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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具体日期吗？”刘哥好像有些烦躁，抽了根“黄山”烟出来叼在嘴里，没抽。
一个男生开口了：“好像是五月第一次周考出总成绩那天，五月十一号吧？”他求证般左右看看，得到了朋友们的点头。
“后来可能也找过，但是沈珍珠十一号以后课间不太待在教室了。”温柔女孩捏着自己的手指，低头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们知道她和张玲玲关系怎么样吗？”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都摇头。
“不认识，我们不太关注别的班的学生。”
刘哥取下烟，想继续问。
“那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小声开口，“我们可以走了吗，我们本来今天是约好了早到学校复习的。”
刘哥还没说话，我先开口了。
“我把面送了，开车送你们回学校！”
我看到有两个人开着警车回来了，我想去现场看看。
刘哥叼上烟，没笑，看了我一眼，叼着烟讲话瓮声瓮气。
“后面可能还会有人去你们班问问题，行吧，叫小林警官开警车送你们回学校，坐警车可是难得的体验。”
他恢复了那副不太正经的模样。
我对着几个学生笑笑，叫他们等下我，急急跑去送张玲玲的面条。
我把面放好，她还是我走时那副蜷缩着的模样。
我轻声喊了她的名字，她埋着头没回应。
我在一片安静中轻声开口。
“你知道是谁纠缠沈珍珠吗？”
张玲玲忽地抬头，爆发出强烈的怒意。
“不是纠缠！是沈珍珠那个家伙天生贱种！”
所以这个“小混混”也是张玲玲杀沈珍珠的原因吗？
我看着张玲玲在里面大骂沈珍珠，怎么问她也不回答问题，只是一直捶打椅子，像是在打人，手上的手铐随着她捶打的动作哗哗作响。
我开出警车，叫四个学生先上车，结果刚在驾驶位坐下，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馒头还没拿，我实在饿不了肚子，于是下车跑回去拿桌上那个大袋子里用小袋子装着的馒头。
刘哥在门口蹲着抽烟，是那支好烟，他时不时抽一下，更多时候就拿在手里看着它燃烧。
“这边的小混混基本也都是学生，不乏好学校的。”
刘哥手里的烟燃尽了，他往地板一摁，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了包“都宝”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又抽了一口。
“小林，你才刚来这边，当地有当地的潜规则，你得融入这里。”
我知道刘哥是为我好，像他这种人精一样的角色——当然，这是在夸他——什么都能知道一点，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被撸下来，所以他其实也总是在教我该做什么。
“刘哥，”我拿出一个馒头。
我拿到袋子才注意可能是老板娘往我袋里装了三个馒头，一时哭笑不得，想来当时老板娘不让老板说出来的可能就是这事儿。
“别抽太多烟，没吃饱要不要来个馒头。”
我把手上的馒头递给刘哥，他没接，蹲在那里大口抽烟。
“吃了牛肉面哪还能喜欢馒头。”
“黄山烟不好抽？”我说完就后悔了，这种有点失礼的调侃我平时不太会说，这下子脱口而出真是完全没过脑子。
刘哥嗤笑一声，“小年轻，记不住教训。”
我没反驳，但是其实我对这教训认识还蛮深刻的，所以如果深入探查下去不管对任何人会有不好的影响，我应该都不会再继续。
换了热血澎湃的那会儿，我已经在感觉案子有隐情的时候就写无数报告书出来到处奔走了。
现在的我只想做好分内的事，再努力一点的话就是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不会造成影响的事。
我还站在那里递着馒头，刘哥烟还剩下一截，没抽完就摁灭了。
“黄山烟好抽点，毕竟贵上那么多，滚吧。”
刘哥站起来拿走了我手上的馒头，头也不回地走回派出所。
我笑了笑，拿着当早餐的俩馒头小跑回车里。
我要向望县高中，那片埋藏着真相的地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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