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搜查主事(2 / 4)

“不知道。”狱卒没好气道，“金吾卫的大人我怎么会认识。他们拿着公文，上面有刑部、大理寺和天策府的章。”

“你小子快出来，送完你老子还可以补个觉。”

棍子又敲击几下铁栅栏。

“大伯，我先走了。”

庆亭思绪转动，思考着金吾卫保释他的缘由。

沉默跟在狱卒身后，朝外面走去。

他始终和狱卒保持五步的距离。

这是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

要是这个狱卒收了黑心钱要趁机把他带出去活埋，他也能立刻往回跑。

很快，两人在廊道尽头见到了到来的金吾卫。

两人穿着白色衣服，外披制式铠甲系着白色披风，腰悬暗金色的长刀。

两位金吾卫看上去性格迥异，左边一人稍显老成，浓眉大眼，太阳穴鼓鼓的，右边的人长得俊俏，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正上下打量着庆亭。

庆亭拱手道：“见过两位大人，不知唤小人来何事？”

“大人？”年轻的人嗤笑，“不不不，您才是大人。”

“大人，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没有开玩笑。”

年轻的人取出一张公文，用简洁的语言快速解释：“天策府有大人物点名让你来带队，负责户部盐铁司郎中庆鸿渐贪污一案。”

直到在官吏这签完字，按完手印后，庆亭脑壳还是晕乎乎的。

从案件的要犯瞬间成为办案的负责人。

这是什么操作？

他随着金吾卫离开大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两旁各站着五名按着佩刀的差役。三人从中间穿过，上了马车。

那位年轻的金吾卫拉着庆亭进了车厢，另一人在外面驾车。

车厢内两人面对面坐着，庆亭坐的笔直，身体僵硬，手指甲不安地抠着膝盖。

是谁发的公文？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选中我，我在两件案件中都只是受到牵连的小透明。即使王玉成出去后透露出我拿出的那些技术，也不应该让我去查案，而是送到机巧院……

庆亭右手往后移动，摸到腰胯部位，表情陡然僵硬。

该死，我没钱。

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大人能否告诉小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要去哪里，小人感激不尽。”

这位年轻的金吾卫眯了眯眼睛，笑道：“都说了您才是大人，我只是个打下手的。”

“大人莫要开玩笑。”庆亭诚恳道，“京城谁不知道十二卫中就数金吾卫最厉害，只有京中最优秀的子弟才能进去。”

“就是有了金吾卫，内城这片的十八个坊市治安比其他坊市好上不知多少。提起金吾卫，那都是这个啊。”

庆亭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金吾卫笑得似乎更开心了：“马屁拍得不是很好，我喜欢。”

“我们今天要搜查的是户部盐铁司主事、提笔和研磨的宅院，找到贪污案的证据。事发后主要涉事官员居住的坊市都临时封禁，他们的家属全都被禁足在里面。”

“上头的意思是这件事让你负责，我们二人协助，你还可以指挥外面的十个差役。卯时后封禁会解除，到时候那些家眷可能会离开京城。”

“你的保释时间只有一天，明日寅时前必须回到大牢。”

“要是没有查出来呢？”

“办案不力，过俩天一起开刀问斩。”

“……”

这金吾卫看向庆亭，只见这少年郎面色惨白，十根指头抓得裤腿都卷了上去。

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他不由笑了笑，伸出食指，若有深意道：“那些是整起案件的详细卷宗，你可以先看下。”

“比你在牢里看的那份可要详细哦。”

庆亭脊背发凉。

……

寅时三刻，前户部盐铁司主事钱梅的家宅。

东方微熹，天空的白纱稍稍掀开一个角。庭院里，钱夫人正叉着腰，一手捏着手绢指挥着下人们搬运东西。

整座钱宅都在忙碌。

“快，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去放在那里。”

“花瓶古玩什么的我说过不要管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着这些，都扔了。”

“娘，这些瓷娃娃都是留儿最喜欢的玩伴。”钱梅的独子扎着两个丸子头，一张胖脸上满是委屈，紧紧抱住个小箱子不撒手。钱夫人眼里闪过悲伤，狠心夺过箱子扔到了地上，白净的瓷片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