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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了，柳怀沙成天待在藏书馆中，到底是为了研究什么？
她也不知道。
她不喜欢藏书馆。
那个地方太过古老，平日里无人问津，也就导致一切皆被掩埋于厚实的灰尘之中。
而且她总是觉得，那里充斥着无数不属于当前时代的气息。
因此，她在去过一次以后，就坚决不肯再去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即使把藏书馆中的文献全部以当前常用的语法和句式重新修订，她也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内容。
…
“陛下远在暮色，而我没有理由和机会使用这样大规模的心灵魔法。由此可见，始作俑者只能是马赛尔亲王。”
柳怀沙的声音特雷莎回过神来。
“你说他曾是陛下的学生…他很厉害么？”
她看起来有些担忧。
“厉害？不如以新朝人常用的一个词来形容心灵魔法，鸡肋。”
“鸡肋？”
“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
柳怀沙做出了以下解释：
被称为“心灵魔法”的黑魔法体系极其特殊，简直就是专为“守林人”血统特殊定制的。
或许在外人看来，其余的黑魔法体系根本没有资格与它相比较。
然而，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坐在巨人肩膀上的侏儒，虽然看得更多，看得更远，但原因不是目光敏锐，也不是身材高大，而是被托举到了巨人的高度。
若是没有＂吞蚀之眼＂和＂源泉的馈赠＂，心灵魔法一无可取之处。
…
得到答案的特蕾莎乖巧地点了点头。
“虽然你所拥有的＂源泉的馈赠＂残缺不全，但也绰绰有余了。我曾经提出，要传授你心灵魔法，你却不想学。”
闻言，特蕾莎支支吾吾了半天，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总不能去质疑柳怀沙的水准。毕竟，以他在心灵魔法上的造诣，若是他称第二，除了“红林之主”，谁敢称第一？
她索性大方地承认了：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在浪费自己的天赋。说实话，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份残缺的＂源泉的馈赠＂竟然能让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传奇法师…”
＂源泉的馈赠＂，独属于＂守林人＂的种族特性，具有相当严重的负面效果，可依旧能与＂吞蚀之眼＂并列为顶级。
“没事的，等到你想学了，我再教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都为时不晚。”
柳怀沙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梳理头发。
“无论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都为时不晚？好像很有道理啊，书里说的？”
“我说的。”
她愣住了。可在片刻以后，她抬起头来，眉梢眼角之间悄然绽放出一丝笑意：
“我想后世会铭记这句话的。1394年冬，伊森加德亲王埃德加·索罗二世对宫廷伯爵特蕾莎·阿瑟提克说，无论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都为时不晚。”
“或许…”
柳怀沙也笑了，冰冷的神情逐渐融化。
“扯远了。既然马赛尔亲王出现在襄阳，那么说明‘太阳之子’多半有所图谋。殿下，我们要离开吗？”
“离开？事到如今，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全身而退么？”
特蕾莎骇然。
“除了马赛尔亲王，襄阳城中应该还有几位传奇法师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藏匿着。风能给予我的信息不够充分，我难以做出判断。好在霍斯特公爵知道的更加详细，我在对他释放《缴械》的时候顺势读取了他的记忆，便得到了对方还有两位传奇法师的消息。”
以上直白的话语让特蕾莎冷汗直流。
紧接着，她想起霍斯特·卡莱在会面刚开始的时候要无端求她和柳怀沙离开襄阳的场景：
“他疯了么？在如此危急的关头竟然想着把我们支开？他留下来以一敌三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柳怀沙则示意她噤声：
“我的推测是，‘太阳之子’在钓鱼，这是一个很大的局，始于‘树枝’的失窃。”
“我知道你与霍斯特公爵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可我相信即使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脾气差，但尽职尽责。”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做事认真负责，只是有些小毛病，譬如不太聪明，没有主见，不会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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