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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布鲁斯先生，久仰大名……”
“很高兴认识您，克莱先生……”
……
汇聚的人海中，克拉拉摆出了正常贴身女仆该有的架势，确保了别人与羽涅之间的合适距离。
而有了她的保障，羽涅如蜻蜓点水般行过，他的手与靠近的每一个人握在一起，点头、微笑、致意，半秒后便立刻滑开递向下一位，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让一些想巴结他的人都愣住了。
“呦，又见面了韦尔伯先生。”
这回，羽涅比上次快了不是一星半点，而当他按照原先的那样接近本杰明那个圈子的时候，这种看上去熟练到恐怖的举动为他换换来了一系列怪异的眼神。
“咳，是啊又见面了，没想到……”本杰明干咳一声。
羽涅笑道：“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啊？不，没想到，对，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本杰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唉，请见谅，那么长时间的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熟悉了。”
羽涅叹了口气，他在言语中刻意地表现出了一种与梅维斯家族的亲近。
而这样做的效果显然是显著的，他满意地听到，已经有人在人猜测他是否与梅维斯有某种特殊联系了。
表面上无动于衷，羽涅转而看向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孩。
她叫什么来着？
羽涅眯起眼睛回忆起来，他很快从记忆中的废料堆中搜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和故事。
他向爱丽丝.荣德伸手，满脸笑容：“还有您，荣德小姐，我得为我上午的冒犯向您道歉，您也看到了，我那时的身体不是很舒服。”
“……”
一双如寒冬般的眸子冷冰冰地回望过来，羽涅静等着她的回应。
“无妨。”
半晌，她嘴里吐出一个词，依旧没有回应羽涅的善意，甚至眼中还投射出分明厌恶的神情。
这家伙一天到晚都是这样不高兴吗？
原以为这次叫对名字了情况会有所改善，却没想到得到的回应反而更糟了，羽涅暗自咂嘴，尴尬地收回了手。
算了，反正和她的关系怎样都好。
他收拾了一下受挫的心灵，让视角自然地动起来，瞄准了正独自一人的真正目标。
阿诺德老师，见到你真高兴！
羽涅酝酿着情感，然后在肺聚起一股气，好让眼中划过清晰可见的惊喜，摆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阿诺德先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
他的呼喊高亢而热情，这声险些让他背过气去的招呼几乎穿透了整个礼拜堂，人们纷纷转过头看向这里。
“真是太好了，我的上帝啊，居然能在这里再见。那么多年没见，您老了。”
而他们眼中的羽涅仿佛是没注意到外界目光，全然关注于眼前，言语中满是唏嘘。
就见他快步靠近了那位从进入礼拜堂为止就一直孤身一人的老人，一把抱住了他。
“啊？维克多.阿诺德？那个大胡子是维克多.阿诺德？他不是死了吗？”
“哪来的谣言？他只是隐退了。不过没想到梅维斯居然能把他给请来啊。”
“这羽涅.韦伯不是梅维斯的人吗？怎么和阿诺德先生那么亲密？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而“维克多”也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紧拥着自己的青年，对方的热情举动一时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而当见到青年眼中闪烁着的泪花时，他才生硬地将抬起手臂与其相拥，语气感慨万千：
“真是好久不见，看到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是啊，是啊。”
羽涅嘴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与“维克多”紧紧拥抱在一起，旁观者几乎能够看到一种飘飘然的真挚情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恐怕只有灵感敏锐的人才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象征着疏离的别扭感正在两人之间酝酿。
羽涅紧紧地抱住对方，在对方表现感触之际，眼神趁机下垂，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看了一眼他衣领上的绒毛和隐藏在其中的微型物体。
“去，拿两杯香槟来，今天真是值得纪念的时刻。”
羽涅眼中喜悦更胜，语气中仍旧满是唏嘘，他松开了“维克多”，转过身子，迫不及待地命令在不远处候着的克拉拉。
“可是，大人，这里没有香槟。”克拉拉故作为难。
“那就去藏酒间拿一瓶来。”羽涅皱着眉头，“报我的名字，他会给的。”
实际上，那藏酒间是完全开放的，只要是内部人员或客人都能拿。
克拉拉一副慌乱的样子连连道歉，赶忙去准备了。
而当两人身形交错之时，羽涅轻描淡写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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