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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帝国成立了丹房院,开始官办丹房,骆清尘成了首任丹房院令,五品官,封大天师。这简直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可老骆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兴奋呢,就被万重山牵着一直在讨论工作。这是几位丹房负责人第一次集体办公讨论重大工作,除了万重山,其他人都没有为官的经验,有不清楚的就问,直把万重山累的嗓子冒烟,头晕脑胀。直到半夜才把这些事项全都讨论完,几位主官都签字画押以示确认后,骆清尘才把这些卷宗交给万重山,让他保管好。
繁忙的一天算是过去了。
回头再说骆丹心,刚找到爸爸,确切说是爸爸刚找到他,两人的见面就不太愉快。骆一笑故意恶言恶语捉弄他,考验他,而他一直都顽强顶住了,只是到了骆一笑的最后一击,丹心用很不世故的一招扛了下来,自己的内心也受伤不轻。这时候狗血的事情来了,这个捉弄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爸。丹心需要一个心理缓冲来接受突然降临的爸爸。父子两就站在那里有点僵,不知道该说啥好。
掌柜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开口说,“你们父子俩总算见面了,中午我让清新炒几个菜,一起庆祝一下。你们换个地方聊。”说着朝清新挤挤眼。扭着他上去推骆一笑。
清新也马上醒悟过来,“哦,对哦,我马上准备,你们想吃点啥?我知道丹心爱吃小鸡炖蘑菇。”
“好的好的,你小子去准备,掌柜的今天吃饭算我的。”骆一笑和骆丹心父子俩被掌柜和清新推进了一间客房,掌柜和清新出去时还顺手带上了门。骆一笑拖过一条长凳,用手抹了抹,叫丹心坐,丹心不坐,他自己只能先坐下,丹心在长凳的另一角浅浅地坐下。
“阿心啊,这些年真让你受苦了。老头子他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骆一笑讲的老头子自然是他爸,丹心的阿爷骆清尘。
丹心把那天跟阿爷分手的事跟骆一笑说了,说到阿爷受伤时讲的话,眼泪也掉下来了。一笑皱紧了眉头,“朝廷一向仇视骆家,这次大张旗鼓搞官办丹房,还把老爷子请去,不知道葫芦里卖啥丹药,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可现在这里积雪太深,我们也无法出远门,只求老爷子能平安度过。哎,但愿不要出事,否则我一辈子心里都过不去啊。”
“阿爷不会有事的,爹,你不用担心。”看到爹对阿爷的态度缓和,也牵挂着阿爷,丹心的心也软下来了,也开始宽慰自己老爸。
随后他又把自己这些年跟着阿爷走南闯北的事情跟他爹讲了一些,骆一笑听得非常认真,两只眼睛始终看着丹心,眼角都是皱纹,也都是爱。时不时还提出一些问题。
丹心近距离看着骆一笑,看到他的微笑一直没变,那眼角的疤痕看着也不像刚看到时那么可怖了。
丹心放松后话就更多了,每讲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脸上也浮现出笑容。这下骆一笑就更开心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然后,还没等丹心提问,骆一笑自己就把这几年的生活跟丹心也都说了。
自从十多年前跟丹心他们分开后,他就一路直奔帝国的东北,这是他们骆家炼丹这一支的发源地,有什么疑问到这里来找答案是最恰当的。等他到了东北才发现,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整个东北地区人烟稀少,山峦重叠,植被茂密,野兽出没,想要在群山中寻找那个传说中的玉壶山,几乎不可能。当初要是能从骆清尘这里要到《炼丹心法》,那还有个参考资料。现在啥都没有,两眼抓瞎,可不好整。他马上想到就地安顿下来,做长期寻找的准备。好在他精通炼丹、医术,伸手也了得,所以很快就在这里立足了。在离客栈大半个时辰的山脚下自己搭建了一幢木屋,平时就进山打猎,顺便寻找祖先遗迹,闲来无事就炼丹、还用医术帮这里山民看病,逮到的猎物就在隆兴客栈卖给过路的商人,需要啥就委托客栈老板向那些商人购买,这一来二去就跟客栈掌柜很熟络了。
前些年冬天,他在山脚下捡到一个冻得半死不活的年轻人,给救活了领到客栈给掌柜的当伙计了。
“就是骆清新?”
“对,就这混小子,脸皮比墙厚,嘴巴比锅油,做菜贼难吃,你可别学他。”
说着,父子俩都笑了。
掌柜可没闲着,一直在外面偷听呢,听到他俩的笑声,就敲敲门进来说,清新把菜都做好了,快点出去吃把,去晚了菜就凉了。
父子俩随着掌柜来到厅里,看到清新的确做了一桌菜,不过腌菜偏多,这大冷天的,的确是没啥新鲜的蔬菜可以吃。
丹心给掌柜和他爹倒上酒,又给清新也倒上,骆一笑说,“你自己也倒上,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喝点暖暖身子。”
丹心正犹豫,掌柜的说,“你爹让你倒上你就倒上,喝不完给你爹喝。”
“怎么,小瞧我儿子酒量?我们家喝酒都挺行的。”
“好啦,一笑叔,咱先敬你一杯,恭喜你终于找到儿子啦。”清新上来就跟骆一笑碰上了。
丹心刚倒好酒,掌柜的也举起酒杯说,“一笑,今天真要恭喜你,找到个好儿子。来,我们一起走一个。”
四人碰了下杯子,除了丹心,他们都一饮而尽。丹心浅浅尝了一口,酒怎么这么苦,这么难喝,眉头都皱起来了。
骆一笑哈哈大笑, www.uukanshu.com说,“没事的,喝着喝着就习惯了。来,咱父子俩也敬敬掌柜,感谢他收留你,帮我找到儿子。”
于是乎,就在这你来我往中,丹心感觉自己头晕脸热,身体发飘,人好像要飞起来了,周围人的说话声好像离得很远,听得不真切。
“阿心,我们喝完酒,爹就带你回家,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恍惚中,丹心好像听到这么句话。他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老爸,不知道该说啥。
“饭还没吃好,酒还没喝痛快,说什么回家,来,喝酒。”掌柜的扯过话头,端起酒杯又敬了骆一笑一杯。
丹心不知道他们喝到几点,他趴在桌上睡着了。第二天直到接近中午才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客房里,旁边还睡着他爹。
他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赶忙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平时,掌柜是不允许他和清新睡客房的,哪怕是没客人的时候也不行,总要他们看着后厨,防贼防火,灭鼠驱虫等。昨晚怎么会睡到客房里,是自己喝多了,糊里糊涂跑进去的吗?或者是他爹把他抱进去的?
后厨清新也没醒,掌柜的房间里也没动静,估计都还在睡觉。他蹑手蹑脚去后院天井里打点井水,洗了把脸,在冷水的刺激下,顿时脑子清醒了。
然后跑到外面厅里一看,昨天喝酒的地方杯盘狼藉,一塌糊涂,他赶忙开始收拾。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里收拾好。外面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他想到昨天他爹跟他说的一句话,“喝完酒就带他回家。”这是真的要跟老爸回家了吗?他有点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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