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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厨师大会已经过去两天了。顾北辰和顾二,在家中又重新开始学自己的佛经和兵章。
顾北辰还是没什么进展,但是顾二看起来已经是有所感悟。已经偶尔开口向顾北辰询问一些布置兵力的问题。虽然看的还比较浅显,但是看的方向已经从计策转向了策略。这让顾北辰很是意外,未曾想顾二居然如此的有天赋。
那两部兵章虽然听起来像是乡下把式,但也并不简单。丘壑国阿言朵虽然对抗昭蓝失败,但这是大势所趋,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在。众人只记得他兵败,却忘记了自阿言朵领兵起,三十余载纵横西州以西,人称丘壑国史上第一将军。最鼎盛时,外西州接近一统,均阿言朵之功劳。
胡广虽是匪寇,却是真正的兵家传人。当时,昭蓝帝国初一统,为巩固统治,消灭所有兵家。胡广母亲曾冒死收留兵家传人,兵家传人为报恩而传授胡广,因此学习的也是正统兵家之法。虽然后落草为寇,可此人写出的兵章,并非庄稼把式。
顾北辰看了下手中的迦叶经,虽然略有感悟,但抽丝剥茧,总觉还朦胧有隔。
正在想事呢,听到顾母在外大声吆喝,“辰儿,辰儿。”
顾北辰即刻出来,赶紧看母亲这边找他有什么事。
这一看,母亲竟然领着厨师大会刚夺魁首的年轻厨师,曲凡,回了自己家。
见顾北辰吃惊不语,顾母开口,“娘不是说了,厨师大会结束了,娘就把第一的那个厨子请家里来,给你烧好吃的菜嘛。你看你,从厨师大会回来,嘴巴都叼了,和那个毛头小子饭都吃的少了。娘这不就赶紧就把好厨子给你请来了嘛。”
连正在喝水的顾二都呛到了,这少年金筷厨师已然是厨界新星,怎么说请就请来了呢。
顾北辰当然是不解。开口对那名为曲凡的厨师问道,“你可知我母亲请你来是为何?”
少年厨师却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知道。”
顾北辰再问“那你可知,我们家虽需要厨师,可是比不得你淮南一品楼,即便是母亲相邀,却也不能答应你其他事情。”
“我曲凡来昭然城参赛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一品楼的主厨了。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厨师,在一品楼烧菜和在此烧菜并无区别。来顾家烧菜确实是我所想,可若觉得我别有所图,那也大可不必,我会如实相告。
我本是关中人,当年关中叛军四起,自幼父母受战争拖累早亡。后来叛乱虽平,但我举目无亲,不知如何活下去,无奈沦为乞儿乞食。
那天我实在腹中饥饿难耐,就翻进了一个老人家里偷吃。
老人把我抓住,却没有责罚,也没有报官,还给我热了饭吃,
老人是退伍老兵。他说自己叫徐田,当过顾将军的什长,后来他被人从马上戳下去踩瘸了腿,顾将军就安置他回老家了。他家中还有独子,就求顾将军把家中小子收下。
再后来,北边闹了战争,儿子为了保护顾将军战死了。顾将军还曾特意回关中见他,说对他有愧。嘱托他安心在这里生活,嘱托当地每个月给加倍发放例钱。
“可是自己本就是拉下自己的脸,为孩子谋个前程,顾将军念及我多年苦功也没拒绝。
他知道顾将军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儿子为保护他战死,他只觉得荣耀,又怎么会怪罪顾将军呢。”
老人看我身世可怜,让我认他做义父,给了我一条活路。
可是天不遂人意,义父本想将我养大,让我去投军报效将军。但没一年就害了风寒。
义父他身体已经不行了,还是硬和我跋涉千里去了淮南。
义父的战友他爹以前就是淮南一品楼的伙计,他们打仗的时候常和他们吹嘘一品楼的菜有多么多么好吃,只要有人剩下的,他都尝过当时可是羡慕坏义父了。
后来两个人都退伍回乡,约好要重聚首。
而义父拖着病体再见的时候,战友退伍后果真又接父亲的班继续当了伙计,义父已经要不行了。”
“小四,我就不行了,你听我说,”老什长徐田看着老战友,交代后事。
老战友泣不成声,“老什长,你说吧”。
“我这一辈子,做梦都想回去再跟着顾将军打仗,我自己不行了,就想着让儿子去。你我从兵营里出来也十年多了,可是每当我晚上闭上眼,就能听见营里边吹的号,我知道,我的心还在那里,咳咳咳”
“老什长,你别急,慢慢说,小阿四我听着呢。当时说有机会请你尝一品楼的菜,你说的你想吃一品楼的烧鸭,我还没给你往回带呢,老什长,你慢慢说。”
“小四,我想吃,我不光想吃烧鸭,我想把你说的菜都尝尝。UU看书 www.uukanshu.com我真的抗不住了,咳,咳,这个...孩子是,是...我认的义子,咳咳,希...希...希望你,能把他带大,就...就当老哥求你了!”老什长徐田说完就咽了最后一口气,倒在了战友怀里。
曲凡看到了一个男人无声的颤抖,“老什长,渡劫江的时候你跳江救落水的我,我已经欠你一命。再后来,你为了护我,被人戳到马下折了腿,断了你一辈子的念头,我又欠你一命。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原谅小阿四,可今日你拖着身体也要来亲眼见我,你就是要告诉我,你从来没责备过我,是嘛。”
你放心的去,你说的我一定办到,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说完这阿四趴在老什长身上,放声痛哭。
阿四爷后来他用自己攒的所有积蓄,给徐爹爹他办了丧事。坟前摆满一品楼的美味,这次不是别人剩的,是阿四爷他自己买的。
曲凡回忆完接着说,“后面我就跟着啊四爷进了一品楼帮忙做伙计。当时的主厨发现我有天分,要收我做徒弟。阿四爷他没有阻拦,就是让我不要忘了徐爹和徐爹的念想。
如今我厨艺略有所成,能为顾将军做菜当然不会拒绝。如果有机会,我还要替徐爹去当顾将军的兵,完成他的夙愿。”
顾北辰听完哑然,不由得在心里向老什长徐田致敬。也不由的望向眼前这个厨师。忽然开口道,“那你可不能做几天饭就跑了,父亲他眼下正在北边和伯玉作战呢,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年轻厨师回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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