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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从远方海天相接处扑来,刚看时还不及拇指大小,回过神来已高过了人。海啸急吼着冲向这座城市,玉慌忙之中连忙招呼众人到旧城之下的地下新城里避难,但城市的水涝令所有人都存步难行。
玉眼睁睁看着滔天巨浪的逼进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或许与寓所出无二。
浪的滔天响声势逾奔马,水花夹杂着斜飘的雨,一路地漂去。骇人的并非是浪,而是浪里褒挟而至的海水才是恐惧之源。转眼之间,几丈高的海浪已拍向了岸边,向城市中漫延。
当是时,一切的声音戛然而止,风声,雨声,人的叫喊声仿佛这些身外之音早已出现在了另一处世界,玉,他静静地等待海水的洗涤,仿佛能浇去他这些时日的浑噩,玉想象着殷红海水的模样,那又该是一幅怎样的盛景。
他似乎遇到过,可真正回想起却又是一知半解。
海水从不辜负玉的期许, www.uukanshu.com一口将其吞没,玉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浸泡在水里,身体随水的波动而起浮,身旁飞起了那只梦里掠过海平面的白鸥,翅尖划开海面,一路引吭高歌。
之后的事,玉记不清了,等他醒来时,身上有些浮肿,昚已不在身侧,脑海里多了点什么,但他无暇顾及,只是抬头四顾。
满目疮痍的城市与一些脸朝上浮在水洼上的死人,还有那刺破云层的阳光,冷的同时感到肃然。
“看来这下再也用不着矫饰了,yu,这也是你的预料吗?”玉对着远方的苍穹,疲倦地问道,不知在问谁,是寓,还是聿,抑或是他自己。
他的腿不听使唤地立起,独个人掩入整座碧波。
(十四)
谎言,享配欧亨利的曲调。
——水噬,不过是因为个体异常而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谬闻。人类的懦弱是长期建立在固有的成见上的,恐惧别人所恐惧的,这才是社会联系的形态。
接二连三的谎言,不是假话里的真话,而是真话中极力寻得的假话。
我们怀抱希望,是因为我们相信,可相信的末路是安于现状。希望的荒野,谎言的土壤,哪里立得住脚。
个人价值随历史轮回而微不足道,一个人活着的活着仅仅是活着。那又有什么好活得呢?哪有什么料事如神,只是该当如此罢了。
好了,Y时代的尾声至此全没什么可讲的。
——那你猜猜,这句话是真是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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