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姓5宗(2 / 3)

也许等陛下清洗完朝堂，大刀就会重新对准真正的凶手，事后再给庆泓渐平反。说不准还会召回流放在外的他们给个官职，补偿一二。

说不得到时候庆亭两兄弟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既扫荡了世家，又收获了臣子的忠心。

好一手帝王心术！

“伯玠兄是在生怨吗？脱离庆氏数十年，却还是受其连累。”

庆泓渐摇摇头，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讥讽：“世家门阀的势力确实过于庞大，若我是陛下也会这般做。”

“堂叔不若趁机回归家族。”庆秀文适时接入，“千年世家百年王朝。自大周朝倾塌，中原王朝更迭，大大小小国家相互征伐不断，唯有四姓五宗屹立不倒。”

“千年来也有不少君王企图削弱世家，结果却是王朝淹没于历史尘埃中，世家仍旧制霸一方。”

“来之前家父便叮嘱过侄儿，堂叔若是愿意，他必定亲自请家主为您立册注谱，重归宗祠。”

“此时休提，三十年前老夫做的选择时至今日亦不后悔。”

庆亭忽然好奇，庆泓渐当初为何要脱离庆氏。从他的态度不难看出对庆氏乃至世家大族的不满。

说到四姓五宗，庆亭不由想到了前世的五姓七望。作为爱好历史的理科生，当年没少看各类野史闲文，对于带着神秘色彩的世家门阀，天然带着高山仰止之情。

前世的五姓七望，随意走出一人都能受民间百姓敬仰。据说有帝王求娶五姓女为妻，惨遭拒绝。有权臣宰相以娶五姓女为荣，远甚于迎娶公主。

这个世界的四姓五宗不知如何，也不难看出地位不逊色于五姓七望。

庆秀文微微一笑，没有强求，主动岔开话题：“贪污案我们会全力运作，帮助堂叔翻案。”

“唯一麻烦的是博士郎遇害一案，凶手手法极为高明，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若是陛下执意定罪，恐怕……”

说到一半，庆秀文若有深意看向庆明。

庆泓渐皱起眉头。

庆秀文是想把杀害博士郎的罪名扣在庆明身上。

街头与纨绔发生争执，事后被对方怀恨杀害。

很合理的解释，这在京城算是屡见不鲜了。

可是杀害博士郎是重罪，一旦坐实，庆明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即使不死，也要流放关外。

“我有办法洗脱大哥嫌疑。”

一直翻阅着卷宗，默不作声的庆亭霍然抬头。

“二郎，你看出了什么？”庆泓渐第一时间想到了侄儿从卷宗中找出了蛛丝马迹。

庆明也默默收回抬起的右脚，偏过头看去。

提审回来后，这个堂弟似乎变得比过去聪慧许多。

也许是读书人天生聪明，过去一直在书院学习，没有表现的机会吧。

庆秀文目中闪过轻蔑，揶揄道：“堂弟是发现犯人如何行凶了吗？”

这份卷宗在来前，他也翻阅过，记录简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更何况五大世家之人研究数日，也没头绪。这其中不乏经验丰富的捕快，成名许久的大探。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案子，这个只知道读书的小子又凭什么从一份卷宗上找出破绽？

着实可笑。

“自然不是，此案凶手犯案时滴水不漏，卷宗上寻不出几分线索。”不顾众人复杂的眼神，庆亭勾起嘴角，“但我有办法不破案也能证明大哥清白。”

开玩笑，他又不是刑侦队伍的，看卷宗就能破案，当他是狄仁杰吗？

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没有现场调查、没有调阅监控、没有看过尸检报告，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破案。

但谁说只有破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庆秀文不相信：“什么办法？”

庆亭问道：“大哥，那日你与博士郎冲突起因是他不卖细盐与你，对吗？”

庆明点点头：“机巧院的博士郎每当发明出能造福百姓的日用之物，经官府报备后都会在坊间售卖，观察成效，同时提升自己在民间的声望。”

“他说自己发明了提纯细盐之法，在坊间售卖细盐。我看那盐比家中的还细，像白沙子一样，尝了尝还真是盐，就想全买下。谁料他不答应，最多卖三两给我，还说我是粗鄙的武夫。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起来。”

“然后你和他动手了？”

“怎么可能？他是博士郎，有名分在身，我要是打了他，百姓的唾沫能把咱家的府邸淹没。”

“堂弟，这有什么好问的？”庆秀文不耐。

“自然是有关系。”庆亭翻看小册子，指着一处说道，“你们看这里，卷宗上写着『御林军校尉庆明意欲谋取博士郎某某提纯细盐秘方，遂遣人乘夜潜入其家中盗取。未遂，被发现后杀之』。”

“大理寺本想定老夫意图谋夺提纯细盐秘方，后因证据不足和刑部干预，才改为二郎的。”庆泓渐解释道，“可这和证明大郎清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庆亭笑了，笑得很灿烂：“如果我也会提纯细盐秘方，不就可以洗清嫌疑了吗？”

作案动机是作案行为的必要条件，没有了觊觎提纯细盐秘方的动机，杀害博士郎的行为自然是不存在的。

因为发生口角就半夜派人杀害，这么蹩脚的理由别说陛下，就是百姓都不相信。换作寻常纨绔尚还有可能，可庆明是御林军校尉，参与过中原统一战争，人品和素质是经过考验滴。

庆泓渐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