帘拉得很死,没有一点光源,黑漆漆一片甚至有些看不清楚路在哪。好在殡仪馆的灯也黯淡,里外光差不大,白思文还能依稀分辨一下床啊桌子啥的,摔倒是不会摔。
相较而言,斜阳的心眼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有用。他在黑暗中轻松地走到床边坐下,抬起头冲着对方微笑。
“蓝灯,我们协会的实习生找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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