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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先问一下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些动物回家？”首先说话的是赫伦。他靠过去想抓起乌鸦，那乌鸦反头就是一啄，但看得出来没啄瑟维克时来得用力。
“带他们出来活动活动，然后拉肯突然就冲了出去，然后就……”说到这，缪莉安又向瑟维克鞠躬，“真的很抱歉，平时他们真的不这样的。”
“不不不用，”瑟维克推脱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我，我去找工匠问问情况。”
瑟维克随手扯了个借口，向后撤了两步，这个时候巴伦姆也上来了，手按在瑟维克身上扶稳他的身体，即使没用力也让瑟维克感到肩头一沉。
“还不算完。”巴伦姆只吐了四个字，随后便抄起工作箱走出去。
“巴，巴伦姆先生，”瑟维克连忙追过去，回过头，嘴里脱口而出，“我们明天还会再来，今天就先走了！”
“好的，路上小心。”缪莉安道谢道。
大概是碰巧，瑟维克步子一下没走稳差点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回头看时，缪莉安对着房间里，顺手把门带上，并没有看到瑟维克的失态。门关上，瑟维克才肯移开他的视线，深吸几口气后才冷静下来。
刚才那个女孩——好像是叫缪莉安——和贝歇尔小姐的感觉好像，难道她也是飨怵？不，现在还没有证据，还不能说她就是贝歇尔小姐那样的情况，可是如果她真的是的话该怎么办……
瑟维克想着，咽了咽口水。瑟维克视线乱飘着，忽然间，他望见自己的脚边有一条整齐的狗脚印。
是她的狗吗？瑟维克想起那条跟着缪莉安的狗，四处看了看，很快又找到了一对娇小的脚印，往他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悠哉游哉地往后面走——那脚步和贝歇尔小姐的大相径庭。
她会是飨怵吗？瑟维克一直这么想着，贝歇尔小姐的那副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仿佛就站在她面前的雪地里，对着他说：救救我。
“瑟维克？”
一句招呼声把他从现实拉回来，等回过神时，他发觉没回到工坊，而是已经到了公寓前，伊斯塔夫人弯着腰细细地扫着门前雪，看到瑟维克回来，她还有些惊讶：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这么早就下班？”
“啊？”瑟维克愣了愣。
“现在甚至不到下午五点。”伊斯塔夫人说。
“……我现在滚回去上班还来得及吗？”
“算了，既然回来了就别回去了，休息休息也好啊。”
最终，在伊斯塔夫人的话语下，瑟维克接受了自己在无意间早退的这一事实。
他走上楼，推开活版门，走到床边顺势一倒。
“总算累了？”西蒙还是坐在书桌旁问。
“我就不应该接下菲娜的那一单。”瑟维克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什么在动，隔着衣服，感觉像是一只老鼠。
“我的天！”瑟维克当即弹起，低下头时却什么都没看到，但听到被子一阵声响，有什么从他床上爬。
“西蒙西蒙西蒙！过来帮忙，好像有老鼠！”
“来了。”西蒙当即靠过来，很快便发现一只棕色的东西，它黑色的眼睛盯着两个人，突然向前猛扑，两个人甚至都反应不过来，而方向正好是西蒙的书堆。
“糟了……”瑟维克看向西蒙。西蒙反倒不肯轻举妄动了，伸出食指让瑟维克安静，随后慢慢走向那堆书，往里面探过头去。
“我不想它应激咬我的书。”西蒙如是说。
瑟维克点点头，然后慢慢地把书本挪开。但很快他便摸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在一本书的封面上，像粉堆一样，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出来。
“西蒙？这是啥？”瑟维克问。
西蒙望过去，随机一愣。非常难得地，他有了表情——那是一种被强烈压制的愤怒，仿佛是压制很久的情绪一瞬间激发出来，但依旧努力地保证理智。
“……变色龙是爬行类动物，身体不常排水，但体内的代谢废物需要排除。”西蒙自顾自地说。
“蛤？”
“他们会以固体的尿酸盐派出体内的废料，也就是说……”
“这，是它的尿？”
西蒙手上的速度更快了，都说愤怒使人盲目，但西蒙却一眼发现了那只变色龙的位置。变色龙的速度很快，但西蒙预判了它的轨迹，大手一伸直接握住变色龙。
“新鲜的活体解剖素材。”西蒙说，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一个皮革带上，里面就是上次他找工匠定制的工具——一套完整的手术柳叶刀。
他这么大火气的吗？瑟维克想着，不过这只变色龙是哪来的？动物，动物，嗯……
缪莉安？
瑟维克当即暴起夺下那只变色龙护在怀中，西蒙看向他，眼神写满了“杀人”二字。
“你在干什么？”
“额，我觉得这只变色龙是有主人的。”
“为学术献身是光荣的。”
“那书我赔给你好吗？”
“你说的。“
“我说的。”瑟维克咬咬牙，立刻掏出一堆零零星星拍在桌子上。响声清脆，西蒙也总算冷静了下来。
“……算了，你收回去吧，钱也是，”西蒙扶额坐下，瑟维克便把那只变色龙塞进了衣服里的口袋里，但此时西蒙突然想到了些别的东西。
变色龙是变温动物，却在低温下依旧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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