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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了了看见他正悬浮在自己的头顶的高处，就如同站在平地一样停在半空中。
“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接近我吧。”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声音的来源又变成了布了了正前方，直子的方向。“统领”正把手搭在盘腿坐着的直子的肩膀上，他整个人若隐若现，如同坏掉的灯泡一样闪烁不止。
布了了又立刻举枪瞄准。
“没用的，我正在四个位置来回交换，另外三个都在你的视野外。”
“统领”慢悠悠地解释说。
“或者说，你想赌么？”
“统领”拍了拍直子的肩膀，直子此刻的眼里满是恐惧，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怀疑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似乎自己已经置身万米高空，正在飞速下落。
“把枪放下，踢过来。”
布了了犹豫了两秒，看了看直子，直子似乎是在对自己眨眼。
照做了。
“统领”的身影逐渐稳定下来，从地面拾起枪。
扣动扳机……
“咯嗒”
虽然知道里面大概率不会有子弹，布了了还是不自觉把眼睛闭上了。
“统领”又连扣了三下扳机，始终没有反应，索性把枪丢在了一边。
“这下我确定了，你有一靠近就能对我造成威胁的手段。”
这次“统领”用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语调，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把说话对象放在眼里。
“怎么，你害怕我了？”压倒性的死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布了了是在强撑……
“统领”又消失了。
布了了立马闭眼感知，“统领”那条连着天空的光线似乎是在村子里面快速移动。
回来眼前了，布了了睁开眼睛。
依旧是在原来的位置，一只手放在直子肩膀上，不过手上多了一把砍柴用的砍刀。
“不想你朋友死的话就站在原地。”
“你在威胁我么？我俩才刚认识，这是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布了了又想起了方才和直子的对话。
直子似乎是要哭了，尼亚也在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会躲的，你放心好了。”
布了了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统领”听，还是在安慰直子，亦或者单纯是在自说自话。
“统领”一只脚踏前，把砍刀举高，做出了投掷的预备。
布了了的两只手臂伸出斗篷，交叉着护住自己的脸。
投了！
什么东西插传皮肤抵在骨头上了，布了了猛地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他感觉后背的一大块区域瞬间失去了知觉。
直子他们的视角中，砍刀明晃晃地插在布了了的背上，血正在不断地浸染着破烂的斗篷。“统领”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疼痛开始涌现，布了了拔下刀，用刀支撑着地面，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
“统领”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会，又消失了。
鲜血不停地从斗篷的边角滴下，把布了了的脚边的土地染红了一大片。
“谁去帮他一下！”人群中传来村长的声音。
没人行动，因为都知道，一旦去了，下一个变成这幅惨样的就是自己。
视而不见，把头扭开，把头低下。没人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奋不顾身，大家都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温顺。
村长起身了，“统领”恰好这时回来，只是轻轻一瞥，这个前一村之长不得不再次坐下，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布了了恶狠狠地盯着“统领”，这次他手持钢叉站在距离十米的地方。
“统领”没有急于进攻，淡淡地宣布：“同谋一并死罪。”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地面又一次猛震了一下，这次比上次更严重，听响声似乎势要把地表砸穿。
直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硕大的石头。
“直子？……”尼亚回过神来，隔着烟尘试着呼唤。
她跪在地上摸索着靠近后才发现这是一块磨盘，直子穿着工装裤的腿露在外面，上半身则被完全压在磨盘下。
似乎黏糊糊的，尼亚抬起手掌发现泥土混着血液粘在自己手上了。
“直子！？”
尼亚尝试着去拽直子的腿，但她立马停手了，因为直子的腰似乎已经被砸断，上半身与下半身只是靠着一些仅存的皮肉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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