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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墨躺在寝室床上刷着魔网论坛，本来抱着新人学习新知识快点融入校园的想法进入校园板块，但只浏览了十多分钟他便想说不愧是校园板块：恋爱、交友、拼车、打工、吐槽、出售买入二手物品等等。
这妥妥的大学生表白墙。
也不是没有毕业老学长或者学校教职工发言，只是发言人多为团队署名公号，只要被学生发现真实身份就会被标记，周司墨琢磨了一下原因：可能是因为大学生在网络上激发了攻击性吧。
比如这条：“学校缺肉了？洗澡水这么热是想把人烫熟吗？冬天放冰水夏天放开水，服了。”
当然，除了这些把魔网当表白墙发的内容之外，还有一些令周司墨感兴趣的巫师消息。
“【天文社】今年最大规模丹鱼洄游经过东区！”
17分钟前发布，署名是东区天文社。
来的太早，吃瓜群众太少，只有几条评论，也都是“好好好”、“期待”什么的，周司墨在输入框里打出：“所以丹鱼是什么？”但没点击发送，他想到自己有更便捷的问答途径。
他趿拉着拖鞋出门，阎晴的房间离他的房间没有几步的距离，周司墨站在412门前连敲三下，接着和阎晴的请进一同响起的是推门声。
阎晴光着膀子坐在桌前敲着键盘，周司墨看了看，房间布置很简洁，物件大多数都在桌子上，阎晴桌子上书架里没有书，取代书的是一排可乐和酒。
“在玩什么？”周司墨开口问。
“glge，怎么了。”
周司墨和他讲了自己在魔网上看到的丹鱼的讯息。
“今天晚上开始吗，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两个可以去天台上等一等，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丹鱼。”阎晴一边说一边敲空格。
“所以丹鱼到底是什么你还没说。”
阎晴停下游戏切屏到浏览器搜索丹鱼，说道：“我也只记着个大概，你直接看搜索出来的吧。”然后侧过身给周司墨看笔记本屏幕。
“南阳丹水中皆有丹鱼，当先夏至十日夜伺之，丹鱼必浮于水侧，赤光上照，赫然如火也，网而取之可得之，得之虽多，勿尽取也，割其血，涂足下，则可步行水上，长居渊中矣。”周司墨念出了搜索出的词条。
“可是现在早就立秋了啊，怎么还会有丹鱼呢？”周司墨发现了个问题。
“你真觉得这种涂血于足便能让人水上行走的鱼是我们凡界的生物吗？”阎晴关掉电脑抓起衣服站起身，从书架上拿过两罐可乐，递给周司墨一罐。
“干嘛？”
“上天台，天文社不说十点之后吗，现在都九点了。”阎晴对周司墨说道。
…………
天台上没有别人，两人来的很早，毕竟不是所有学生都会关注每天表白墙上的消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在天台上等待。
周司墨喝了一口可乐对身旁胸口压在栏杆上支撑着身体的阎晴说道：不要用这种姿势啊，可乐罐脱手会砸到下面的人的。
阎晴听罢把垂到栏杆外的手抽了回来，转而改用背靠、肘拄在围栏上的姿势说：“那这样也很帅。”
无视阎晴被强风吹成的大背头，“从地图上来看，我们学校是没有河流经过的，难道丹鱼是从天上来吗？”周司墨问。
“你说对了，就是从天上游过来的。”阎晴答。
“两个世界重合，我们世界的重力竟然不能影响它们吗，一条鱼竟然在天上飞。”
阎晴靠在栏杆上一口气把可乐喝光，“忘了教你巫师的战斗方式了，总而言之，气要与你交互就必须转化形态，从虚拟的转变成半虚拟半现实的，转变后的形态一些比较敏感的普通人也能看得到。”
“有影响，但是不多，毕竟他们主要受灵界规则约束，而我们受现实世界规则约束多点，所以丹鱼才能在天上游，皆若空游无所依，就是这样。”阎晴说。
周司墨感受到有来者拨动周身无形的气，气的波纹与自己碰撞，就在不远处，于是开启了灵觉寻找波纹的来源。
阎晴也同样感受到了，他开启灵觉与周司墨一并向自己的左侧看去：一条赤色游鱼在空中游动，若无其事的从阎晴身边经过，阎晴离它只有两米多的距离，甚至能看清片片鱼鳞。
周司墨越过阎晴走上前去触摸丹鱼赤红的鱼鳞，那鱼受了惊，迅速游走了，“后面还有。”阎晴依靠着栏杆看着漆黑的夜空对周司墨说。
周司墨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约莫有上百条赤色丹鱼从夜空的阴云里冲出向这边游来，游的高高低低，有的在云中遨游穿梭，有的甚至从地面行走的路人旁穿过。
周司墨和阎晴一起并排靠在栏杆上欣赏着远处的游鱼，他开口问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丹鱼。”
“因为即使你只是读过一遍我给你看的那段介绍丹鱼的话，只要你想象过、记忆过，即使忘记，它也曾经在你的灵魂中出现过，当你我死后，它们就会诞生。”
“连普通人也一样吗？”
“当然。”阎晴点燃了咬着的香烟。
“那一代一代人传下来，丹鱼不会有很多吗？”
“巫师就是做这个的，沟通两界，平衡两界，每隔几年巫师界都会组织一次捕杀活动。”
“我还有个问题，它们是去丹水吗？”
“是的。”阎晴掐灭了烟头。
“就和你看见的一样，只有丹水中有丹鱼，这种鱼我们曾经都没见过，但是它会存在在我们希望它存在的地方。”
“它们在全国各地诞生，它们一出生就有着不存在的能力、不存在的规矩、不存在的记忆，它们知道它们本该在丹水，但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它们的前半生都在模拟游泳，它们在朝着自己只在记忆中存在的、甚至每一只的记忆中都不同的故乡，前进。”
周司墨把剩下的一口气可乐喝光，说道：“学校会不会让我们捕杀它们。”
阎晴答道：“也许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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