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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实习第一课——故乡的黄河
作者韩文书
我们三个人穿戴整齐，迈着青春矫健的步伐，满怀难于言表的豪情，出学校一路向北，直奔黄河滩。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渴望一睹黄河壮观尊容的通通的心跳，就像一个阔别多年的游子，在经过长期魂牵梦萦的思念后，真的临近家门时，那种心急如焚却被压抑得表面异常平静，强劲的心跳、喘着的粗气和脸的激动绯红还是能够暴露一些端倪。一排排杨柳在河风的作用下整齐地向一个方向弯曲，新绿的枝条在树上迎风跳跃，暖融融的太阳照的人心花怒放。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高考报名时，我选择了洛阳师专。安阳也有师专，并不是因为本地的姜不辣，我是想走出去看看，看看安阳之外的天。人这一辈子不能仅局限在自己的出生地，早看朝阳暮看晚霞，终老一生。家乡有水，一条万金渠，清澈如碧，伴随着我长大。尽管她小的地图上根本找不到，但那却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河，最美的河。黄河，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我们血管里流淌着黄河的水，至今仍为谋面，今天就要回到母亲的身边，由衷的欣慰。”
我一边走一边急促地说着。
“我们信阳山好水好，更主要的是山妹子好。”田霞甜甜的说。
我偷眼斜视了一下田霞，白净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睛，弯弯的柳叶眉，体态轻盈，神情飘逸。娇柔之中不失山里人的坚强，对山外的世界充满乐观自信。
“信阳的山水让信阳毛尖闻名遐迩，同样那里的山水养育了你这么个美人。”尚飞大声开着玩笑说。
“你说得不对，怎么叫我一个美人。洛阳师专你认识几个信阳女生？看看哪一个不是天生丽质，她们走在校园，那就是一道风景。”
“我们黄河边上长大的人，那是骨子里散发着一股香味，越嚼越香。就像今天中午我们的吃得正宗的黄河大米，那个香气扑鼻呀，就别提多诱人了。我们这里虽然也不乏美女，但我们这里的俊男更多，一个个都是在黄河的风浪里长大的，果断刚毅，具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魄。比如近在眼前的我，那也可以说一表人才吧，黑是黑了点儿，可比非洲人白多了。咱们三个人站在一起，那叫三阳开泰（洛阳安阳信阳）。和田霞站一块儿，那也堪称黑牡丹遇见白牡丹，各有各的美。”说着，他往田霞身边靠拢了一步。田霞笑着推了尚飞一把：“别贫嘴，就是个王婆卖瓜的人。不过我有个师妹，到和你比较般配。”
“真的假的？她要是跟我到了孟津，吃香的喝辣的，保证让她养尊处优。县城三街六巷72胡同，没有不熟悉的，大小有头面的人物，我也略知二三，请问你师妹的芳名？”
“姓郭名娣，叫锅底，和你很般配。”田霞说完，掩口笑了起来，这时尚飞才意识到上当了。
学校距离黄河大约两公里远，我们一路健步如飞，很快来到了黄河岸边。宽阔的河面上，黄色的河水泛着白沫缓缓向东流淌，河水不时呜咽一声打个漩涡，激起一朵浪花，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走着走着便翻两个跟头，然后继续奔流。黄河从黄土高原一泻千里，折入到地势平缓的地区，奔腾的河水瞬间便拼住了呼吸，她冲刷着河岸，河岸不断坍塌，河道变得越来越宽阔，让我感觉到她平静之中巨大的力量。几只渔舟在河上颠簸着，渔民吆喝鱼鹰的婉转的声音在水面回荡。我们来到黄河边上反而变得那么平静，静静地欣赏着失去光芒的夕阳，把黄河映照的彤红。回过神来的我们，这时候踮起脚尖，把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巴，对着黄河大声呼喊：诶…诶…诶…，黄-河，我们的母亲河，我们来看你了！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阵巨大响声惊醒。呼啸的狂风撕破了邙山脚下黄河岸边夜的宁静，如惊涛拍岸。狂风裹卷着沙粒敲打着窗户，远处传来黄河被掀起巨浪的轰鸣声，凄凉的犬吠声绵延不绝，这不明的响声让我惊恐万分。尚飞依然在睡梦中，我蹑手蹑脚起来，张皇失措，隔着窗户往外观望。窗外月朗星稀，沙尘浮扬，邙山上黑乎乎的树木拼命摇晃着，但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我纳闷这风从何而来？我记忆中，故乡春风虽多，但多是白天刮晚上息，对于这种反常的现象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发生之后，重新又回到床上，听着带着哨子的风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风早已停止了呼吸，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除了室外多了一层沙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住校的老师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我只能暗暗嘲笑自己蜀犬吠月了。
上午第一节是语文课，十几年来，对于当学生已经习以为常，一旦真的要让我走上讲台，去当先生教学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尽管我精心备了课，也背了课，但面对一帮可能会随时打断你教学计划的学生，加之在讲台上的恐慌紧张情绪，能不能按部就班完成这节课的教学任务，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没有这个信心。唯一拥有的就是勇气，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没有后路。
我手里拿着书，快步走向二楼七三班教室。同学们正在教室隔着窗户东张西望，个别胆大的同学跑到教室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偷窥，看看他们新来的语文老师是不是三头六臂，亦或是青面獠牙。当他们确信这个兼班主任的语文老师，和他们一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年轻的大哥哥，他们便开始交头接耳众说纷纭，直到我走到讲台上大声喊：“同学们好！”他们才停止了议论，并在班长的起立口令下，站起来向老师问好。个别想要给老师一个下马威的同学，歪扭着身子，站没站样，坐没坐姿，在我短暂的目光注视下以及我的班主任身份的威逼下， 他们的小小诡计没有得逞，否则以后的课就热闹了。
“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姓韩，名雨。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要和大家一起学习共同生活，我会竭尽全力教好语文课，尽心尽职做好班主任工作。我来自河南安阳，在洛阳师专读中文。我的家乡很美，有修建于隋朝的万金渠，一年四季长流不断。那么，我想问一下，咱们家乡最值得自豪最值得骄傲的是什么？”
同学们异口同声喊道：“黄河”
“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你们大家爱不爱哺育自己的母亲河黄河？”
“爱”
“既然大家热爱自己的家乡，热爱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那么，我想接着问大家，你们究竟对黄河有哪些了解？今天我们的语文课就是赞美家乡：故乡的黄河”
我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这五个大字，然后转过身来，接着问：“同学们，关于诗歌，我相信大家从小学以来，一定学了不少，但是关于黄河的诗歌，大家都知道那些？”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喊：“登鹳雀楼”，有的喊“黄河远上白云间”，那些坐在后排的同学，只怕老师看不见，站在凳子上高声喊。他们那种积极参与课堂学习的热情，让我也热血沸腾。我补充了一些他们没有学过的有关黄河的诗歌，然后布置了一篇作文《故乡的黄河》，作为今天的家庭作业。一下课，学生们便围着我说长道短，东拉西扯，我就是真的有三头六臂，这时候也难以招架他们的轮番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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