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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多年苦练剑法,于拳脚招式颇为生疏,眼见吃紧,由着心高气傲的性子,即欲拔剑争回优势。
孟西野快南野琪和方云梦一步,拦在丁雨和楚女之间,距离正好让丁雨无法拔剑。
丁雨非要拔剑的话当然可以,只是一剑拔出,必然会伤到孟西野。
楚女收招一揖,道:“先生,晚辈告辞。”
丁雨看着楚女离开五柳斋,生气之余,却又有些失落。
孟西野尊重楚女,向丁雨三人拱手道:“三位远来是客,敝人招待不周,失礼。”
丁雨问道:“孟先生,她是谁啊,怎么那么凶?”
方云梦笑道:“她是美人剑楚秋摇。”
孟西野并不奇怪方云梦认得楚秋摇,他奇怪的是丁雨身手了得,竟不知美人剑楚秋摇之名。
天下之大,有人不认得楚秋摇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江湖以十大名剑最为声名盛隆,丁雨出身名门,交手之后仍问楚秋摇是谁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言归正传,丁雨无礼,孟西野倒是不在意。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再如何无礼也有懂事的一天。
方云梦代答,算是给两边铺好台阶。
孟西野年近知命,遇到过很多的人,不同的人,丁雨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孩子,善良但脾气暴躁,可想而知,负责教导这位女孩的人必定是个正派的人,但太过宠溺。
反而是方云梦少年老成,让人捉摸不透。
孟西野承了方云梦铺台阶的情,抱拳一揖,微笑道:“敝人孟西野,还未请教……”
“孟先生,你可见过李群玉的绝招?”丁雨抢过话头,问道。
孟西野对丁雨的直接毕竟有些惊讶了,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小娘子,你是何人?”
丁雨干脆道:“我姓丁名雨,天下第一名剑丁晓年是我哥,你说我是谁?”
孟西野闻言颇为惊讶,心里说了一句“怪不得”,仔细端详丁雨,清丽可爱,虽不如楚秋摇成熟,但美不胜收,而且的确有几分丁晓年的影子,笑道:“原来是丁家娘子,敝人当真是老眼昏花了,一时竟认不出来。”
话虽如此,孟西野心里却颇怪疑,毕竟江湖中并无传闻说丁晓年还有个妹妹。
丁雨出来这么久,眼下还是第一次跟别人刚说上话就被捧,得意得很,介绍了方云梦,又准备介绍南野琪时。
南野琪已道:“不名人南野琪,久仰斋柳先生大名。”
丁雨不由得一奇,心想第三名剑合该炫耀,就像初相见时南野琪对她直言剑法排名第三一样,而不是突然变得谦虚起来,有意隐瞒身份,转念一思,猛然想通了,暗暗道:“哎呀,是了是了,他排在第三,孟西野却是第六,无端说出来,不就拂了主人的面子吗?”
孟西野虽然觉得方云梦神秘,却是面善,兴许是因为方云梦轻快俊朗阳光明媚,或者别的什么缘故,而于南野琪,他实在是不知此人的。
丁雨补充道:“孟先生,他复姓南野。”
闻言,孟西野觉得没看错人,丁雨确实是个可爱的女娃儿,不禁一乐,笑道:“南野先生,方公子,丁娘子,请入内一叙。”
南野琪即道:“叨扰了。”
丁雨受孟西野和南野琪的主客之礼感染,变得没那么火急火燎了,只跟着走。
孟西野对丁雨的身份当真好奇,忍不住试探道:“敝人隐居在一方小斋里,孤陋寡闻,竟不知丁庄主还有这么一个伶俐的妹妹,惭愧,惭愧。”
丁雨闻言,脸色愈发红润,眼里冒着喜气,应道:“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是。”孟西野是名士,礼数简约而周到,让人如沐春风。
方云梦坐在水亭里,听着茶壶茶盖微微相碰之声,和孟西野娓娓而谈,十分怡然。
丁雨心不在焉。南野琪则很少说话。
总之,方云梦健谈而颖慧,避重就轻,功力炉火纯青;南野琪常常示人以默,教人无从出招。
孟西野探不出方云梦和南野琪的来路,却知道丁雨找上门的目的,而且知道方云梦和南野琪是给丁雨打下手的,这就够了。
“孟先生,我们谈谈比剑的事吧。”丁雨不想再听什么茶道、隐逸、养生、修行这种闲话,突然插嘴催促。
孟西野早就看出丁雨的心不在焉,闻言一笑,道:“说到比剑,江湖皆传敝人接了朝请郎十招,事实却并非如此。”
丁雨急道:“那你真正接了几招?”
孟西野道:“说来惭愧,敝人在十招告负后才恍然发觉,其实在第三招时敝人就输了。”
丁雨大失所望,又不甘心,问道:“他直接用了绝招?”
孟西野淡然笑道:“要说绝招,敝人无缘得见。”
丁雨不相信,因为她不想承认李群玉真的有那么厉害,赫然道:“孟先生,我跟你比!”
孟西野微微一愕,随即答应。
南野琪和方云梦反应不及,面面相觑。
孟西野又谨慎道:“不过不在今日,明日如何?”
丁雨盛气道:“好,明日未时,五柳斋里,一见高下!”
午阳盛,未转阴也。
“你们莫要跟来!”丁雨言罢离座,径自出了五柳斋。
南野琪起身朝孟西野一揖,致歉道:“小丫头少不更事,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斋柳先生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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