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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问道：“这只变色龙是谁的？”
“大概是缪莉安小姐？或者是赫伦先生？”
“那应该就是缪莉安的了，”西蒙说，“赫伦不会养宠物。”
“啊？你认识赫伦？”
“他是我编辑，反倒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他？”
“去他家出的外勤。”
“原来如此，”西蒙说得很平淡，但很快他一转话题，“不过我们还有别的问题——你的恐惧病。”
瑟维克向后退了一步，此时西蒙的眼神变得很冷，仿佛是盯着一只小白鼠，而且手上还拿着柳叶刀。
“只是问些问题罢了。”西蒙说着，放下手上的柳叶刀，“所以神父使用什么方法给你治疗的？”
瑟维克咽了咽口水，随后慢慢解下自己双手上的绷带，露出自己被扎满秘银钉的双手。西蒙低下头观察，秘银钉已经从最开始的银白色变成灰扑扑的红锈色，仿佛生锈一般，只能在根部的一点点看到些许最初的颜色。
西蒙立刻感到不对，照理说，秘银的特性十分稳固，除非是有飨怵的污染……
瑟维克是恐惧病病人，那秘银生锈就说得通，但如果这样就不应该有治疗的功效，顶多是让恐惧病优先攻击秘银缓解症状，但是紫斑的确呈现收缩的态势。
“在钉上钉子后，神父还有做什么吗？”西蒙问。
“他往我手上洒了圣水。”瑟维克回答。
也就是说是圣水起到治疗效果吗？西蒙直起身子。
“所以，这是怎么治疗我的？”
“大概是用秘银的传导性把圣水的特性传导了过去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同时也牺牲秘银钉遏制恐惧病的恶化。”
“秘银的传导性？”瑟维克问。
“这个我想猎人和工匠会更懂，你让他们讲。”西蒙坐回位置上拿起笔在白纸上写着，脑海里思考一直在旋转。
恐惧病看样子是被抑制下来了，但他的传染机制究竟是什么？贝歇尔会是瑟维克传染过去的吗？恐惧病患者的前期表现除了紫斑应该还有别的影响，如果理解为同化污染的话那因该存在传播媒介，那媒介是什么？
西蒙把纸揉碎，他能感觉到存在一个核心贯穿始终，但始终抓不住那条核心的丝线。他有预感，这条丝线贯穿的不仅仅是恐惧病，还有更多的事物，包括飨怵，包括神恩。
研究院……
西蒙摊在桌子上叹气，再有什么计划也只能去到研究院再说了。
瑟维克也躺在床上，变色龙就趴在他身上，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突然间，他问道：“赫伦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为什么问他？”西蒙问。
“没有，只是很好奇，”瑟维克说着——其实不是想到赫伦，而是想到缪莉安， www.uukanshu.com再联想到了赫伦，“缪莉安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兄妹。”
“兄妹？但两个人的性格也……”
两个人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感性的人，”西蒙说，“赫伦任着性子来，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很刻薄，但也很重情义——至少他帮我推掉了报社的采访——赫伦跟我提起过缪莉安，说她在教堂工作，但依旧任性，也很活泼，喜欢和动物们在一起。可能存在实际上的偏差，但两个人本质应该是一样的。”
“那你说，缪莉安她会是飨怵吗？”瑟维克突然问道。
西蒙愣住，他没想到瑟维克会说出这话，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今天见到了她，她给我的感觉和贝歇尔给我的感觉很像，虽然还有区别，但我怕……”
西蒙思考了一会，眉头皱起，很快便摇摇头有了结论：“不应该，她在教堂工作，如果她是飨怵，那么猎人们早就发现她了，更不会安排她去照顾动物。”
“那如果她骗了所有人，甚至连神父也无法分辨混入其中呢？”
“……几率太小，可认定为不会发生，”西蒙回过头，一字一句地告诉瑟维克，“只要你的病情还稳定，我敢肯定，在这里你很安全。”
真的吗？
瑟维克不再答话，恍惚间，他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像是呻吟，转过头看去时，是半张面庞变成紫色的贝歇尔小姐。
幻觉。瑟维克摇摇头，本以为这就会消失，可再看时——
那道幻影，变成了缪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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