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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和漆小美都喝得醉醺醺的，就在四维市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我醒来就跟漆小美打电话，她早就起来了，一直在她房间等我。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和漆小美一起退房，驱车离开四维市。
下一站都峰市。我们沿着国道一路向南，在都峰与玉临之间的一个小镇，停下来吃中饭。我们选了一家名叫“阿二酒家”的小餐馆，点了两个炒菜，一个青椒炒肉丝，一个宫保鸡丁。我们安静地吃着，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是宋基发。
他说：“你们到哪了？我刚才跟刘院长打了电话，情况知道了。我跟都峰的万国院长，玉临的李竺林院长也打了电话，他们都表了态，只要四维刘院长做，他们也没有问题。”
我说：“我们快到都峰了。既然他们已经表态，我得去打个照面，感谢一下。”
他在电话那边说：“好，点到为止。跑完快回来，我有事商量。”说完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中的电话，一阵懵逼。要我快回去？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才跑了一个市州，就召回，宋基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也懒得想了，好好吃饭吧。
漆小美看我的神色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拿起筷子，说：“没事，吃饭。”
果然，我们到了都峰市教育考试院，在办公室见到了万国院长。万院长态度好得出奇，一口应承，说只要四维做了，他们马上跟进，连志愿通产品介绍都省了。本来准备请他吃晚饭，万院长推说另有饭局，我们只好留了两条烟，匆忙告辞了。
当天晚上我们直接赶到玉临市。我就是玉临人，把漆小美安顿好，我就回家看父母了。
第二天我带着漆小美来到玉临市教育考试院，李竺林院长四十来岁，意气风发。我刚说明来意，他直接打断我，说：“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既然是为考生服务的好项目，我们肯定支持。再说四维刘院长做了，我没有不做的道理。”
听说我是玉临人，他很高兴；又听说我是玉临一中毕业的，跟他夫人还是同一届，更加热情了。我心想，虽然我不认识他的夫人，但他的夫人一定知道当时的我。我说：
“李院长，中午想请您吃个饭，您看……”
“吃饭就不必了。按道理应该是我请你，但是最近很忙，以后有机会的。”李院长把话说到这里，我只好告辞了。漆小美拿出档案袋放在李院长的桌上，说：“谢谢李院长。”
李院长也没有推辞，把我们送到楼梯口。
出了考试院办公楼，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宋基发到底跟他们是怎么说的？怎么这么顺利？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在四维市，刘院长他们的态度应该是正常的，但是都峰的万国院长和玉临的李竺林院长都不正常。我实在想不明白，便跟漆小美说：“我们现在回公司。”
下午两点，我们就回到了公司办公室。小袁过来问我：“怎么这快就回来了？情况怎样？”
我把这几天的情况跟他说了，他也很纳闷。我点了一支烟，说：“不管怎样，我马上约宋基发，弄清楚他要商量什么？”
晚上六点，我约宋基发到清风徐来茶馆听风阁见面。下午公司也没事，我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听风阁，张老板陪我喝茶。
我问张老板：“上次给你的学霸卡怎样？给儿子学了没有？”
张老板给我的茶杯倒上茶，说：“学了，他说比他们老师讲得好。只是那个《学霸知识点练习手册》和《学霸试卷集》用起来有点问题，答案不懂的没地方问。”
“嗯，这是个问题。我跟李云鹤老师研究一下。过段时间，你帮我反馈一下你儿子的学习情况，看成绩有没有提高？”我说。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其实，我非常喜欢听风阁的氛围，特别是没事时，在这儿喝着闲茶，放松一下心情，打发一下时间，感觉特别爽。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六点整，宋基发带着一个高个子年轻人走了进来，张老板连忙站起来，说去厨房准备简餐。宋基发指着年轻人对我说：“他是雷沐风，雷总。”
我上前伸出手握了一下，自我介绍说：“我是叶时洲。”
宋基发和雷总坐下来了，我给他们的杯里倒满茶，试探着问：“雷总很年轻啊，是做哪一行的？”
雷沐风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哪里年轻，都三十出头了。我是做教育信息化的。”
我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哦，那可是IT行业啊，现在教育信息化钱最多。”
他说：“什么IT？我们就一代理，混一混教育系统的人脉而已。”
我好想嗅到了点什么，没等我开口，宋基发说：“今天约你们见面是有事商量。叶总是互联网应用产品开发公司，雷总是教育产品销售公司，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优势，如果你们合作，优势互补，那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我已经明白了宋基发的意图了，但我仍然不做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宋基发继续说：“雷总也是我多年的朋友，知根知底，所以我想，干脆由雷总来代理志愿通产品，叶总就一心一意做产品研发，这样的合作才是最完美的了。”
我靠，这是要来抢钱啊。我不露声色说：“那具体如何合作呢？”
宋基发说：“合作细节当然需要你们谈，我倚老卖老，说一个原则，叶总提供志愿通卡，雷总负责杂志社渠道销售、收款。收益分配按照五五分账，叶总五成，雷总五成，其中雷总五成中包含渠道费用。”
我一抬头，他们两人都看着我。我说：“宋社长您是知道的，我们给经销商都是四成。”
雷总说：“叶总，不错，经销商是四成，我作为省级代理不得留一成？其实，承蒙宋社长和叶总看得起，我们代理这个项目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想进一步疏通人脉资源。”
宋基发有一点不大高兴了，UU看书 wwｗ.uukanshu.cｏm说：“你的经销商是四成不错，但是他们销售占比多少？如果雷总做到百分之七十的销售比例，你给他返十个点多吗？”
这时，张老板他们进来送餐了，除了三个煲仔饭，张老板还送了两个炒菜。
我招呼他们吃饭，说：“宋社长，我这边费用其实也很高，服务器、带宽、开发团队、房租水电等。还有一些隐性费用。”
宋基发连忙说：“隐性费用你不用管了，你的五成都是你的。”
我好想很艰难地说：“宋社长都这么说了，我就听您的，五五分账。”
宋基发放下筷子，脸色缓和很多，说：“挺聪明的人，想通就好。雷总，你把合同拿出来给叶总签字。”
雷沐风赶紧从包包里摸出两份合同，递给我，说：“叶总看看有没有问题。”
我靠，请君入瓮啊。我顾不得吃饭了，拿起合同仔细看了起来。其他条款都没有问题，就是结算时间写的是9月份，我有点疑问，说：“志愿通卡使用时间是6、7月，结算要到9月，能不能提前？”
宋基发笑了，说：“你不了解这个渠道的规律，9月份他们才有时间闲下来做结算，杂志发行都是这个时间结算。”
我无话可说了，对雷沐风说：“可以签了。要不你公司先盖章，明天上午到我们公司来，我们再盖章。”
雷沐风说：“好的。”
宋基发高兴了，端起茶杯说：“来，我们以茶代酒，合作愉快，干杯！”
我们三个人的茶杯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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