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的门扉（3）(1 / 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冬华的脸颊上，他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此时的巡林所很安静，没有任何嘈杂的声响，冬华迅速穿衣起身，尤其是听说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回到狼族的城市，他的心里还有些期待。阴影区汇集在冬华脚下，影龙的头从阴影区内探出，想要和冬华嬉闹一番，冬华温柔地抚摸了他的独角和下颚，简直就像是养了一只大型宠物，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只大宠物可以轻而易举致人死地罢了。收拾完备走出房门，冬华才注意到各位队员都在分区整理巡林所内的设施和物件，尤里此时正在和几位队员清点着物资，并且一一送入房库中。

“在下一队到来前，这里要被暂时封存起来了”，亚岚手中拿着早点递给了冬华，“好在只是初秋，要是在盛夏，我们的任务量估计大多了。”

冬华从亚岚手中接过食物，大概是某种面食糕点，口感松软，能够感受到一丝丝花香，而且混杂着蜂蜜，“我还以为你们只吃肉呢，原来平时也会吃素食吗？”冬华感受着入口酥松绵软的糕点，这面点形如宝塔，晶莹透黄，滋味甚佳。

“我又不是野狼，也犯不着茹毛饮血的吧”，亚岚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怎么老觉得你把我们狼族当什么原始生物了。”

“嘿嘿，抱歉喽，只是我印象中，狼族似乎仍在厮杀割据的年代呀。”

“你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事情了？”

“显然，没有……我只是在接触这些事物的时候，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些不知名的片段而已。”

“不着急，先回空界城，等面见了大祭司再谈也不迟”，亚岚安慰着略显失落的冬华，失去记忆确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不过好在冬华并没有那么脆弱，他很适应目前这种生活。

等到一切工作结束，大家纷纷在外面集合，尤里是最后一个离开巡林所的，她在巡林所周围使用了些魔法，兰斯说那是保险措施，利用空间魔法封印这里，避免巡林所被无故破坏，这些规则都是经过长久的教训才制定的。当尤里说出全员返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阵欢呼，他们在森林里完成了三个月的巡林任务，可以正式回家了。依靠狼族在森林中设置的特殊传送石碑，一众人极其迅速地来到了一片大范围园形空地，这片园形空地最中央的区域好像被烧焦了一样，没有覆盖任何植被，周边没有多少高大的树木，植被也异常稀少，就连空气的有些冷冽，冬华觉得他们大概通过传送石碑来到了比月泉更加遥远的地方，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名义上来说，这里已经靠近北境了。

“呼，传送石碑还真是好东西”，冬华感慨于这种魔法道具的传送能力，只需要眨眼之间就能达到跨越山海的效果，不过这类石碑的传送范围有限度，总的来说没有特定的魔力供给，这些就只能算是普通的石碑而已，传送距离设置越大，传送所需要消耗的魔力就越大。

“不用这么惊讶，这种魔法道具的合成在整个神奥汀都是通用的”，兰斯倚靠在亚岚身旁，亚岚也只能由着他，毕竟兰斯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加上不听劝告喝了不少酒，伤口甚至还有恶化的情况，与其他人相比，他的气息明显不太稳定，“小鬼，仔细看着吧，火之钟要出现了。”

冬华本来还想了解火之钟是个什么东西，注意力就被尤里吸引过去了，此时的尤里站在园形空地中央，全身浮现出金色的脉络，那些金色脉络最终汇集在她的左手手心，凝聚成了一个火焰的印记，在火焰印记浮现的刹那，空中迸射出一股无端的光芒，园形空地周围陡然产生结界，在尤里身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圆盘，是星盘也说不准，上面印刻着许多星星的图案，日月交替之间是星空的图画，被层层火焰环抱着的核心似乎一个古钟，没有任何预兆的，中心的古钟自己震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阵阵赤红的光芒自火之钟内涌出。冬华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驱散了，自己的身心似乎都沉静在钟声里，接受了火之钟的洗礼，大家原本的心绪一扫而空，只剩下清爽和宁静。待到光芒消散，冬华他们已经站在另一个平台之上了。

巨石平台的另一头，就是亚岚他们所说的空界城，那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恢宏城市。这里并不是森林，而是次元空间，整个空界城都被巨大结界包裹在内，高悬在城市上空的不是太阳，却提供了照亮整个城市的光源。远方两座对立的高塔异常瞩目，光柱自高塔塔顶向高空延伸，直至触及结界壁垒。这里和外部世界一样，有山有水，还有不少林地存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两旁有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规整地将街道和两旁的集市划分开来，只一眼过去，就能发现街道上成群结队的行人，嬉闹的孩童穿行在人流之中，与整个城市相比是那么渺小。这里的房屋基本都采用了一种通用建材——活石，活石这种魔法建材在狼族内部非常物美价廉，并不昂贵的花销就能保证你的房屋百年内安全坚固，这多亏了它的稳定性，即使在次元空间也不会像一般建材一样受到魔力扭曲，对生活在这里的狼族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材料。

冬华看着眼前的城市，心中思绪万千，就好像遇到自己的老朋友一般感怀，微风吹拂着他面颊，空气中带有一股微微的清香，“看来，瓣凌花开了呀，真少见”，亚岚也闻到了那淡淡的幽香，下意识提了一句。冬华听到亚岚的口中的瓣凌花，脑海中顿时如泉涌般回荡起那悠远的记忆，他记得这花，因为这是那个人说的，瓣凌花会开遍整个北境，直到那千年冻土重回绿意盎然。他试图在记忆中检索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面容，而不是那模糊的形象，可是他做不到，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有力量去做到。在冬华迷茫之际，平台发出了微微的轻响，将冬华带回了现实，亚岚在侧方一把抓住重心不稳的冬华，示意他不要慌张。光幕将平台遮挡起来，响动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像之前经由石碑传送一样，待到光幕消散，冬华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被巨石平台带到了城中，离他们不远处就是街道和集市，大家一哄而散，嘻嘻闹闹地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离去，最后只剩下亚岚他们四人了。

“他们就这么走了？”冬华看着原本浩大的队伍转瞬间仅剩他们几人，有一些不知所措。

“任务完成了，自然是各回各家了，通过城内设定的传送阵，他们可以迅速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至于向城主和议会汇报巡林任务，那是我们的事情了”，亚岚很耐心地向冬华解释了一些有关任务的小细节，顺带科普了一下狼族的工作体制和生活习性之类的。尤里建议冬华让影龙隐匿在他的影子里，免得吓到那些路人，考虑到影龙的体型，冬华也确实这么做了，四人一龙一同汇入人流之中，朝着他们预定的地标行进，那就是星神阁。他们提前为冬华安排了一场魔力检查，这项检查将由大祭司亲自完成。冬华虽然不清楚星神阁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但鉴于自己身上的谜团确实很大，听从尤里的安排也是为了保证自己以及他人的安全，听兰斯说大祭司将通过刺激冬华自身魔法纹路的方式完成检测，冬华对自己是否具有魔法纹路有些怀疑，所以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一路上，冬华几乎是所有人的亮点，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从人潮中传达出来，那些狼族人交头接耳，纷纷驻足看着冬华他们，“是人族的唉”，“看着像个小孩子呢”，“有一点可爱哦”，一路上这样的话语没少传到冬华他们耳朵里，这让冬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好像摇身一变成了什么珍惜物种，要被放进什么保护罩子实时监控的那种，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唉，他们为什么都那么看我，感觉连小孩子都一个样”，冬华看着街道两旁嘻嘻闹闹跟在他不远处的孩子，愈发无语了，那些狼族的小青年们一直盯着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这种近乎被众人审视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咳咳，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较可口，你看你的皮肤，这么柔嫩，比我最爱吃的鱼冻都弹”，尤里也是看见那些路人对冬华好奇到纷纷围观，打趣地凑到冬华身边捏他的脸，冬华对这个大姐头也实在难以描述，不过也多亏尤里在他身侧，左右有亚岚和尤里挡着，自己那奇怪的吸引力就被遮挡了些，只不过他不清楚的是，在他来到空界城的第二天，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空界城半数居民都了解到有一个人类在没有任何狼族的引导下独自来到了梦之森林，甚至安全进入到了空界城，一时间还出现了不少关于他的森林怪谈，而这一切，是冬华后知后觉的。

四人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虽然冬华没走多久就累个半死，不得已的情况下被兰斯单扛在肩头，但起码还是在规定时间来到了星神阁的高塔前。冬华站在星神阁塔底向上空仰望，这座高塔在远处观望时就已经很是高大了，没想到近处观望更为壮观，塔顶不时散射出的光芒很是神秘，那些光芒携带着魔力波及结界，在整个结界表面显现出一圈圈波纹，仿佛荡漾在水面上，这也让冬华对亚岚所讲述的魔法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魔法、科技、超越常理的生命，这就是神奥汀的最经典的组成部分。

“如果你不扛着我，我大概会很高兴来这里”，冬华对兰斯刚才的举动仍旧忿忿不平，“刚才路上好多人看着呢。”

兰斯倒是完全不在乎，又一次无视了冬华的不满，自顾自地走进大殿里去了，“他以前一直这样吗？”冬华指着兰斯的背影，悄悄和尤里抱怨。尤里早就习惯这个动不动摆架子的冰坨子了，无奈地耸了耸肩，带着冬华走入了星神阁的殿堂。殿堂很是宽敞，四周的墙壁全是彩绘玻璃铺成的，上面刻画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图案，就连穹顶上都是那些精致的壁画，与月泉的石柱相似，大概都是对那些久远历史的追忆吧。整个殿堂装饰得很朴素，但不失去一丝神圣，直到四周一束光线打在穹顶中央一枚嵌入壁画的珠宝上，瞬间就折射出的七彩光辉让整个殿堂的亮度提高了不少。冬华为自己浅薄的见解顿感后悔，因为殿堂那一级级乳白色石阶之上，盛放着一个雕琢成月亮的水晶，月亮水晶的周围还凭空盘旋着一圈圈星星，规律性浮动的光点和位于水晶正下方的水占盘十分博人眼球。

尤里说这个装置叫做占星构造体，最主要的用途便是稳定星神阁塔楼内部的魔力体系，也就是保证空界城的结界维系平衡，而另一个用途就是觉醒魔法纹路的力量。这片大陆上的凡是拥有魔力的生物，都会在原有的生理结构上获得一类新的机能结构，即魔法纹路，魔法纹路依附于原本的经脉，会在双手手心或是额间集中交汇，构成一道特殊的魔力纹路，被称为兽印。每个拥有魔法纹路的狼族人都会在成年礼那天在这座殿堂内部经受占星体的洗礼，觉醒自己的兽印，获得稳定使用魔力和学习各阶魔法的天赋。冬华隔着无形的障壁观摩那精妙的星体模型装置，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魔力蕴含其中，一股贪婪的恶意从他心中涌动而出，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想要得到那股无形力量的念头，即使他极力抵制那股贪婪也无济于事。为了不让自己被那股美妙的力量所诱导，他尝试克制自己那无端的本能，转过头不再感受那富集魔力的占星构造体。

“大祭司到了”，从侧门缓缓走入一位白狼，一袭镶金白袍礼服搭配上结白的毛色异常亮眼，她温柔的神情和流动着金芒的眼瞳尽数收敛在高冠礼帽之下，精致的礼装和柔和的光线环境将她的形象衬托出了一种高贵圣洁的质感；左手托举着一枚令牌，那令牌中央嵌入了一颗赤色宝晶，宝晶内部似乎是中空的，一丝丝火焰在宝晶中蠢蠢欲动。她静默着踏过阶梯，径直穿过结界走到占星构造体前方，重新展现出她被高冠和礼装遮掩的面部，冬华定睛一看，只凭衣着就能看出她在狼族中地位的高贵。

金色的眼眸审视了殿堂阶梯之下的四人，眼神中不是地位显赫的傲慢，也不是位高权重的庄重，而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怜爱，冬华不清楚她为什么一直是这样的神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冬华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愣神片刻之后，大祭司的话语才渐渐传入他的双耳。

“欢迎你来到空界城，孩子”，大祭司操持着温和的言语，欢迎着冬华的到来，“上前来吧，不必有压力，我只是根据尤里提供的报告，对你进行一个小检查而已。”

冬华望着她张开双臂，心里有些犹豫，回望见亚岚他们的神情，冬华才坦然走上台阶并伸出双手。大祭司手持左手的令牌，眼眸中流光闪烁，令牌忽然燃起熊熊烈火，这火焰围绕着冬华周身，一时让冬华有些惊恐，他能感受到火焰的炽热，以及自己胸口中一股被压抑许久的力量在突破束缚，胸口沉闷的阵痛感令他的面容有些扭曲。此时占星构造体的下部星盘开始迅速转动起来，群星移位，星象异变，命运的齿轮也就此运转，冬华因为瞬间的痛苦失去了意识，无法压制的力量扩散到他的躯干，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等到冬华再次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深邃的黑，黑色的魔力涌动而出，他一动不动任凭黑色魔力的侵蚀。

“怎么回事，他体内被封印的力量又爆发了吗？”亚岚关切地看着冬华，只差一步就要闯入那漆黑的魔力波动之中，一道无形的结界隔绝了他和冬华的距离，亚岚一眼就认出这是大祭司自己的魔力屏障，心中顿感不妙。

“根据之前所说的，他体内确实有股奇怪的魔力波动，这股力量以封印的形式存在”，大祭司迟疑了片刻，挥手消去了结界，再次举起手中的令牌挥动起来，围绕在冬华身边的熊熊火焰渐渐散去，冬华全身迸发的魔力就好像有自我意识一般，只要感受到魔力对于主体的威胁，就会试图冲破封印确保主体的存在和安全，这种诡异的魔力体系可以说不属于神奥汀目前任意一种魔力体系。大祭司淡定地扶住昏迷的冬华，当她注视到冬华左手手心的刻印时，她的淡定和沉着在一瞬间转变成了惊愕，“带他下去休息吧，他可以在空界城自由活动”，将怀中的冬华交付给亚岚他们后，收敛起了原本惊愕的神情迅速安排了去炽刃殿的行程。而亚岚三人则是慌慌张张将冬华带到了临时为他安排的住所内，希望他能够迅速从魔力检查的突发情况里恢复过来。

在冬华专属的房间内，尤里时不时用感知魔法观测冬华体内的封印状况，神态越发迷离，“这封印术太过玄乎，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全面的魔力层级”，她愈发觉得冬华来历之奇怪，所以忍不住又询问了一遍关于亚岚和他相遇的过程。

亚岚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所以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而这一次连兰斯都不得不承认冬华的危险性了，三人看着眼前的人类，各自打量着心中的盘算。亚岚一时间都有些后悔带冬华回到空界城，他无法抑制的魔力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他曾经在狼族生活过也说不定，毕竟他说过，他对狼族厮杀血战的那个年代有印象啊”，亚岚本想替冬华辩解些什么，可是从自己口中讲述出来的话语，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狼族还在混战流亡的时代，距离现在都快六千年了吧，作为神奥汀最早稳定的地域，北境的存在就已经证实文明产生的刻度了。

“哈，你的头是不是摔坏了”，兰斯一脸鄙夷地走过来，将掌背贴近亚岚的额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狼族近百年也就一位人类出现过，那名人类最后还……”兰斯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噤声望向亚岚，此时的亚岚却只是沉默无声，兰斯也是自己自己说错了话，轻咳两声便在尤里不悦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房门，说是去拿些吃的给冬华准备着。

尤里很清楚亚岚的秉性，他在狼族新人中也算经验丰富了，成年不久就离开狼族游历四方，若不是他父亲的诉求，他大概会一直在外。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安慰亚岚不必太过愧疚，冬华迟早要明白自己的危险性，人族是骄傲智慧的族群，一定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我不希望，他有着同样的命运……”亚岚没有继续听取尤里的安慰，只是神情忧郁地替冬华盖上丝绒被单，这绒毛被其实是尤里的某件生日礼物，本来是兰斯特意从水渊城弄来的。他望着眼前沉睡的人类，很自然地回想起了那段不快的记忆，深刻而痛心，即便过了许久也未能平复的伤疤就好像忽然暴露在众人眼前一样。

就在亚岚几人照顾冬华的时段，炽刃殿高塔之上，大祭司正在维持空界城上空时序变换的法阵核心前待定，她从高塔顶层的圆拱窗口眺望出去，眼神里饱含深意，是期望，是震撼，是忧伤，亦或是怜悯，仿佛有难以穷尽的思绪缭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待她细细听到稳健的步伐声传来时，她才回望过来，正视眼前站立的人。

“亚曦，我见到他了，那个预言中的人”，尤利安一改先前的稳重，略带惊慌地向眼前威严庄重的男人详述自己的见闻，“身附苦难十字之人，我很确信是他，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是个人类孩子”，尤利安其实在亚岚他们进入殿堂前，就一直在星神阁观望着冬华，但她第一看看到那个人类的时候，心中就莫名涌现出一股哀伤，她不清楚自己为何对一个初入空界城的人类抱有如此复杂的思绪，但她无法否认，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令她无法抗拒的力量，甚至是本能的顺从感。

“我知道，你在魔力检验的环节我就感受到他了，令人难以置信，他确实和预言中描述的完全相同”，站在大祭司身前的那位庄重人士，被称为亚曦，作为空界城的第三十六任城主，作为这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他需要为空界城肃清一切阻碍，保障和平的维系。

“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尤利安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去询问，“以狼族的方式去试炼一个人族，这只会害了他。”

“尤利安，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他的命运已经被压上枪膛了，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那也就证明那个东西也会回来的”，亚曦并不想将无辜的人拉入混乱的局势当中，但同样的他也不希望拿整个狼族冒险，如果这个人类真的有改变时局的能力，那么就让他拭目以待吧，“现如今大长老不在城内，我只派了人手去白灵雪山报信，至于狼族议会那边，我会解释。”

尤利安没有再说话，为了避免梦之森林被那个预言中的灾厄所毁灭，她不得不跟随亚曦赌一把，即便违背她所遵守的法则。两人并肩注视着远方，顺着那视线的方向，处在一栋古宅里的冬华刚刚清醒过来，平躺在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玻璃灯饰，心里那是止不住的抑郁。他不仅莫名奇妙被告知自己体内有一个难以破解的封印，就连行动都被暂时禁止了，不过看在尤里和兰斯不太好开口的样子，他也不便多过问了。亚岚手中拿着一个包裹，推开半掩的房门就走了进来，他把那个软塌塌的包裹放在床头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些衣物，这让冬华把注意力暂时转到了这头。

“试试看吧，这些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存了很久了，正好你可以穿”，亚岚搬来一把椅子靠着床沿坐下来， “我保存的还不错，没有因为潮湿而发霉哦。”

“这些……”冬华起身翻动着那些衣饰，保存得很完整，外套、内衬、裤子、鞋袜都非常齐全，而且还是正值秋季的穿搭，他选中了几件看着不错的衣服试穿起来，白夹黑的棉绒外套，内衬似乎是蚕丝的，穿在身上还蛮合身，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在外面有人族的朋友吗？居然还有这么多衣服存在你家”，冬华感受着每件衣服的材质，似乎都很不错，边收捡剩下的衣物，边听着亚岚有些含糊的说辞。

亚岚没有想回答冬华关于衣服来源的问题我，只是陪着冬华一同整理了剩下的衣饰，把话题转移到有关冬华在空界城内的生活话题上。冬华也没有无聊到想去探亚岚的底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所以冬华也算配合，很认真地听着亚岚详述这栋住宅的事情。

总得来说，这栋位于星神阁附近的古宅本是亚岚一位老朋友的住所，可惜那位老友目前不在城内，便在亚岚的主张下交给冬华做临时居所了。这宅子年头不小，原本也不是属于那位友人的，而是城内一个小有名气的富商，所有的装修即便放到现在，也是很高档一类的配置，三层空间共有6间宽敞的卧室，一楼的主厅和厨卫间都很完备，三楼本是用作藏品收集室的，后来改成了储藏室。对于冬华来说，这间房子已经是他所享受到的最高级配置了，同时他心里也有些小愧疚，毕竟自己只是被救回来的，什么都不干就白嫖了一栋大豪宅，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