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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关，周司墨敲敲门板迈进办公室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灯只开了一盏，有些阴沉。
但周司墨感受到气的世界并不像看见的这么平静，从迈进门的一刻起，他便感觉有几股以他为终点的涓涓细流。
并且还在不断增多，不同于丹鱼近距离拨动气产生的波纹，这一次可以说是暗流涌动，周司墨没开启灵觉，也许是害怕开启后看见满屋子的眼睛什么的。
他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在门口踌躇两步，确认了门牌是“降神咨询处”之后又再一次进入。
这一次忍着被无数道目光注视的不适，周司墨认真打量着环境，他终于发现在那盏办公室唯一的亮灯下的办公桌上有一面立牌：降神咨询请先填写问卷。
他从被立牌压着的厚厚答卷中抽出一张，坐在座位上开始作答。
1.在空闲时间我也会努力提升自己
【同意】【不确定】【不同意】
这是大学生心理健康测试吗？
周司墨在“不确定”上面打了个勾，然后在答完八十道如此类型的题后，在末尾附上了自己班级、姓名、学号、邮箱，甚至是寝室号，周司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填寝室号，但是既然让填就填上咯。
两个小时后，在寝室的周司墨邮箱收到了一份发送人为降神咨询处的新问卷。
第二份问卷不再是像心理测试选择题一样只能选择是、不是或者不确定，而是自由回答。
比如：请谈谈你对自然平衡的看法。请谈谈你认为钢铁机械对自然的影响。甚至还有对梦的看法、对风火雷电山川草木的看法。
不过好在只需要填写自己感兴趣的题目，否则每个都要填的话不知道要写多久。
周司墨将填写完的问卷发回咨询处的邮箱后便开始好奇起后续会发生什么了，是一份新问卷，还是加入秘密结社，还是课程表上新增一门选修课？依照校长在开学典礼上针对特聘教师团的发言，降神似乎只是一门学生自由选择、可选可不选的课程。
真是期待啊，但是就像是申请游戏试玩资格一样，在点击提交后就有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没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不能进入下一步。
............
晚上十二点钟，宿舍楼已经十分安静，但是夜晚的沉默不一定代表睡眠，许多年轻人都不想离开独属于自己的夜晚，周司墨也一样，在填写问卷后的三小时后他的思维依然兴奋不肯安定，此刻宁愿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也不愿意睡上一觉。
“咚咚”，是两声轻快的敲门声。
宿舍铁门上方的玻璃仍然一片漆黑没有光线投射进来，按理来说只要有人路过声控灯就会发亮，更何况是敲门声，这一切都被周司墨看在眼里，并不是他对环境观察十分细致，而是下午去咨询处办公室实在是阴森，引发起了他一些灵异联想，仍然活跃的思维更是让这些联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之前听老师讲过，巫师可以操纵感官，抓住代表着触觉、听觉等等的气，可以模拟出一个虚幻的场景，在外巫师施展能力时要用这种方法来改变普通人的视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周司墨开启灵觉，果真见有几道气在自己附近绕圈子，但没往远处去，只是把声音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显然是只想让周司墨一个人听到。
现在周司墨有一个问题，外面那人究竟是实体还是灵物，若是实体，隐藏气息甚至不让声控灯发光，这般细致，为什么要找上我？
若是灵物，也还是这句话：为什么要找上我？
所以周司墨开口大声问道:“谁啊？”
“咨询处的。”那声音瓮声瓮气。
咨询处怎么大半夜来找人啊？周司墨心里纳闷，却还是下床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开启灵视的周司墨紧张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只见门外那人造型奇特，头发竟然成块分成一撮一撮，每撮头发卷曲凸出像小山包、鱼鳞、龟甲一样，仔细看去竟然好像是自然长成这样的，周司墨心呼：“如来！”
“老师好。”周司墨说道。
那人走进屋顺手带上了门，对周司墨说；“你的问卷我们看了，最终决定由我来负责。”
“我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那人问道。
“什么都不明白。“
那人听后呵呵一笑，便开口道：“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松，你叫我松老师就行，由我负责你降神问题的解答，并且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与我签约，我可以将我的部分力量借给你。”
周司墨搬来一把椅子让松老师坐下，自己则坐在床上。
“那么松老师，代价是什么？”周司墨忍不住接上一句。
松老师二度失笑，“你不问问我都有什么吗？”
“啊，那老师你都有什么？”
“我只能和你说我想给你的东西”松老师笑着说，“‘捏把黑土冒油花，插双筷子也发芽。’这是形容我们脚下这片黑土地的，你知道这片土地为什么这么肥沃吗？”
“不知道。”
“你看我像什么。”
“如来佛祖”
“？”松老师站起身来说道：“松果。”
“如果说黑土真的能攥出油的话，这油也只能是松油。”
“你这里有种子之类的吗”松老师边问边看，周司墨看见它从桌子上拿起几颗自己前些天吃麻辣烫外卖剩下的蒜。
周司墨灵觉中看到屋子中充满了青色的气，只听松果头老师说：“看着。”他卷曲的发髻一个个散开像被无形的手拉直了一般，在空中飘飞。
据说成熟的松果会开裂变成峰塔状。
松果头摊开拿着蒜瓣的手，满屋子的青气就像是在高速行驶的汽车内涌到窗外的二手烟一样一股脑的涌到了蒜瓣里，接着又像是打开了煮好饭的高压锅一样又逸散到环境里。
周司墨看着松果头手中的几颗蒜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根发芽，长出蒜苗，最后长成一株完整的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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