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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十年前跟骆清尘说,你会成为帝国中央丹房的首席炼丹师,皇帝敕封你为天师,那打死他都不敢相信的。不过事实就是这么奇妙。
在第二天的讨论会上,每个人都顶着一付熊猫眼。骆清尘还好,他昨晚只是草草看了其他五人的答卷,随便给个分数就睡觉了。这些人都是朝廷从成千上万的丹师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水平大差不差,所以也没必要很仔细的看。
可其他几人就苦了,皇帝交代的任务,而且就关在皇宫里做,皇帝自己也要做这份功课,大家都不敢马虎,看得特仔细,一个个都看到凌晨五更才勉强眯了一会儿,然后在太监的催促下洗漱更衣,到昨天考试的房间里等候皇帝的到来。
不一会儿,皇帝利思义来了,一起用膳。皇帝看说,昨晚看了各位大方师呈上的卷子,令我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一下子感觉对建立官办丹房充满了信心。然后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还能清晰的指出引用了哪位方师所言。在所有的方师中,骆清尘是被皇帝提名最多的一位。皇帝一讲到他就眉开眼笑,神采飞扬。
骆清尘想,我有写得这么好吗?皇帝不光吃丹药,莫非还打鸡血?
等到用膳完毕,由内务总管太监来宣读昨天大家给方师们打分的结果。排名第一的当仁不让就是骆清尘了,排名第二的叫骆之奇,也是他们玉壶山骆家的嫡传,跟骆清尘从亲缘关系上隔得不远。另外四人的成绩也相当不错。
皇帝对此很满意,当庭宣布,成立丹房院,直接向皇帝陛下汇报,京城有中央丹房,各地建立地方丹房,骆清尘担任丹房令,正五品,负责全国丹房的工作,兼管中央丹房;另外配了两名副手,称为丹房丞,从五品,其中一人骆之奇,还有一人是太医院的太医丞万重山兼任。中央丹房在前期筹建中,主要就是这位万重山在牵头运作,他在太医院工作多年,朝廷的运转流程了如指掌,所以才能指挥筹建。另外四名参与考试的人分任丹房使,正六品,前往帝国的东西南北各大城市负责地方丹房的筹建。再从六部中抽调部分官员补充到丹房院工作。
朝廷特聘六人为天师,属于丹师中最高级别。六人赶忙下跪谢恩。
皇帝利思义还介绍说,丹房院下设有丹院、丹局、丹铺和丹厂四个部门。其中丹院负责培养丹师和研发丹药;丹局负责监督丹房的整体生产经营活动及人事安排和人员考核,皇帝另行委派内务府太监山保兼任,一名站在皇帝身边手拿拂尘的老太监向大家摆手示意;丹厂负责炼制丹药;丹铺负责销售。形成一整套生产、流通、销售、监管和研发体系。哎,这皇帝要生在现在,妥妥一公司CEO,霸道总裁啊,这生产经营的思路门清。
皇帝颁布了诏令后要求骆清尘他们尽快把部门建立起来,应对目前最为吃紧的丹师考试事宜。确立考试规则、流程、人员录用门槛、今后的人事安排等。骆清尘听得头非常大,根本记不住啊记不住。
好在还有骆之奇和万重山,他俩也不笨,三个臭皮匠凑个诸葛亮。等皇帝一走,他们把皇帝的意见整理出来进行讨论。在骆清尘和骆之奇没来京城之前,万重山已经把这些工作的大半都完成了,这在外人看来是万事开头难,对本身就在官僚体系内的万重山来讲,无非就是走流程呗。朝廷有一整套这方面的制度流程,照着做就是了。
而且这是皇帝最看重的事情,那就是帝国的头等大事,各部门抢着配合还来不及呢。昨晚陪着熬了一夜的六部头头一看没自己啥事了,跟骆清尘他们打个招呼就走了,说是回头就把支援丹房院的人手派过来。
现在丹师考试的方案流程已经制定出来了,就是照抄进士的考试呗,不过考题还没出呢,需要几位天师劳神安排。骆清尘一指骆之奇说,“之奇兄,这事就拜托你跟各位兄台了。”
“哪里哪里,这本是我们兄弟分内之事,待我们出好试题,还请清尘兄多指点。”
待到他们把试题准备好,又开始讨论下一个议题。丹房院需要建立很多规章制度,这几位混迹江湖的人哪懂,只能靠万重山了。不一会儿万重山拿来一大摞卷宗,这些东西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骆清尘看了叹为观止,对万重山说,“万兄,这可辛苦你了。你对我们丹房院可谓劳苦功高啊。”
“没事,我也没费太大力,这都是现成的,从太医院抄来的,稍稍改动一下就好。骆兄看看这些规矩是否可行。”
这些官样文章早准备好了,就等骆清尘看过签字画押就能成为丹房院的规章制度,这要做好了,就是骆清尘的政绩,这要干坏了,也是骆清尘的锅。骆清尘对此清楚得很,这事马虎不得,还得仔细看过才行。他把其他几位丹房丞和丹房使叫来一起看,逐字逐句地过,有不清楚的再讨论。
就看到卷宗上写着,丹师考试成绩分为三等,分别称为“入贡”、“入殿”和“不入贡”。入贡就是及格,不入贡就是不及格,入殿就是优秀。凡是考试优秀的,可颁发“方师铁券”,由此铁券,可在中央丹房或各地丹房独立炼丹;凡考试及格的,颁发“方士铁券”,凭此铁券可在各级丹房再跟方师学习三年,三年后参加“入殿”考试,合格者把“方士铁券”换成“方师铁券”,也可独立炼丹。不合格的回各地丹房继续跟师学习。 www.uukanshu.com以待三年后重考。本次考试不合格者,不得从事独立炼丹。
在学习期称为方士,一旦成为能独立炼丹的丹师,再分为三等,从初级到中级再到高级,分别称为方师,主方师和大方师。在大方师的上面,还有特聘方师,称为天师,这天师可是由皇帝钦点,跟考试无关。现在皇帝就钦点中央丹房令的骆清尘为大天师,其余五位为天师。
方师的晋级只需要参与地方或中央丹房的集中考试及上级方师的面试,通过后方可晋级。平时,各级方师和方士每两年都要参与炼丹理论和操作的大考,成为“操守考试”,既考察理论和操作技能,也考察方师的品格。考试不合格者会被降级,如果方士降级会被丹房“除籍”,不再是丹房工作人员,也丧失在丹房继续学习的机会。方师的晋级考试和操守考试如在同一年,方师可用晋级考试替代操守考试。
近五年,因为没有丹院的学生毕业考试,所以每年的丹师考试还是让民间的丹师来报名参加,不过都需要有当地州县官员的推荐才能应试。五年后,民间丹师要想参加丹师的考试,那先要到各地或中央丹院学习5-8年,才有资格考试。要想参加当地丹院的学习,必须要通过当地乡试,证明你是个文化人,然后去丹院报名参加入学考,考上以后才能学习。
这几位媳妇熬成婆的天师这是要把天下丹师都逼疯吗?这么多考试,万重山说,关于方师考试、录用、晋升及品级俸禄,都是陛下钦定的,一个字都不能改。
好吧,陛下最大,说啥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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