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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去俯身查看磨盘底下，里面的情形很难用言语去描述了。
尼亚此刻却意外地一丝害怕都感觉不到，反而很冷静地绕了磨盘一圈，因为她看见直子的一个眼眶空洞洞的，她得去寻找直子的眼球去哪了。
她不想美丽的直子变成独眼龙。
及至发现再没有找回的希望时，尼亚她才终于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刻，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
“畜生。”布了了觉得自己本应该吼得很大声，但没想到发出的声音如此微小。
“统领”将钢叉掷出，布了了把砍刀横过来，很勉强地接住了。
再次消失了。
失血过多，黑暗开始从视野的盲区侵蚀过来，快要看不清了。此刻他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完全不想再考虑如何去应对来自未知方位的袭击。
一把镰刀回旋着从后方勾中了他的腹部。
很快匕首又从斜后方射进了他肩膀。
不行了。
他扑倒在地面上。
村民之中接受不了这场施虐表演的妇女们，直接掩面背身坐了过去，而绝大多数人的脸上则难掩怒意，他们为这个少年而感到愤慨。
“统领”站在他面前，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考虑着在哪里再添一笔。
似乎是想好了， “统领”再次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尼亚，开枪。”
直子的声音从磨盘底下传来。
尼亚擦了擦眼泪，看着磨盘。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开枪。”
声音再次传来了！直子她还活着！
“直子！你……”
“笨蛋，小点声。”
“直子你没死啊……”尼亚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小很小。
没有回应。
她找到了被丢在了一旁的左轮，握紧。
幻听也好，显灵也罢，直子让她开枪，那她就会开。
“统领”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柄锤子。
瞄准着不了了的头部的“统领”此刻没有想到自己也正被人瞄准着。
“咯嗒”
没有任何反应，转轮向右转了一位。
锤子要砸下去了。
尼亚再次扣动扳机。
击发了！
那是她第一次听见枪声，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她感到枪柄向后用力冲了一下。
子弹快乐地啸叫着穿过了敌人的胸膛，至少她看见的是这样。
“统领”在枪响后的一秒消失了，锤子落在了地上。
没人敢动分毫，连尼亚也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硝烟从枪口飘出，又渐渐消散。
结束了？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
结束了。
如释重负的表情出现在每个人脸上。
人群无言地分成了两批，一批快步涌向被插满铁器的少年，一批围起了被磨盘压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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